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章 借刀

没有过两天,小皇上的信就到了抚水州。

显然小皇帝还在气恼当中。在信中写道,如剥床以肤。

石坚看到这四个字,差点说了一句胡说八道,以郭皇后有什么资格能用到剥卦,还到了剥床以肤,危险都到床面,大凶。就是武则天,如果不是唐高宗放任,加上他身体不好,也不能用这一卦象,五阴一阳之爻,顶多是否卦之象,内小人外君子,小人道长。可只要唐高宗如果志行也,也会有命无咎。就是说只要唐高宗下狠心,武则天成不了大事。

现在郭皇后不要说到了剥床以肤,就是连否之小人道长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过就是脾气娇纵了一点罢了。如果要来比喻,最多最多是央自邑,不利即戎。警告一下就行了,如果动用武力,反而闹得沸沸扬扬。

但小皇帝的心情。石坚能够理解。本来一直以来刘娥压制了他多年,而郭皇后是刘娥扶持起来的。现在刘娥死了,连吕夷简都向小皇帝表示低头,可这个郭皇后不知收敛。这个下场是迟早的事。

石坚想了想,回了一封信。信上说了,废立皇后之事,何依汉唐故事。昔日李绩云武后之事,乃陛下家事也。此例可开否?李绩后期功高,求自保,故不欲多事进言,故有李义府作乱中枢,李绩掌大权则不谏,后高宗曰多日无臣谏。李绩又云,陛下无过,何来谏?谬乎?高宗虽守成之主,可无能比拟唐太宗,唐太宗都进谏如流,何云无过。因此,此例不可作比。亦汉唐之例不可开。又汉唐换皇后之事,有几例是为公正之举?

废立皇后,臣子不进谏,何必需台臣?皇后也,天品,一举一动,事关天下安危。臣子进谏也本份,如不进谏,反失职也。对则听。错则忘。如人之嗜食,有人爱肉,有人爱鱼,有人爱蔬。嗜肉者则骂嗜鱼也?嗜鱼者则骂嗜蔬也?陛下应当以众多臣子进谏,而感喜。君不明,思谏亦不能。此乃可贺之事,今皇上因进谏,而放十余大臣,臣则不解。皇上想学杨广粲纣乎?此例正大不可开。皇上请罪己。

因为进谏,你把孔道辅他们全部下放了,这是错误的,况且他们还是好心为了国事。只是进谏不如你心意罢了。你下诏向天下承认自己错误吧。看到石坚写到这里,宫里前来的太监吐了吐舌头。

石坚又写道,今皇上欲以臣赞成皇上废后之举,以立曹贵妃诱臣。皇上此举置臣何地也?

曹将军忠烈于国,为救十数万将士生命,淹留其后,牺牲于灵州城。臣自愧不如,心下敬羡。非为私也,为公为国之故。今曹贵妃品德兼备,臣常赞扬。非为其父因,白则白,黑则黑。不能混同。今陛下教臣公私混一乎?

言语更为激烈。

况废立太后,天下大事,慎之又慎,臣只是一臣子,皇上废立,臣只有谏议之权,岂敢有决策之权也。今皇上非但以臣之意,还以立一新皇后以贿臣。皇上是想臣今之权已凌驾于皇上之上,两位太后之上,文武重臣之上!或是欲臣早日激流勇退,复避嫌也?

废立太后,国事也。先责之于错漏,责之不听,先禀报于两位太后,再问之群臣,群臣不听,再谏。谏不听,再议,如此三番,方可行之。今皇上平时不加管教,冒然废黜,是行郑庄公养太叔段之举乎?

但石坚写到这里,还是给了小皇帝一点面子。这个郭皇后是太讨人嫌了。于是结尾写道,今皇上错已成,可置皇后于一院。警而观之,如不改再行决定。如改,何必废之?且善待其家人。否让天下人心寒。则争议自止。

给郭皇后一个面子,一个改正的机会,善则重立,恶则众臣也无话可说。同时善待郭家,做到仁至义尽,就是大臣想进谏,也没有这么激烈了。(本来这段信如果用全文言书写,但估计各位书友一看到很可能略过不读,改了半文半白。)

但石坚心中也感到羞愧,此举于吕夷简,石坚正是用了郑庄公养太叔段的计策。

这封信到了京城后,赵祯这时气也消了,从谏如流,可一时半会面子放不下来。正好石坚这封信到达,于是在朝会上将这封信拿出来给大臣看,并说自己错了。再次将这些大臣召回京城。但也不怪罪吕夷简。

这时候抚水州来的宾客开始多起来。各羁縻州的酋长们纷纷到达。但石坚并没有接见他们,不是他狂傲,确实地位悬殊太大,自己如一一接见,这些酋长们说不定还会产生其他想法。但他也没有怠慢,在附近几个山上搭建了许多木寨,将他们安顿。现在的形式与召开商业协会差不多,只是商业协会那些费用完全是商人自理。可现在这些酋长们前来的花费全是朝廷供给。

因为来的人多,加上士兵,每天从都柳江上,驶来许多船只,将供给卸下。还好,第一条马路修到了抚水州,从旱道上也分担了一些运输的压力。

除了这些酋长们,还有各个羁縻州的巫婆神汉,对于这些人,石坚将他们单独安排在两座山上。说不定象那个李长老一样,衣服一脱。里面什么蝎子,小蛇的,恶人。这还事小,如果肆虐起来,都可能出现人命。石坚可不想到来的会议上,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还有许多羁縻州的人没有到来,要么一些羁縻州的神棍们没有到来,有的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有的纯是粲傲不逊。石坚一一记在本子上,现在没有到发作的时候。还有更多的羁縻州是因为道路远阻,如川西。因此,这个会议还得到二月初才能正式召开。

这时,王朝回来了。

夏竦终不是天理教,仔细查找之下,终于一根根线索找了出来。

王朝在黔州官府的配合下,首先在黔州一家酒楼里找到一根线索。据酒楼老板介绍,当时夏竦喜爱这个酒楼的物色菜,烩狗肉。经常来大肆快朵。石坚点了一下头,这是可能的,夏竦挥霍是有名的,不但喜欢美女、美酒、美食,连穿住行同样很讲究。但石坚却不能批驳。自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后,就对石守信他们说了,你们做富家翁,尽情地享受吧。这就注定了宋朝大臣奢侈的风气。如前朝的寇准吕蒙正,虽然贤明,可挥霍同样无度。

王朝又说了,可这一天夏竦来了,按照规矩,必须要给他先上菜,谁叫他在这里官最大,可这一天席间有三个小姑娘也点了这个狗肉。看到人家后来的,热腾腾的狗肉端上去了,可自己在这里等了好久,还没有上来。其中一个小姐模样的小娘子便拍了桌子,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店家怎么做生意的?

众人一起看着这三个小姑娘,你牛。与夏竦争抢。夏竦也抬起了头,一眼看到了这三个小姑娘,可他并没有生气,走过去,与这三个小姑娘攀谈起来。开始这三个小姑娘还生气,后来不知怎么着,与夏竦有说有笑起来。然后走过去,居然一道用餐。用完餐后,还跟着夏竦一道回去。

这也许是夏竦与这三个小姑娘第一次见面。至于为什么小姑娘就相信他,跟着他离开,连皇上都能忽悠的人,忽悠三个小姑娘还不太容易了。

而且当时夏辣为了“声援”石坚,抗拒刘娥的圣旨,呆在西南不走。其时西南所有叛乱都已经平定,他也没有什么事,不喝喝花酒,吃吃美食,难道让他写《格物学》不成。有的是时间,与这三个小姑娘周旋。

然后王朝说了第二份情报,黔州城有一个ji女,被夏竦看中,请到家中,也就是包*了。曾经看到这三个小姑娘,见过两次面,有一次她看到这三个小姑娘都笑嘻嘻的,与夏竦有说有笑。只是这个ji女并没有得到夏竦的太多亲近,因此居住在外舍,与这三个小姑娘没有攀谈,也感觉到没有资格攀谈。第二次见到这三个女子时,中间一个气度最好的小姑娘脸上挂着泪痕,其他两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脸上则带着怒气。

后来夏竦进京,自然不会带着她离开黔州了。当时夏竦走得很急,连家人都没有带上,而让他们在后面尾随。其他的消息不得而知。

石坚再次思付。当时太后还了政,并且向自己伸出橄榄枝,夏竦不可能不得知,并且有可能得知刘娥身体不好,吕夷简贬黜。那时候京城权利出现真空,他自然立即赶到京城,收拾吕夷简留下的权利,说不定会捞一点好处,自然走得急。至于这个ji女,这是在西南,特别出众的ji女很少。在这里也许夏竦能看上她,但回到了京城,肯定不会看上,自然将她抛弃了。

然后是第三个消息。

夏竦虽然在西南没有做过太过份的事,可一呆就是近两年,也搜刮了一些财物。他先带着护卫回京,可家里老小,还有行李众多。因此聘请了几个船家,帮他拉送。王朝找上门去,虽然是女眷,有些避诲,可这一路是多遥远,总得出来露一下面吧。但下了涪州、夔州,一直到江陵,换了大船,也没有看到过这三个女子。

为了验证,王朝将这几条船上当时所有的伙计与老板都找遍了,一个人也没有记忆这三个女子出现过。

因此王朝断言,这三个女子要么在黔州离开夏竦,要么出了事。不可能随着夏竦到了京城。

石坚听到这里,已经断定这三个小姑娘出了事情了。还有一种可能,夏竦不要她们了。可就是将她们打发出去,也会有人看到她的行踪,不可能王朝以及当地官员下了这么大力量去查找,也没有得到这三个小姑娘以后的行踪。难道是小姑娘前面离开夏府,后面在黔州城就遭了歹人的毒手?扯!这可是在几万人的城市里,不是在荒效野外。

可他还是有点不明白,如果夏竦垂涎她们的美色,既然骗到家中,夏竦还弄不上手的话,他也白活了。既然上了手,真玩腻了送出去就是。如果玩真格的,无论是玩了不要,还是纳成小妾,虽然她是大理相国之女,可在两国力量对比之下,大理相国也只能吃一个哑巴亏。同样,夏竦也不是娶妻,虽然是一个番邦之女,做为小妾,也不会损他的名声。

为什么他有可能会下毒手?

如果此事属实,夏竦政治生命要出大问题。杀人不怕,象石坚自己杀了多少人,这些鲜血是不能堆积起来,否则都会形成一个湖泊。不但战场上杀,同样深州知州、宜州团练使、还有宋兵,以及自己国家的平民,甚至杀这些人时,还是逆旨而杀。可那是为国杀人,虽然有些逾制,但真要说起来,也能放过去。

可无故击杀自己家人、妻妾与奴婢,那性质是两样的。肯定不会判决死刑,可再想在政治上有什么发展,那是想也别想了。有可能坐实,夏竦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但石坚不能主动提起此事,否则也会判他一个不能容人之量。

想了想,石坚在王朝耳朵边低语了几句。王朝会意,退了下去。

石坚将那对青年喊来,询问,现在过得怎么样,随便着谈着家常。这时候王朝进来禀报了:“少爷,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石坚表演得也很逼真。

王朝忍着笑说道:“大理那个相国恐怕让夏大人杀了。”

“胡说八道。”

“不相信,少爷,你看。”

石坚从王朝手上接过几张写满字的纸。石坚迅速地看完后,立即放在蜡烛上烧了。

这对青年着急了:“石大人,是真是假的。”

石坚安抚道:“怎可能是真,这是我手下失误,不能相信。”

王朝还不服气地说:“少爷,这不是失误啊。不相信,你派一个人查一下,夏大人从黔州带回的亲信仆人,保证立即得知准备的消息。”

石坚佯怒:“你还不下去,在这里虚言妄语什么!我怎可能凭你乌虚子有的话,就去提审他的仆人?”

王朝称喏下去。

这对青年着急了。

石坚吞吞吐吐地搪塞。

越这样,越有鬼啊。这两个青年更急了,立即下去,但两个人并没有休息,而是立即收拾行李离开抚水州。回大理了。石坚也没有阻拦。

只是在发笑。其实这件案子很好办。问一下当时夏竦带到黔州有那些个亲信,然后潜入京城,夏竦防备森严,可这些下人能有什么防备,来一记闷棍子敲晕,带到背下里一审,什么都出来了。

但石坚不能这么做,别人说会说闲话。可这个高相国做可以啊。而且他还是一个相国,虽然没有能力抵抗一个强大的宋朝,可想找出夏竦的亲信,然后再派几个手下伺机将他绑架,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就是石坚猜错了,也不需要担负任何责任。如果猜测正确,石坚可不介意,就此将这个人彻底弄下台去。

石坚在查这三个女子的下落,夏竦自然得知,心中更加担心。现在吕夷简参预废后之事,他都忘记从中怎样得到好处了。这一天再次进谏,说:“皇上,南方獠夷,不成文明,中原大前来投,中原弱其来掠。所幸其居之地,皆是山地,地贫物瘠,人烟稀少,为害不大。今石大人略作经营,使其民有温饱足矣。可石大人今大兴土木,以中国之力养蕃夷。之前其他地方,还可以用其地物产出售商人,便民而国家易理得利解释。可这些西南之地呢?今石大人这种做法无疑是忘其根本,而壮其末枝。一旦其地生活条件改善。人口迅速繁衍,最后有可能造成巨害。”

小皇上感到他很反常,奇怪地反问道:“夏爱卿,不是说好了吗,现在的政策是将其全部中国化,使其混为一家。况且岭南之民,多是历代中国因战乱前去避乱后裔,还有各代罪人发配于岭南之地,子孙所兴。其实从岭南到交趾、大理,多有汉人杂居。现在朝廷有能力使他们认祖归宗,同时让夷人中国化。这也是石爱卿临走时所说。今天为何夏爱卿又要反覆?”

夏竦喏喏不能言。

不过所幸石坚那个大会很快召开。

石坚先将抚水州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将这个洞主的财物拿了出来。然后说道:“各位,你们身为各个洞的酋首,享受子民的进贡,也是应当的。可为什么时有发生叛乱?有人说是子民饥寒交迫,不得不为贼,有人说朝廷命官压迫,有的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后一者不用说了,自寻灭亡。前面为什么出现饥寒交迫。非是百姓物产不足以温饱,乃是你们要求进贡的数量太大,百姓的果实让你们尽数剥得。”

下面人嗡嗡一片,许多人不服气。

石坚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也许你们说朝廷有官员同样也参预其中。可为什么参预其中?因为你们属于朝廷羁縻之地,与朝廷多少有些生疏。不要说我话说得刻薄。比如你们现在的位置,死后是传给子女,还是传给其他种姓之人?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办法,可以永保你们富贵,子民无忧,而且朝廷也不会将你们当作外人。”

石坚这样一说,都一起动心。现在的宋朝与以前宋朝可是两样的,如果宋朝能将他们当作自家人,那是最好不过。可他们同样也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一起狐疑地看着石坚,问什么办法。

石坚答道:“现在我向朝廷提议了,将你们各羁縻州化而为县,你们将作为知县,与朝廷享有一样的权利和薪水,同时你们这个知县还可以继承。”

这一次议论声更大,这好事让他们不相信。至于某些人从刺史降为知县,也不生气。那个刺史是弄着好玩的,这些人也不是傻瓜,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比如夔州路有五十多个羁縻州,可真正的州有多少个,才十三个州府军,这些羁縻最大的也不过相当于一个县,有的小州不如一个小镇,说得好听一点,就是一个大山寨。这样的划分,自然对他们大大的有利,而且宋朝的薪水很丰厚,这比不远千山万水,跑到宋朝京城骗一点进贡的赏赐强得多了。

一个个交头结耳,不相信,这世界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果然石坚说道:“至于朝廷的俸禄有多丰厚,你们也知道。比从你们从你们子民身上剥削来的这些血汗钱并不会少多少。”

说着石坚拍了一下眼前的赃物。

“但自此以后,你们有权利继续治理你们的族人,可没有权利向他们讨要进贡,与礼物。至于你们族人,以后税务由朝廷管理。如果好朝廷会少收一点税务经示意思,如果不好,朝廷会免去税务,如果差,甚至朝廷还会补贴。但本官估计你们现在的状况,没有五十年朝廷估计是收不成税了。另外,朝廷将派一名主薄协助你们处理事务,同时还会派出大夫帮你们族人看病,派先生教导你们族人读书。还有其他,比如提供作物种子,指导种植方法,帮助制造器具等等。但这个主薄只是协助,并不干涉,甚至有可能帮助你们向朝廷反应你们部族所需要的要求。”

其实这是好听的说法,除了这一点,还有耳目的作用。一开始实行,主薄权利小,可时间一长,主薄的作用就渐渐显示出来。但这一点石坚没有说。至于五十年一说,那是夸张,一旦进入飞快发展,这些山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最大的区别就是以后朝廷很有可能多津贴出几十万贯钱。看似朝廷在倒贴,可没有算另一笔帐,由于朝廷主动经营,减少叛乱,加速融合,平叛以及驻军的费用并不会低到哪里去。时间一长,这里汉化加深,也就是与中原无异。这才是真正的长久之计。

“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还按照原来的方式,朝廷也不强求。但有一点,如果不能保障你们族人安份,让他们掳掠,朝廷一定会从严处理。另外,还有一件事,朝廷将再次修三条马路,横穿原来的三条道路,使你们大多数部族交通方便,与外界沟通。”

很仁义,你们自己作主,朝廷不强求。但后面还有一句话,如果不同意,这个路也不会从你们哪里经过了。而且石坚还相信,绝大部份部落会同意。怎么说,毕竟大部族占了少数,其中大多是小部族,现在让他们有一个真正的县级待遇,那个不肯?这样一来,四周全是属于宋朝的地盘,宋朝定会区别对待,这些不愿诚服的部族孤立其中,随着生活差距拉大,到时候百姓要么有怨言,要么叛逃出去,也不会坚持很长时间。

最主要一点,石坚说有继承权,还有管理权,但没有说朝廷没有处理权。如果做得不好,还照样撤你的职,只是从你亲戚子女中选择出一名优秀的人来继续你的地位。到时候一来,也同样会害怕朝廷。

然后石坚再次宣读了一些名单,有二十多个羁縻州接受通知,但没有来。石坚念完后,当着这些酋长的面,开始命令从军队中抽出三万人对这些部族征剿。讲道理归讲道理,但想继续象以前那样打马虎眼,是不可能了。

石坚这也是做给这些酋长们看的。

然后立即让同意的酋长们登记造册。

不能让他们思考的时间,不然不是思考,首先没有犹豫的人都是一些小部族,本身就生存在各大部族夹层里,现在得到了好处,自身也有了保障,何乐而不为?如果让他们商议,保不准一些大部族对其恫吓,反而坏了他的大计。

可确实还有近半的部族在考虑。石坚并不强迫。就坐在台上闭目养神,如果有疑问,他也回答。

到了晚上,还有三分之一在观望。

石坚宣布大家暂且散会。但将一些酋长召进大帐,这中间如西南七蕃,不但本身是大部族,而且是最早投靠宋朝的,他们还有着功劳。石坚对他们说了,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功劳朝廷记着,也不会让你们委屈,因此一旦改编,你们不止只一个县令。这么多羁縻州,总得有一个知州吧。还有通判,长史等等。这些职务就是你们的。但现在不能说,一说这碗水就端不平了。

说到这里,石坚还将朝廷的圣旨拿给他们看。

这回这些人才心悦诚服。

最主要石坚这样做很巧妙,不象原来那样放任自流地羁縻,朝廷也进入了一点,并且适当地时候,还可以扩大化。

其实这种做法不稀奇,以前的政府自治区就是这样做的。但现在政府的权利还没有他前世自治区大,可这要慢慢来。不能太急。

第二天,这些部族也开始带头加入,这回观望的其他部族终于承受不了压力,选择了屈服。当然,还有少数人没有同意。石坚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以后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接下来就是巫师。

石坚将李长老下巫的事说了一遍。说了巫术害人,现在除了真正会治病的巫师留下来,但以医术为主,至于巫术以后不能再提起了。其余的巫师们一律流放。石坚说了,你们有本事,就尽管对本官作法,看你们请了什么大神过来。不过说这话时,石坚离他们很远。这些人不能完全搞清楚,说不定放出一个小虫子来,就要了他的性命。但他当着这些人的面,没有用流放二字,而是说,现在这里信仰的大多是邪神,歪门邪道,现在朝廷腾出一块地方来,让他们在一起,精研神教真义,为他们族人以后更好的造福。

实际上已经腾出南洋的一个小岛,专门安置他们。有本事相互比拼毒物吧。

这回有许多酋长求情了。

石坚冷着脸说:“难道你们认为毒杀本官是对的了?”

不敢说话,石坚现在什么地位,这些酋长们虽然不太开化,可是一族之长,多少明白一点,这整个大宋除了皇帝,就到了石坚。

“而且我让他们在一起钻研,使他们掌握更好的巫术,有何不对。并且本官也立即从朝廷召集大夫前来,为你们族人免费治病。”

说完了,石坚下令,对没有前来的,除了重病或年老体弱的巫师们,其余的人一率抓捕,反抗的当场击杀。反正现在士兵多,也是以练兵为主。这里地形与天竺相差无几,唯一就是山区更多,其他的如天气炎热、虫蛇多,都差不多。

许多酋长脸色一变。

但石坚立即来了果子让他们吃。

修路,这个都知道,有了道路,不但方便,族中出产也可以卖出去,而且修路时,也为族中带来收入,开始争执起来。石坚让他们自己争执,至于没有归顺的部族,不好意思,你们的巫师照样处执,但道路没有你们的份了。如果反抗,不介意军队再次动用一下。然后石坚继续宣布,收购各种毒物,不管我派什么用场,收上来就给你们钱。还有清理一些地方的**植物与动物尸体,同样朝廷也拿出一笔款项物资奖励。

其实有些精明的酋长也看出来了,石坚这是真为他们族人好,想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来。

大会开了好几天才散会。uu看书 ww.ukah酋长们全都回去了,一千多个巫师则押往南洋。这还是古婆婆积了一点德,否则依石坚原来打算,一率处死,连押送这道手序都减免。

但几万大军象鸭子一样散开,征剿,抓捕。

石坚这才向朝廷用了加急进奏,立即派人来协助处理各羁縻改革之事,他自己带着六万大军,离开抚水州,浩浩荡荡向大理进军。

不过刚跨过乌蒙山,到了大理境内第一个城市石城郡,就听到探子禀报,说善阐府聚集了大量军队。

石坚听了大笑,他派了使者前去责问,既然向我们大宋诚服,为何我们以军队相迎?难道想要较量一番?那么好吧,现在随你选择,山战也行,别忘记了我就是山战起家的,在马头上一战,元昊让我杀得丢盔弃甲,半刀山飞天而遁。水战也行,虽然大理没有雨河之水,可也有多条大江。如果再不行,火战亦可,好象我用得最少,但也最多,大理山林茂盛,正好是我那种新式燃烧弹试验的场所。或者来其他战术亦行,炸药火炮步枪,我也带来了不少。

申义彬一听,笑了起来,你是这是炫耀?还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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