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父母打电话来催了几次,问我能不能回家,陪他们过个年。
我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三年没回家了,其实也很想回去看看。
于是,我推迟了几个档期,回到小城。
烟台大家都知道,一到冬天也是万里雪飘,白皑皑一片,和东北那边一样,很冷。
回了家,我哪里都不想去,整天都猫在家里。
豪哥一如既往,每天一个问候,从不间断。
他知道我回了老家以后,就强烈要求视频,说没见过下雪,很想看看下雪是个什么样子。
我满足了他,穿上大衣走到街上,发了个视频连接过去。
视频接通了,豪哥穿着个黑色背心出现在视频里,非常阳光,非常帅气。
他好像也回了老家,身后是一大片丛林,脚下的路,和我们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差不多。
我指着身后一片白雪,告诉他:“看到没,这就是我老家啦,大雪飘飘,朔风凛凛,个别地方的人,从来没体会过吧?”
豪哥笑了,也指着身后说:“我也回家了,我的家就在这里。”
我说挺好的啊,山清得五颜六色,水秀的一塌糊涂。
豪哥说你来啊,来了我陪你到处走走看看,很好玩的。
这时,视频里有个女人走过,我看得很分明,她居然露着半边胸。
我问:“那女人也是你们村子里的吗?她怎么穿得那么奇怪?是神经病吗?”
豪哥挥了挥手,说:“我是阿卡族人,我们这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她们在结婚后就要露出来,吸天地之甘露,孩子就能健康成长。”
我取笑他,成长得那么健康帅气,原来是大有原因的。
豪哥摇了摇头,继续重复那个话题,邀请我过去玩,并强调他们那里的人很好,待人很亲切。
这时,又有两三个女人从他身前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人人都露了半边。
我问:“你们家的女人都那样,我若来玩,是不是也得那样子?”
豪哥没有正面回我,很坏地笑:“我们这里有句老话,女人那点东西,左边属于丈夫,右边属于世界,入乡随俗是老祖宗说的,那是好话。”
他说得我胸口竟然有点痒,还有点胀。
女人很多时候,真的都身不由己。
“去你的老祖宗吧。”我挂了电话。
从那以后,豪哥就像消失了似的,再也没有给我发问候。
我想我是得罪他了,我心中有些怅然,还有些失望。
但我没有给他发微信,怕他有点阳光,又会灿烂。
我还很年轻,事业也风生水起,并不需要异国恋情。
过了几天,豪哥那个人,就已在我脑海里慢慢淡去。
大年初三,闺蜜小红给我发了个信息:“呜呜呜,宝宝,我心态要崩了。”
闺蜜没住在国内,很小的时候,她全家就移民了泰国,我们是在法国认识的,一起玩了几回。
我忙问:“大过年的怎么啦,宝宝?”
闺蜜在微信里又打出一行字:“托尼走了,他不爱我啦,呜呜呜。”
我安慰她:“宝宝,别难过,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不遍地都是吗?”
“宝宝,可以来陪我玩几天吗?”
“不行啊,最近广告特别多,我都想分身了,抽不出时间啦。”
“呜呜呜,宝宝也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