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老公认识前,我有过一次恋爱的——”
顾娟叫道:“猛料,猛料!这才劲爆,王哥知道不?”
林倩白了顾娟一眼,叫她别打岔——
“那个男孩子是我前村的,离我3里路。他大我一岁。从小学到中学,总在上学路上碰见。
“他和我一样,读完初中就没读了。他不算帅,但嘴巴好甜,总能哄得我心里乐开花。可是,他的甜嘴巴却被生活打败了。
“2003年非典,我和他都在广东的中山打工。我俩不在一个工厂上班,相隔200米。我那年很倒霉,得非典进了医院。不过我的症状轻,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我出院后,才知道他去惠州了,说是他堂哥的生意需要人,把他要去了。后来我才探听到他是为了躲避我才去惠州的。
“非典刚爆发时确实挺吓人的,被说成是‘发人瘟’,人人说起来怕得要死。但也不至于为了躲我换到另一个城市去吧?他此前一段时间还和我山盟海誓呢,说怎么怎么喜欢我,说再过几年和我结婚。在非典面前,他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成了肥皂泡。
“从那以后,嘴巴甜的男生我没有好感,我觉得靠不住。我后来观察,实心眼的人大都嘴笨。嘴笨,要么是因为天生嘴巴不会说;要么是因为他们不会油嘴滑舌,根本就不习惯。这类人,要么不说出来,说出来就一定要实现。
“油嘴滑舌的人,很容易不负责任,因为他们的话十句听一句就够了;嘴笨的人,每一句话都要当真。”
顾娟问道:“怪不得王哥见到季虹和我不咋说话了,他是天生的嘴笨啊?!”
“还说呢,他天天早出晚归的,和你们碰面少,我没跟你们聊过他。”林倩解释。
“那,王哥嘴笨,是怎么追的你呀?”顾娟闪着调皮的眼睛。
季虹朝顾娟嗔道:“笨蛋!你看不出林倩是母老虎吗?”
黄默山鼓掌道:“没错,两个人非得有一个厉害的。”
林倩补充:“我和王小建是媒人提的亲,接触几次后,我发现他挺靠谱的,他没一句空话,我就觉得他很实在。”
“可是……”顾娟眨了几下眼睛,先看向林倩又扫了下季虹,然后仰脸看向天花板,“我有个问题。”
“啥问题?”林倩追着问。
“王哥嘴巴那么笨,‘我爱你’这三个字是怎么说出来的?”说完兀自咯咯咯大笑起来,惹得其他人也跟着笑,把林倩笑得脸红,嗔着骂顾娟没正经。
“不跟你们说了,你们好坏。”林倩假装恼怒道。
顾娟偏不依不饶:“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我能猜到王哥是怎么说出那三个字的。”
“快说说,快说说!”黄默山在一旁火上浇油。
“不告诉你。”顾娟卖起了关子,“我只跟林姐一个人说,嘻嘻。”
王晓瑞给众人续茶,神情愉悦地说:“你们第一次在我家做客,这样无拘无束天真烂漫,作为东家,我非常高兴,因为你们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才会这样放松,这是对我的褒奖,让我十分荣幸。”
季虹立即接住王晓瑞的话:“我们几个住一起,天天耍闹惯了,你别介意哈,还真没觉得自己是客人,你不觉得我们痞里痞气就好。”
王晓瑞谦让一番,问,陪诊的病人里看中医的多不多。
季虹先说不太多,接着黄默山、顾娟和林倩都说不多。季虹解释说,看中医因为牵涉仪器检查的相对少些,就没那么麻烦,于是话题扯到中医和西医之辩上。
季虹让王晓瑞谈谈中医和西医之间的一些话题,让大家长长见识,以后也能在客人面前“夸夸其谈”的。
王晓瑞情知季虹是在给他机会显示一下自己,避免他一直做听众。虽然大家对他讲的未必有兴趣,但对于一个陪诊师来说,还是有用的。于是他用概括性的语言简单做了阐述——
西医进入我国也就百余年的时间,它的优势就是有各种高科技的现代医学仪器,可以一下子看透疾病,很直观,哪儿烂了哪儿坏了,仪器一照,明摆在那儿。
而中医的历史就太长了,春秋战国时期,中医就已经有了完整的理论体系。2017年,国家出台了《中医药法》,这标志着中医被立法保护,中医也在真正意义上迎来了复兴。
有不少学者提出,可以把中医和西医有机地结合起来,但老中医们都不赞同这个说法,他们的说法是:只能互补,无法结合。原因是由于两者在疾病的诊疗观念与认知上,差别很大。
中医讲究辩证施治,把人看成一个整体,好比一个地球仪,我们对着地球仪,可以分析国际形势,各个国家相互之间的影响与制衡等;而西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把人体看成一个独立的国家,忽略与其他国家的交往。
可见西医对于疾病的认知,在整体性方面无疑是落后于中医的。西医依托现代的高科技工具将人体从整体性剥离出来,分割为一个个的“部件”,不再是一个结合的整体,而是机械的无机实体,假如某个部位有问题,就以处理、解决这一部位的毛病为主要目的。
所以,西医起效快,因为它治表面;而中医慢,是因为它治根源。
举个简单的例子,能够说明两者的最大区别:人体在患病后,就好比是屋里招来了蚊蝇,西医的处理方式,就是以灭虫剂直接灭杀蚊蝇,因此作用十分明显;而中医则选择打扫房间,清理垃圾,使其不再滋生蚊蝇,虽然这个作用周期较为漫长,但长久来看效果更加彻底。
靠西医治病,硬件设备必不可少,没有各类精密仪器的辅助,无法施展拳脚。中医则不同,不管是前期的检查还是中后期的诊疗,主要依靠的还是中医师本人的技术水平,因此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