上回说道这哭可讲究了,有艺术的成份在里头了,那且说这儿子哭爹又当怎么个惊天动地呢。
父亲是家里的山,这父亲崩逝无疑是山崩了呀,但是男儿得内敛,不能太表演做作,像前面那样演技炸裂就不行。
就拿这打幡来说,孝子擎着幡搁头里走着,这纸糊的能有多重,没半斤重吧,但是,扛在孝子的肩上那就像千斤重担一般了,这是父亲的重托,家庭的依靠都要传给了袁仕楷了。
举着这“莲花朵朵开,西方见如来”的幡,面色沉重,起灵时哭喊着:爸爸耶…爸爸!
乡邻劝好后,摔了盆才随着大队伍把棺材抬上山,早已有乡邻挖好坑了,当然,这个坑不能叫坑,这叫井。
只有灵阳陈越明这种盗墓的人才管墓葬棺材地方叫坑,就是说掘开盗洞本身就是一个深坑,棺材打开后在土里也是一个坑的样子。
下葬时这个土坑却叫井,或是金井这不光是美好的祈愿了,像什么棺材称为寿材,死人衣服称为寿衣一样。
这源于古代帝后陵寝地宫中,设有白石棺床,中央有一个长型方孔,中间填的是黄土,也就是选择墓穴时的第一铲黄土,叫做金井。它是整座陵寝建筑格局的基本点。
皇帝规格高,所以在棺椁四周和棺椁内放有玉石,或者在死者口中含有玉石,称为玉葬。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古人认为金井可以沟通阴阳,交流生气,而玉葬能够保持尸体不腐烂。金井玉葬在明清两代便是最高等级的葬礼。
后来改革开放了,这些名词便再也不是帝王专用了,当然,在清朝后期,关于名词称谓上也俱是放宽松了些。
像清朝大多民间坟茔墓碑上俱是刻着“皇清待诰……什么的之墓。”这些多是女坟嘛,刻待诰就是平民,并没有什么功名的,有官的女子墓碑上刻的就是“皇清几品诰命夫人…之墓。”
这也基于一个美好的愿望,万一子女当官了呢。
继续说这金井,一般挖井的都不是孝家,是乡邻干的,想来孝家忙的事多,再则孝子孝孙的多了,万一挖不好,破坏了风水反而不美吧。
井坑挖好,就要烧坑,一般都是风水师主持这事,本来袁仕楷这村里有风水师的,但是瞧见袁仕楷带回两个大师在身旁,加上袁家就袁仕楷这一个男丁,那本地风水师也不好抢活,便直接拒绝了看风水。
袁仕楷只得叫鼎玄与灵阳给看风水,想灵阳到处跑本来就是算命先生,又是祖传风水,找古墓都不在话下,现在选个坟地有何难事?
与袁仕楷到来那天,也就是昨日,听了袁仕楷讲述,便与鼎玄二人一起在袁仕楷与大姐夫的陪同下在山上寻了这风水。
经过灵阳寻龙点穴,分金定位,鼎玄点头认可了的风水位置,可以说是非富即贵的宝地。
在灵阳按奇门遁甲推算出的吉时下才动锄掘土,掘到二尺四寸深时,灵阳吩咐叫停,只见这掘下两尺半的土,都并没有遇到顽石阻挡,俱是软软的黄赤色的土,叫停后,刮平坑底,只见这坑中黄土呈太极旋涡状。
在风水中,逢这等太极旋涡土色才是上品好位置,好龙穴之眼。
鼎玄作为道师先生,便率先在坑井中撒下铜钱按北斗七星摆了位置,又在四周排下二十八星宿模样,这才拿出金银纸铂,冥钱纸币几大捆堆在坑中焚烧。
直烧得满满的一坑的纸灰,这烧纸暖坑可有讲究了,一是说可以烧死土坑中的蚁虫细菌之类,再则是烧暖和了土坑才可催动龙脉地气的生旺之气。
这时鼎玄吩咐抬棺的把棺材抬进坑井中,便吩咐众孝家俱是跪伏在棺材前头,鼎玄站在棺材的另一头,取出一份早已撰好的阴宅地契文书来,黄纸之上毛笔字苍劲有力曰:先天晓谕廿四山旺脉,龙神立地契文人开辟盘古大王立,出给阴地人土府神君,今将龙王山岗阴地一穴出给与………
朱砂大印格外醒目,鼎玄将地契文叠好放于棺材坑中,端出罗盘调好分金线,拨正棺材的向山后。
只见鼎玄略整衣冠,清了清嗓子,朗声诵曰:“日吉时良,天地开张,帝星到此,福人下葬,此地留来几千年,今日孝子福到前,廿四山青龙到,打开龙口葬先贤,龙来正,穴来端,子孙积福万代兴,天门开,地门开,白鹤仙师送地来,此地不是非凡地,昆仑山上发脉来…………”
未几念诵道:试问孝子孝孙,要富要贵?
袁仕楷等孝家俱是答曰:富贵都要!
鼎玄点点头又诵道:愿富者赐你良田万顷,积玉堆金,愿贵者赐你朝中宰相,禄享千钟………
如此如此这才诵完,孝子齐哀,麻衣兜土,盖棺以报父亲之恩,礼毕,堆土成坟。。
众人把坟山石码好,水泥勾砌,条石垒起,未几,山坟便也砌好了。
焚烧了纸房灵屋,冥币纸钱若干,已是晌午,这才回到袁家,众乡亲吃了饭,袁仕楷吩咐知客事又给帮忙上下,干活出力的乡亲父老们一人包了一个红包。如此这才各自散去。
母亲坐在门口怔怔发呆,大姐给母亲端了茶水说道:“妈,喝口水吧,这几天你也没休息好…”
“欸…妈没事的。”
“……”大姐陪着坐在母亲身旁,袁仕楷给灵阳与陈越明,大姐夫递了烟,站在门口的坝子上抽烟,大姐夫说道:“道长你不抽纸烟吗?”
“纸烟没啥劲。”鼎玄从腰间抽出烟袋锅,捻了烟丝挼了挼,填入烟锅中,这时吹了点自然风,煤油火机不好点火,大姐夫忙从兜里掏出防风火机,帮着给鼎玄点燃。
呼呼的防风火机喷着蓝光,未几,便点燃了烟锅子,鼎玄笑道:“这玩意儿好是好,就是不耐用。”
“点纸烟还好。”大姐夫笑道:“像你点烟锅子,要烧得久才能点燃,这防风火机没一会就都烧焦了。”
“就是,所以我才置的这个烧煤油的,虽然吹风不好点,但是在屋头点火不费事。”鼎玄吧嗒着吐出烟雾笑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