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假期眨眼间便过去了。
天还没亮,柳一生就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迅速的穿好衣鞋,就是出门去了。
等到六点左右,苏言醒来的时候,就是发现床上的另外一个人不见了踪影。
枕着枕头,左右看了看房间各处,发现他哥哥挂在墙上的衣服已经空了,就是明了了人已经出门了。
在床上挣扎了小半会儿,他才是坐起身来,还是有些困倦的用手揉着眼睛。
……
此刻的卧室纸窗紧闭着,但仍然能从纸上看到窗外的阳光已经不算微弱。
翻开毯子下床的苏言是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然后伸手将放在书桌上的小竹竿拿起,一头顶在纸窗上的边框上,将其撑开,然后另一头压在窗子外框上,如此,窗外的春光美景便是通通映入他眼帘。
“今天天气不错。”
打开卧室窗户,还能感受到窗外传来的缕缕清风,以及居住在卧房绿顶的那几只燕子的叽喳声。
想到应当是自己的动作吵醒了他们睡懒觉,他就是没良心的开心的笑着,动作麻利的穿戴好衣鞋,然后大概的拿梳子理了一下头发。
心情不错的推门,走了出去。
但这时一张悬浮在空中的符箓映入眼帘……。
看着这张悬浮在房门前的符箓,他是有些疑惑的歪了一下头,然后就是伸手触碰了一下。
会专门设置符箓在房间外,等他醒来后才看到,这么细心的举动,除了他的哥哥,绝无其他人会这样子。
所以他是丝毫不惧怕,也完全不觉得有危险的伸指去点了一下,随即就是功能启动,他哥哥的声音从符箓中冒出!
“早安,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不?”
苏言怔了一下,随后是心情不错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应不同时空的哥哥的温柔道:
“安。”
在他回复的时候,他哥哥的声音是从符中又冒了出来!
“哈哈,是不是没想到?今天是你,我的小天使的生辰呀!所以我还想对你说:……。”
苏言当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但他没有打断通话中的哥哥的思绪,反而是将双手负在身后,然后将上身略微向前倾斜,露出坏坏的微笑,脑袋上的橙发与小狗耳随风略微摆动,纯黑的眸子倒映着院中风景,使坏道:
“哥哥只是送我语言上的祝福吗?如果只是这样子,那我可能今天就只快乐这么一小段时间咯…。”
……
拎着食盒跟生辰礼物袋子的柳一生此时是走在返回院子的路上,然后突然感觉怀中的一次性通讯符被激活,就是知道某位寿星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笑着说出刚刚那两段话。
听到他的阿言此时话中有话,脑袋都是废料的柳一生就是刷的一下脸红了起来,忍着咳嗽缓解尴尬的无用行为,等着心跳平静一些后,才是回道:
“我当然不会让阿言只开心这么一段时间,所以过来开门吧,我已经到院子外了,有惊喜给你哦。”
“马上就到!”
然后柳一生这边就是只能从符中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跟好像紧贴在耳边的呼吸声从怀中发出,这让他心情异样的很,呼吸似乎都同频了。
院子大门被打开,就是看到他的阿言嘴里咬着那张通讯符,呼吸略微极速的哼哼道:
“偶滴礼物呢?”
柳一生这才知道了为什么刚刚通讯符中的呼吸声那么色/情了……。
呆了一下,然后他就是愣愣的将手里的两件东西举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就是我左手边这个白色袋子里的东西了。”
苏言高兴的双手握住了袋子,然后就好像得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高兴的跳起舞,旋转着像个小屁孩一样蹦跳着回了院子。
“?”
柳一生懵了一下,因为他发现竟然自己比不上一件礼物,他的阿言拿到礼物之后,就把他丢下了。
不过他又想到自己在凌波阁中,第一次收到柳青山义父给他的礼物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也很快乐,所以大概也能理解,但还是表情有些苦笑的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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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过着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辰的时候,云涛山中,接近20位的世家真君是来到凌波阁的宗门广场上!
原本这个时间段的凌波阁弟子是都会在广场上操练武技,跟打坐炼气,可此时的他们却是不得不暂停一阵晨练活动,等待广场中的几位大佬把事情交谈完。
凌波阁总计四位真君,最强的一位就是柳青山!
此时这老头着一身白衣,虽然年纪大了,容貌有所衰退,但也盖不住年轻时的绝世风貌,此时是笑着捋了捋胡子道:
“你们说我家一生不仅出手狠辣?还目无尊长?不仅费你们几家天骄?还放言说你们几家的后代全是垃圾?”
“没错,你该好好管教你义子了!稍微修出了点本事就如此狂妄自大,目无一切,若不是你我两家有些交情,要不然就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朱家的方脸长老是皱着眉头,口水狂喷的道。
当时给柳一生去送令牌的那位青须长老是摇头,发言打断道:
“少阁主他虽然确实有些骄傲,但绝不会到目无尊长的地步,他虽然也会为了某些目的而不惜冲撞长辈,但还是仍然充满着敬意的。”
“从以前到他离开宗门之前,他的品性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不相信他会对你们的天骄说出这种话,而且真的想要责问下来,那也要先将少阁主请回来,当面质问才是,而不是一上来就要我们怎么样怎么样处罚,要是我们随意就答应,那对于少阁主是不公平的。”
季家大长老是甩袖,冷哼道:
“把那人请过来跟不请过来,我就问有何区别?如今他出手废了五家五个排名前列的序列天骄的丹天,将来这些原本大有可能修炼到神识中后期的天才是都已经无法进阶神识!就这一条!你们凌波阁的少阁主就得受重刑!”
“受重刑!受重刑!……。”
五家的所有序列天骄在身后都是推举着一臂,高声呐喊道。
听到自家的天骄们都这么反应激烈,五家的老祖也终于发言了!
李家老祖长着一串小胡子,两条眉毛总是不由自主的皱起来,身形又高又瘦,背着一方青铜棺,是开口威胁道:
“不管真相如何,你们的少阁主伤了我们的天骄的这事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你们凌波阁就必须得负全责!要么付出足够量的天才地宝给我们五家!要么现在就把人叫回来,在我面前把他废掉!要不然我背后的这个魔棺就不必去其他地方找血气了,直接用你凌波阁天才的气血填充就够了…。”
这李家老祖也是真的嚣张,不仅要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他们凌波阁,他们凌波阁拒绝补偿竟然还要…。
一身紫袍,身材高挑的凌波阁阁主,柳云烟是背着方灵琴,不由笑道:
“如此,你们李家是想跟我们凌波阁开战咯?”
汪家老祖是一个大胖仔,道服被撑的老大,一头的白发,见到双方如此剑拔弩张,就是急忙用西蜀话是调和道:
“哎呀,两位道友不要动不动就开战呀,万事还是以和为贵的好,更何况那个危机还没彻底解除呀,如果就这样子开战…恐怕对整个修界都大不妙。”
季家的老祖是两条眉毛比胡子都长,随风飘扬,顶着个秃头,是皮笑肉不笑的道:
“汪道友没被伤到顶级的序列天骄,当然不会觉得是太严重,若你也被伤到家族中最顶级的几个天骄,我就要问你能不能冷静了?”
“哎,季道友你这话说的,你这是觉得我吃萝卜干,闲操心吗?现在确实不宜过多内战呀!还是以和为贵最好。”
汪家老祖还是选择要说和,毕竟一旦说和成功,那么他们汪家就将获得一份至少可以培育一位排名不差的序列天骄的资源,所以对于他们损失了那个排行最低的序列天骄却也就不算是损失了。
皇室的老祖看着也很老了,今天是一身霞红道袍,手里还把玩着那运朝国玺,眼睛微眯的看着前方的柳青山。
这皇室老祖听了很久的双方吵闹后,才是终于道:
皇家毕竟还掌握着运朝国玺,哪怕这东西已经远不如以前,但底蕴仍然不凡,所以五家的老祖,其他四家皆是以皇祖为首。
如今,这一位终于开口了,其他四人就都闭上嘴了。
“还是要见见贤侄才是,要是罪魁祸首都不能够主动认错,反省,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那是否我等这一次拿到天灵地宝后,他下一次还能再伤我族天骄?然后柳道友拿出天灵地宝就可以免除他的惩罚?”
四周都静默着。
他继续道:
“而且我想问问贤侄一个事情,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觉得背靠着你们凌波阁就可以肆意妄为的?还对我等族中天骄搬出我等名头后,仍然出言不逊?究竟是什么给了他这个胆子?”
他的话让四周凌波阁的弟子都是神色一变,其中的核心跟真传弟子都是主动的抽出了自己背上剑鞘里的剑,而内门外门弟子则是有些被吓到的略微后退了两步。
毕竟真君一旦打起来,那都是开山断海的,更别说广场上这么多位,只怕真打起来的时候宗门都得被夷平。
另一位凌波长老是一位中年女子,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气势不凡,背上也背着一方琴,虽然修为上不及阁主,但也有中期的修为,此时是已经将手抓在了琴袋的绳子上,准备一旦情况不对就扯断绳索,然后把袋子中的灵琴取出来对战。
柳青山仰头哈哈笑了笑,捋了捋胡须,大手一挥道:
“既然盛景道友想见我养子,那就去找吧!我早将他逐出宗门,他所做的任何行为与凌波阁早就没有一丝关系…所以请回吧!”
五家的长老都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你你,好不要脸的人!不难怪能教出那么个目无尊长之子!…。”
朱家的那位被损伤了丹天的天骄,朱子聪是手在半空中虚点了好几下,一脸好像真的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的柳青山,是气的都快吐血了。
朱家长老是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免得他说出更夸张的话,反而让凌波阁有话题找他们家的事。
柳青山转身离开的时候看了那朱子聪一眼,摇着头道:
“各位不要打扰我宗门弟子晨练了,要不然我会很伤脑筋的,而且我劝你们自己好好想想,你们也不是不认识我的养子,他是什么个性你们不知道?而且老夫已经说过了,我已经将他逐出宗门,你们要是想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就自己去找他,所以你们最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另外,去问的时候最好不要做出出格的事,要不然没准哪天老夫发了疯,跑到你们家里去乱砸一通,把你们当中的一半以上强行留下,那也不无可能。”
说着这逼气满满的话,柳青山就是这样子回去了。
若说谁最了解柳青山,非得是这皇家老祖跟朱家大老祖不可。
所以略微猜出了对方意图的他们是皱紧眉头,然后便是默契的一挥衣袖,对自己带来的天骄跟长老们是喊道:
“回族!”
看着两个真君巅峰的强者都离开了,季,汪,李三家的老祖就是面面相觑,打不定主意,但最后还是同样喊着“回族!”,带着人马都退了回去。
……
在五大家族都离开后,广场上的两位长老才是喊道:
“继续晨练!”
“是!”
弟子们都是齐声回道。
……
在广场上的弟子们重新忙碌于修炼的时候,跟着她叔公一同离去的柳云烟是问道:
“叔公,咱们就这样子放任他们去找一生…会不会出什么事呀?用不用云烟让长老到那边暗中保护他?”
走在通往后山的路上,柳青山看着道路两旁连绵不绝的青竹,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路上走了许久才是开口道:
“你觉得以我们宗门现在的情况,如果跟五大家族同时开战,胜算有几分?”
“这…云烟说不准,但绝对双方都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
略微犹豫了一下,她就是偏保守的说道。
话到这里,柳青山才是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山下!
柳云烟随他的目光一同看去!
看向那不知多少祖辈才打下来的基业,堪比一座小城池的凌波阁是好几秒,才是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