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酒店,我留了个心眼,将笨重的行李箱交给豪哥,自己帮他拿着皮包和手机,趁他和前台小姐姐交涉时,迅速查看了他的手机。
他手机没屏保,很容易就打开了,我看了一下来电,只有五个来电,还都是陌生人号码,都没名字。
我记得豪哥就接了五个电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好记。
我不及多想,赶紧去看号码。
第一个电话是沙哑声,不用管他,我迅速记住了其余四个号码最后三位数。
进了房间,我怕忘记数字,就假装漫不经心的打开我自己的手机,查看小红后妈的手机号码。
我没猜错,第四个电话就是小红后妈打的,号码尾数对上了。
我想,豪哥那一百万美金多半没给小红,而是给了她后妈,不然她怎么这样热情?
她和豪哥是不是也有过那样?
听她的声音,很发嗲,跟自己通电话时,口气完全不一样。
我的这些小动作,豪哥一点都没察觉。
这时,他又接了个电话,走门口边去了。
听那声音,我百分百可以断定,又是小红她的后妈打来的。
是就是吧,反正自己又不会嫁给豪哥,这种事除了有些好奇,根本不会往心里去,更没心思去吃她的干醋。
但是那女人太可恶了,为了钱,什么事都干,甚至利用她女儿,合伙来欺骗自己。
小红这种破闺蜜玩意,以后肯定也不能再要了。
豪哥接完电话回来,脸色很不好看,估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后来我才知道,是卖我的价钱没谈拢,对方不肯出豪哥要的价。)
豪哥拉着脸,吩咐我先睡一觉,自己要出去一会。
我猜想事态可能有点严重,就不好阻他,让他早去早回。
豪哥走后,我脱了外衣,急急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总觉得奇怪,小红她后妈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知道自己来了泰国,却不肯打个电话问问,就像自己不是她极力邀请来的,反而是陌生人一样。
豪哥也是,神神秘秘的,关系那么好的人,电话却都是陌生的,难道东南亚这边不流行通讯录吗?
那怎么可能?
莫非他们除了有那种关系,还有别的事?不可告人的事?
我躺在床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坐了起来,双手揪住头发,一阵乱抓。
还是没头绪,没有那种灵光一闪的念头冒出来。
我叹了口气,捧着脑袋,又躺回床上。
大约两个小时后,豪哥回来了,脸色很难看,看来问题还没处理好。
我急忙撑身坐起,拉直了紧身衣,又将外衣穿上,悄声问:
“问题好解决吗?”
豪哥摇了摇头,脸上是黑的,明显还有几分恼怒之色。
“到底出什么问题了?不能跟我说吗?”
我知道那电话是小红她后妈打来的,她说的事,难道自己就不能知道?
豪哥摸了摸脸,又扭了扭脖子,这才说:“缅甸那边发生了武装暴乱,准备打仗了,边境已经封锁了。”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我松了口气,安慰道:“既然过不去,我们就不去啦,安安心心在泰国玩几天就行。”
豪哥摇了摇头:“你的护照送去了那边,现在过不来。”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现在没有了护照,我不但没法回国,在泰国也无法生活,甚至都会被抓起来,当做偷渡者处理。
怪不得我做噩梦,那个梦,并不完全是豪哥压的。
我急了:“你什么时候把我护照给别人啦?怎么没和我说?”
豪哥很内疚地揪头发:“就你睡觉的时候,我出去把护照给了他们,谁知道他们一过边境,就出了这么档子事。”
我气得无语。
我迟迟不回国,原本属于我的那些广告、商演,都会被别的美女取代。
但我也知道,这事不能全怪豪哥,毕竟他也做了一番努力,自己都看在眼里。
如今没了护照,可能是自己和他注定要有一段缘分。
说起缘分,我又想起一个事,就去质问:“豪哥,你不会是想要我多陪你些日子,故意这么做的吧?”
豪哥看了我一眼,并没动怒,将手一挥:“没有护照,就不过关口了,今天晚上,我们从河上走。”
我吓得花容失色:“那、那不是偷渡吗?你不要命啦?”
豪哥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不要担心,从这边下美塞河,坐船只须二百米,就到了对面,没有什么风险的。”
他可能是看我不信,又补了一句:“这里和你们国家不一样,边境管理,都很宽松。”
我自然不信,管理得很宽松,你还这么黑着脸,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就像谁欠了你钱似的。
不信归不信,我没了护照,还是得听他安排, 准备夜里从河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