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看守凶案现场的警察立刻放行。
站在那破旧的小屋前,庄寒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抽了起来,他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开启了阴阳眼朝着屋内看了过去。
那原本晴朗的天际上方涌现出一股黑色的煞气。
“好重的妖气。”庄寒盯着那房屋的上方脸色十分凝重。
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后踩灭烟蒂,缓缓走进了房屋。
凶案现场的情况和他在资料上看的情况大致相同,房屋内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我有罪三个字。
庄寒在屋内简单查询几下,随后从身上掏出三根灵香插在了地上。那三根灵香自动燃烧起来。
庄寒又继续在屋内开始搜寻相关线索,只是找了一圈没有半点所获。
十分钟后,香自动熄灭,烧成了二短一长的模样。
庄寒毫不意外收回了灵香,这房屋妖气冲天必是邪祟为祸无疑。他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和门口的警察交流起来。
知道庄寒是大领导,小警察自然也不敢怠慢,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
小警察名叫尹航,是当地派出所一名干警,被顾英临时抽调来这里驻守。他之前就和死去的中年大汉一家相识,对于他们一家的死尹航也是十分气恼,恨不得早点抓住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在尹航的认知观念当中,中年大汉一家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他也搞不懂是什么仇怨值得对方杀了他们一家三口。
庄寒随后问起了当地有没有神农邪祟传说,这一下直接将尹航问道懵逼了。他从没想过省厅的领导会对这些事感兴趣。搞不懂庄寒是真的好奇还是别有他法,思索片刻后尹航摇了摇头。
庄寒和他简单交流之后又在村里逛了逛,想要寻找一些新线索。
他找了好几户人家,开始了解中年大汉一家的情况。
几乎所有人都反应,中间大汉一家是个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从没和什么人结过仇怨,他们村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谁会有作案动机。
庄寒随后又问起了当地有没有什么邪祟传说。
其中,有一位老年人还真说出来一些颇有恐怖气氛的鬼故事。
传说,他们当地有僵尸藏在深山之中,每隔一段时间总要下山偷吃别人家的鸡狗牛羊。
庄寒听到这个故事也是失笑不语,僵尸那等煞气冲天之物,一旦出世,必定腥风血雨,怎么可能只吃动物而不杀生。
寻摸半天,庄寒开车回去了,只是在庄寒回去的路上,草丛之中有一只狸猫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冒着精光。
另外一边,红十字会中心。
江彩云调看了慈善中心的管理档案,失踪人口援助的档案,还有那十七家受到援助的档案。
红十字会的负责人名叫余庆香,是一位头发花白,面目慈善的老太太。
在来之前,江彩云对于红十字会还是有一些怀疑,但在她和余庆香交流之后,暂时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余庆香把十字会上上下下的事都说了一遍,其中的运营情况还有组织架构等等之类,她也听说过那十几家的情况,对他们的遭遇也表示同情。
江彩云还借机试探了一下余庆香,发现她是个普通人,便暂时把她从怀疑对象之中摘除。
在交谈中,江彩云还是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就是这受到资助的十七家在遇害之前全都被停止了资助。
在援助资料之中,她还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就是这十七家的援助者都是同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陈飞,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明星。
说起陈飞,他的经历也是一代传奇,他本身出身于一个十分贫困的家庭之中,上到初中的时候因为交不起学费被迫辍学。
他喜欢音乐,步入社会之后,他没有放弃对于音乐的追求。自己便开始打工赚钱,学习音乐,四处拜师学艺,希望有一天能站在舞台中央。
后来,他参加了歌唱比赛,在比赛中展现了自己的天赋,被一位着名的歌唱家看中并收他为徒。
他的人生也从此发生了改变,他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了家庭十分富裕的歌星。
可正如那句古话,淋过雨的人总想为别人撑伞。
九十年代,他在一场义演中,看到台下坐着一帮贫困的小孩便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动起了恻隐之心。
他当时一共只有二千多元,当时他得到这笔钱足够十个孩子读书二年,毅然决然的捐出这笔钱。
之后,他便下定决心想要帮助更多的贫困家庭。
一千多场的义务演出,义工服务六千多小时,资助的贫困生达到二百多人,捐助残疾人和失学孩子二百多人,认养了三十七位孩子,捐款金额达到三百多万。
数十年的时间,他资助了很多家庭,帮助了上千位的孩童和残疾人。为了把钱捐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陈飞自己一家过的十分清贫。
二零零二年,她的妻子不堪忍受这样的生活最后离开了他,还给她留了一个女儿。
而外界,却有一帮人都在质疑他,说他如此行为是为了作秀,妻子的离开,外界的压力,一度让他想要自杀。好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荆丹。
荆丹就像黑暗之中的一道曙光,给陷入深渊的陈飞带来了希望。
她也是一次机缘巧合认识了陈飞,在慢慢接触中,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位伟大的男子。
陈飞的所作所为,让荆丹的内心无比震撼,她也毅然决然加入到慈善事业之中。
二人结了婚,荆丹也怀了孕。
本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但是又来了一场意外。一次演出中,陈飞昏迷了,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这是癌症晚期。
为了不耽误荆丹,他让荆丹打胎还要和她离婚。荆丹当然知道他的想法,直接拒绝了。
后来,陈飞病情加重,在不久之前还是逝世了。在他死后不久,荆丹开车经过高速路口的时候,被三个小流氓扔出去的石头活活砸死。只剩下年幼的女儿。
江彩云也是几个月之前,在报纸上得知陈飞意外死亡的消息,当时他还一度有些惋惜。怎么这么善良的人要遭到如此对待?
不过眼下,她的思路全都在案宗上,捐款陈飞人出了意外,被捐助的十七户家庭也都出了意外。难道邪祟是冲他们来的?
江彩云仿佛意识到什么,脸色十分凝重。
“余会长,陈飞捐助的家庭,除了这十七户,还有别的吗?”
“时间这么久,我也记不清,你等我查一下。”余庆香随后在电脑上调取陈飞资助的对象。
电脑上随后出现一段资料,之前捐助的户数比较多,近几年一直收到资助的有二十户,除了死去的十七户之外,还有三户人家。
江彩云看完剩下的三户人家的资料,心里也是有些疑惑。为什么邪祟要专门找这些贫困的人家?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了这三户人家的资料。
第一户人家一共四个人,户主名叫万爱国,家中夫妻双方和两个孩子,是织金县莲花镇下树村的一户贫困人家。
第二户人家一共三个人,户主名叫万德华,家中一位男士带着两个孩子,是莲花镇上树村的一户贫困户。
第三户人家一共七口人,户主名叫万二发,家中二个老人,夫妻双方再加上三个孩子,是莲花镇中树村的贫困户。
了解到这些资料之后,江彩云和余香华告别之后便离开了红十字会。
红十字会后堂,一间小屋之中,一位身穿白色素衣的女子跪在蒲团之上诚心祈祷。
她的正前方,便是陈飞、荆丹,还有她们的女儿陈爱丹的牌位。
余香华走了进来,看着正在祈福的蒙面人,叹了口气。
“她们已经找来了。”
蒙面女子睁开双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余香华的眼中满是复杂。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女子冷冷的说了一句。
“听我一句话,收手吧,陈飞在世,他也不希望你犯下如此杀孽。”余香华劝阻道。
“余妈妈,我必须为她们一家讨回公道。”女子说完又闭上眼诚心祈祷。
“纵然你修为再高,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已经从我这里拿走他们最后三家的资料,你是斗不过她们的。”余香华说完又叹了口气。
她本不想给江彩云那些资料,可她知道如果警察想要查清这几家的资料易如反掌,索性直接给了她。
“陈先生对我恩重如山,有再造之恩,这帮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纵然同归于尽又如何?”女子抛开了生死。
“你这五百年的道行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余香华继续劝道。
“余妈妈,不用劝了,我意已决。”女子说完之后变成了一只狸猫离开了后堂。
余香华看着狸猫离开,心中满是复杂。
……
江彩云离开市局之后,第一时间给顾英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查到的情况。随后又给顾英下达了指令,让她核查一下余香华给出资料的真假性。
顾英听完江彩云吩咐,立刻去总部核查,和余香华提供的资料完全对的上。
市局会议室,几个人碰了个头,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彩云听到有妖气的时候毫不意外,如此诡异的杀人手法必须邪祟无疑,只是那邪祟的身份他们尚不知晓。
根据她的调查方向,对方下一个目标大概率可能是那三户人家当中的一位。
江彩云随后便做了如下安排,了如去上树村万德华家暗中蹲守,庄寒去下树村万爱国家暗中蹲守,至于她自己则是去中树村万二发家暗中蹲守。
三个人各去一户人家 至于顾英和罗城在外围,随时准备支援。
对于江彩云的安排,顾英第一时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觉得凶手十分凶残,为了以防万一,最好二人一组。
按照常理来说,顾英的思路没有问题,可这是邪祟作案,多一个人在反而多了一分危险。
江彩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拒绝了顾英的意见。
顾英心中便以为江彩云担心她们抢走功劳才让她们在外支援,心里多少有些不忿。
不过军令如山,纵然她再怎么不愿意表面上也得执行,至于背地里她会做什么江彩云也没着。
接收到命令,庄寒没有二话,第一时间赶往了下树村。
这是一座偏远的村落,道路还是泥土路,二排载满了白杨树。
庄寒开车行驶在这泥土地里,心中有股前所未有的宁静。
村落不大,一共约摸五十户人家,万爱国的家就在村落的最后面。
他们家住的是三间小瓦房,前面用夯土圈出来一堵院墙,后面还有半亩菜地。
一家全靠种地为生,虽然能混个温饱,可日子过的也十分艰难。
为了不打草惊蛇,庄寒进入村庄之后,悄悄的攀爬到不远处的树丛之中,使用归息术,让他看起来和整个自然连成一体,不是修为特别高深的修士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庄寒坐在树木上,闭目打坐,可双耳始终倾听着万爱国一家的动静。
就在庄寒攀上树木不久之后,一只狸花猫也来到了不远之处静静的观摩着这座小瓦房。
它舔了舔爪子,一双眼眸泛着绿色的光芒,直勾勾看着那户人家。
夜暮沉落,一轮苍月悬挂在天空之上,微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之处一道黑色的人影悄然出现在万爱国的周围。
庄寒睁开双眼盯着那道黑色的身影,由于距离较远,庄寒一时间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目。
屋内,万爱国一家子围着木桌还在吃饭。
桌上的饭菜很简单,有几个芋头,还有一碗青菜,蒸毛豆,还有一碗西红柿蛋汤。
万爱国坐在凳子上,一边啃着芋头吃的津津有味,一边用手搓着脚丫。
她的妻子陈小芳锁着眉头,拿着手对着他的脚狠狠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