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到了元宵节,白天虽然看不到石坚所写的那种东树,更吹落,星如雨那种情象可街上到处是游人如织,幡旗招扬。这一年的宋朝百姓是开心的,没有大的战事,让人感到揪心的石大人,走了几万里路,回家了,而且还把西夏逼得如此困窘。这是以前不敢想象的。
更叫大家高兴地是连老天也作美,飘起了雪白晶莹的雪花。这雪花儿也没有深冬那么生硬,柔和得象一团白绒毛,落在地上,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了一层湿意。
有许多小孩子望着天空的酥雪,高兴地蹦来蹦去,喊道:“下雪了,下雪了。”
他们的叫声都有了一层喜气。
开封作为现在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这几年还在以无比迅速的速度往前展,外城已经住不下了。于是城外又盖起了一栋栋房屋,造成京城的地价高昂不下。有一天刘娥出城看到这城外的房屋连绵数里,她概然道:“众位爱卿,这京城这样下去,最后得要多少人啊?”
她虽然这样问,可是无比的得色,当然众位大臣自然乘机大拍马屁。
然而展最快的不是京城,而是上海。这是石坚在黄埔江边选出几个大钢厂与一个码头后,随着各种商业与建筑膨脖而起。现在都快赶上了泉州的繁华。毕竟这里离宋朝最繁荣的沿江两岸最近。至于为什么叫上海?有人问过石坚。石坚当时回答了一句,这里本来就是叫上海。可是众人查遍了史籍也没有找出这地方叫上海的来历。也许是石大人记错了。不过这个新城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就象石坚和范仲淹所说的开源与节流,开源远远胜过节流。只是石坚反对王安石那种不知所谓地开源罢了。王安石的想法是好的,凭这一点他的眼光胜过了司马光。可毕竟想与做是两回事。
此时,刘娥正靠在椅子上,赵祯在给她念赵_写来的信。这些年,她渐渐感到自己老了,有些时候处理奏折一多,就感到很困很累。她知道自己也没有多少时光在这世间。于是渐渐对赵祯开始放手起来。
赵祯将信念完,刘娥说道:“这孩子,也不怕大臣笑话,都过年了,也回来。难道女孩家就真是养不住?”
赵祯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地笑容。相比于刘娥。赵祯对石坚地感情更好。用石坚前世地话来说。那就是铁哥们。当时宫中周怀政谋乱。赵祯幸好记住了石坚地话。对父皇一直很尊敬。加上李迪地保奏。赵祯方得幸免。更不用说石坚给他讲读时。带来地那些无穷乐趣。如果说让他回味一生最欢乐地时光。那就是石坚为他讲读地那段时间。不但是那些趣味地讲读。石坚给自己妹妹讲故事时。自己也在一旁沾了不少光。
后来石坚来到京城后。还主动地不拘小节。为自己出谋划策。终于让自己得到了王美人。于公于私。赵祯都深深感谢石坚。
他看着刘娥脸色变得柔和起来。试探地说道:“母后。孩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母后。石大人小时候第一次进京时。是什么样子?”
刘娥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养子。她脸上地笑容更浓厚了。她知道自己这一对小儿女对石坚地感情。赵堇不用说了。直接对她抗议。连食也绝过。赵祯毕竟知书达理。知道以国事为重。还没有做出出格地事。可也是心中多少有点不平。
她说道:“皇儿,有什么话就直接了当地说吧。”
赵祯手一挥,站在两边伺候的宫娥们全部退了下去。赵祯说道:“其实石大人并不是一个倔强的人。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拍马屁的小人。他还给孩儿上过一课,说明了良臣与诤臣的区别。”
刘娥眼睛闪过一道厉光,她说道:“你是说石不移后来的辞官,以及今年恐吓大臣是为哀家所逼?”
赵祯连忙说:“孩儿不敢。孩儿的意思是石大人本来是一个性格柔和的人。不过他所图甚远,智计过人。朝中许多大臣又不知道他地用意,他又在不在朝中。结果朝中众臣干涉,将他的安排破坏。”
说到这里,他索性一股脑将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说出来:“还有,吕大人是一个干臣,这一点石大人也向孩儿提过。他说过现在朝中最有才华是两个大臣,范仲淹心胸坦荡,气节高昂,只是所图太远。吕大人虽然心胸狭窄了一些,可是谨慎小心。而且原来吕大人与石大人关系还很好。”
他指的是原来在破获天理教谋乱之事上,两个人还合作过一段时间。后来硬是刘娥指使吕简夷,站在石坚的对立面地。
“孩儿也知道,母后的用意是为了制衡。但现在石大人所在陕西,面临地敌人十分狡猾,他没有指望朝廷帮助多少。可我们也不能再拖他的后腿。”
刘娥问道:“这一次他回来后,哀家也没有管过他。反而对他上书地奏陈,言听计从。你何出此言。况且他迫于军事,不能完婚,哀家也同意_儿与蓉儿到他身边陪伴于他,自古以来,有那一个大臣有如此优柔过?”
赵祯听了苦笑,陪伴?天知道是谁陪伴谁?
他说道:“孩儿的意思,是不是在他没有消灭元昊之前,母后对那些大臣暗示一下,叫他们不要再噪刮。”
事实也如此。现在没有大臣敢提将石坚调回来了。否则他们地下场也许会和夏竦一样,流放到两湾大陆。但在后面的小动作,还是不少。如石坚出卖矿山,硬是从他手里抢回来五百万贯钱。还有石坚安置蕃子,以及在辽国使的脸上刺字。这些都引起了许多大臣上奏,对石坚弹劾过。
赵祯说到现在的意思,是说石坚本来的脾气很好地,可现在变得如此暴臊,特别竟然派手下到众大臣家中警告。这也是诸臣的逼迫与刘娥的默许导致的。先是被丁谓逼死他的祖母。然后天理教事了,刘娥主动抬出吕夷简,让石坚看到了主动回家回避。而后到了陕西一再说不要干涉他在陕西的一切。可刚一取得大捷,就被调回京城。让他失望地说了一声:“草民累了
回乡。后来为救十几万宋朝士兵,甘冒奇险,吃苦,走了几万里地路,最后侥幸回来。就是这样,朝廷还是有许多人小动作不停。这确实对石坚很不公平。所以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
刘娥笑笑说:“哀家也知道。不过皇儿,你也看到了,哀家这身体骨越来越不行了。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哀家在学唐太宗用李绩。”
李绩就是被后世歪曲的牛鼻子老道徐茂公。也是与诸葛亮、刘基并称为中国民间演义中地三大妖人。不过这三个人真实历史上本事都不小。李绩最大的功绩就是以七十三岁的高龄出征高丽,并且全部征服,完成连唐太宗都没有完成的心愿。当然他在征服突厥、平定薛延陀与帮助李家统一江山中也作出重要的贡献。为此,唐太宗曾多次称赞他,认为他“用师筹算,临敌应变,动合事机”,“古之韩起)霍(去病)岂能及也”。连千古一帝都作出如此的品价,可想他的本事。
因此,他甚得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地宠爱。特别是唐高宗对他更是恩宠。高宗举行泰山封禅大典,任他为封禅大使。途经他的故乡时,皇后武氏亲自去看望他寡居的姐姐,赐给衣物,还封为东平郡君。李绩不慎坠马伤足,高宗亲自慰问,并把御乘赐予他。永徽四年唐高宗又命人为他画像,还亲自为他写序。高丽平后,高宗祭祀宗庙,“以李绩为亚献”李绩病逝,唐高宗闻之悲泣,葬日,幸未央宫,登楼望车怮哭。起冢象阴山、铁山、乌德山,以旌其破突厥、薛延陀之功。”并令在光顺门为他举哀,七天不上朝。
然而,在李世民临死前,因太子李治无恩于李世绩,故意贬其为叠州都督,在李治即位后,将李世绩提拔为尚书左仆射,以示之恩。但李世民说过一句话:“李绩大才,朝中无人能制,如果要叠州无所怨言,可重用。如有怨言,杀之。”
刘娥这话意思是我要死了,这个石坚是留给你重用的。但赵祯性格温顺,心机单纯,远不如刘娥,加上他对石坚的信任,那时候石坚可以说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如乘现在对石坚进行试探,这样还对朝廷忠心,刘娥自然可以放心以后赵祯对石坚重用。否则,她就会痛下杀手!
赵祯苦笑,刘娥既然这样说了,他也无话可言。于是告辞,只是他来到殿外,让北风吹来,也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儿,心想:想道做皇帝就一定要如此心机深沉么?
他又想起了石坚写出的那些慷慨大词,心想:如果石坚都会对朝廷图谋不诡,朕还有可以任用的人吗?
不过石坚这一次燃烧的怒火,它地效果还在蔓延。吐蕃厮罗、龟兹可汗智海、喀拉汗王朝可汗玉素甫先后已经接到石坚的信函,他们不敢怠慢,他们羡慕宋朝的繁华富裕,可更震惊石坚的军事才干。当初石坚将西夏闹得天翻地覆,那才只带了一万名战士。现在石坚回到了陕西,手上有着宋朝巨大的财富支持,还有着几十万宋兵,任他调用,这本身就是一个威胁。他们一是痛恨西夏,二是确实想与宋朝交好,三是也害怕石坚对他们产生反感。所以很快执行下去。
这样一来,西夏地物资终于飞天一样地开始上涨。
同时,还有宋朝各地的宗教。这一次石坚写地文章影响很大,并且王曾他们都撰写文章表示支持。石坚这篇文章是让宋朝所有的势力,都要忠于朝廷,连吕夷简都假惺惺地表示了赞成。其实没有一个人能明白石坚地用意,他不是要所有老百姓忠于皇权,而是忠于政权,这样国家才能稳定。
在巨大的压力下,道教与佛教著名人士,也纷纷表态。道教说我们道教主要讲究清静无为,与石大人地想法不谋而合。佛教说我们佛教是教导人们从善去恶,无欲无求,更不会对朝廷干涉,或产生野心。但两个教派都表态对教中一些不法之徒整顿,以免败坏教义。
至于那些小的,或处在暗地的活动宗教法门,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江;这些海商也在主动盘查内部,终于一个海客,也是江浙府的大富豪宫华湮被众海客看出不对头而被怀疑。他主动向朝廷坦白,并且还交待了他通过海船带给了大洋岛土著人武器,还交待了其他关联的教徒。这一挖挖出了几百天理教众。搜查出来的财产达到近百万贯。这终于让朝廷触目惊心。在二月份,对全国进行了大搜。
同时海客们也产生了气愤,这些天理教是自毁长城,现在海客的大本营就是在大洋岛,如果大洋岛乱了下去,海客们地影响与损失不可估计。就是现在那些土著人,躲藏在森林里不出来,那一乱还是在开范围不大的大洋岛中西部,也使十家海客家破人亡。眨眼之间从百万巨富,成为路边的乞丐。
还有老百姓也在痛恨。他们生气地是,这些天理教居然连石大人的亲人也要下手。当然这一次天理教做了替死鬼。现在天理教可没有想杀死石坚的企图,那是贺媛不想牵连石坚,才主动离家出走的。
于是一时间,天理教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是他们隐藏得太深,不容易找到。但地方上的神棍却成了最大的替死鬼。他们被老百姓们怀疑,你们真能与鬼神沟通?那么为什么不去向石大人展现一下本事,你们是天理教那些装神弄鬼地骗子吧。
这一来,宋朝各地少了许多神棍,寺庙道宫也受到牵连,少了许多香火。那些道士和尚们日子开始过得苦哈哈的,于是有许多人开始还俗,从事正业。
江宁府,还是那个庄园里,还是那个少妇。
除了她,还有几个人,都在愁眉苦脸。只是另外一个少妇,手抱着一个小孩,正哄着小孩子入睡。这个小孩比起以前,已经长大了不少,一双机灵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母亲,无论少妇怎么哄,也睡不着。然后他又望着屋子内的众人。
一个老说道:“公主,我们再这样下去,恐怕没有举事,就让朝
把我们的基业破坏了。”
少妇沉吟道:“现在我们不要动弹,还有将原先的送出去的武器,还有各个帐目,全部做出伪证,防止被人查出。至于那些暴露地教徒,他们是外部的堂众,不知道我们的机密,就随他们去吧。”
然后她看看那一个那天与耶律焘蓉说话的钟夫人,说道:“你再去一次辽国。与那个瑶慧郡主说,本宫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支持不了多少天。本宫最多给她两年时间,否则不要说到时候本宫不配合她。还有不要被她要胁,现在是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她们契丹人也在求着我们。”
看着那个钟夫人退下,那个少妇挥挥手,说道:“就这样吧,契丹人不动,我们很难成事。再熬两年吧,你们也下去吧。”
这些人也知道少妇说地有道理。现在的宋朝稳如磐石,如果不策划好,冒然行事,只会功亏一篑。况且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众人一起退下去。
这个少妇才望着她地妹妹,说道:“我的好妹妹,你说这次我有没有招惹你地相公?”
她的妹妹只是拍着她地儿子,低着头没有答话儿。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贺媛是她姐姐布置的一个棋子,本来是利用她联合契丹的,可无心之中送到了辽国。经过了几次的天意安排似的转移,竟然到了石坚的身边。
不过她姐姐还在严格地执行着当初与自己搭成的协议,和朝廷斗法,和石坚斗法,并没有叫贺媛伤害石坚的生命。不然当初贺媛的心没有被石坚完全收拢,想要危害石坚,石坚还真是危险。就象自己的那一次,如果想要害石坚,还有后来石坚长征的风光么?
她在心里喊道:“我地傻相公啊,都说你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可为什么这样容易相信人。先是耶律蓉,后是我,再后是贺媛,幸好我们全部被你感化,否则你就可以说危险了。”
当然她不知道后世还有一个叫卡扎菲的牛人,与刺客结了婚。石坚这种做法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寻,只是这先例要到石坚前世去找。
少妇继续说道:“这个石不移,我不威,他还真当我是山猫,看来我是要对他下手了。只要这个石坚一死,我的大业可以增加一半的成功率。”
“别!”她妹妹抬起头央求道。
她知道也许天理教缺少治国的人才,缺少打仗的人才,可挣钱地,玩阴谋诡计的,可不少。特别还有两个部,专门就是搞这种刺杀,或陷害的勾当。
她看着她地姐姐说:“姐姐,我们当初可是有约定的,我也答应了让我们的儿子认了自己的祖姓,留下香火。”
“留下香火?可现在我们马上要被你的情郎逼得走投无路,上宋朝官府的绞刑架了。还有香火,到时候连小都要被宋朝斩草除根。”
“不会的,姐姐,现在你还是退吧。这样一来,不管成与不成,将会有多少百姓因此死亡?”
“百姓?那些百姓算是人么?他们只是被用来利用地,用来愚昧的。你的情郎不也是这样在做,那些蕃子被他玩得最后连祖宗都要忘记了。还有你的情郎杀的人还少吗?一将功成万骨灰,这个道理你现在还不明白。”
“那是不同的,他是为了我们汉人的百姓着想,他也只是对蕃子下手。同时也让蕃子融入到汉人中,这样对他们也有好处。
“好处?窍国候,窍铢诛。这天下是有德所居,有本事所拥有的。或你地情郎要是有这份心,我会主动配合,可是他被那个流氓的后代三番五次的压迫,还在一昧地愚忠。是他们真的血统高贵么?如果这样说来他们还有我们的祖先血脉高贵?”
她指地是南唐开国皇帝李是唐宪宗第八子建王李恪之后裔,至五代时期,家族不复昔日光采,李本人已成为孤儿,为当代军阀杨行密于争战中所掳,并以为养子,而杨行密诸子不能容,遂将其给予徐温,改名徐知诰。南吴时期,因功累升升州刺史、润州团练使,徐知诰为政宽仁,又能节俭自处,奖励农桑,因此府库充实。当时,徐温居升州,并以徐温长子徐知训居南吴都城扬州控制南吴政权,918年徐知训因骄傲荒淫为朱瑾所杀,徐知诰就近自润州渡长江平变,徐温乃以其代替徐知训留扬州,日常政事皆由徐知诰处断。徐知诰在扬州,一反徐知训之作为,恭敬事奉吴王杨隆演,并且谦卑对待士大夫,对待部属宽大,生活十分俭仆,并以宋齐丘为谋士,改革税制,因此国家遂渐富强,人心归附。927年徐温去世,徐知诰与徐温亲子徐知询争权,徐知诰趁徐知询入朝的机会,将其扣留,自此完全掌握南吴政权进封齐王改名徐诰。同年,杨让位,南吴亡。徐诰即皇帝位,建立南唐恢复原姓,并改名李
这样说来她地家族就可以说是李世民的后代,这样又追溯到南北朝西魏开国功臣八柱国李虎身上。赵氏怎么追也没有她地家族荣光,也没有她的家族更有贵族血统。(注,这一说法在宋朝很流行,《资治》也采用这说法记载地。可现在考证李恪并没有后代,这样一来,李的祖先还是一个谜)
说到这里,少妇突然诡异地一笑,说:“当然,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可以答应不杀你的情郎。”
“什么事?”她妹妹抬起头来看着她的姐姐,虽然知道不是好事,可为了石坚,她还是准备去做。
少妇看着她手里的婴孩,说道:“你把小交给我替你哺养,我可以答应,这一辈子只与石坚斗法,而不会采取下三滥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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