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钱里厚遗憾的销魂之夜 官场艳遇 青豆
话说到这个份上,钱里厚晓得这丰满妹子是能够“做”的。一般来说,像洗脚城呵,卡拉OK呵,桑拿按摩中心呵这样一些地方,做小姐的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给钱也不“做”的,一类是见钱就“做”的。
于是接下来,钱里厚同这位丰满的妹子议妥了“做”的小费价格。今天晚上钱里厚的情绪是一波一折。先是看见红缎子旗袍起了性,不承想在她身上却又浪费了热情,有几分的沮丧同失落,现在这丰满妹子重又燃起了大兴致,眼见得好好的可以享用一下人肉的盛宴,真的是快活。
钱里厚很久没有在外面与小姐们玩了,今天晚上要好好释放释放自己,打开全身的解压阀。虽然他已在本公司的公关小姐身上释放过,但是钱里厚那么好的身体,还当过兵,见到这丰满小姐他当然地又胃口大开。他只觉得身体里有一群野马,眼见得就要挟风带雨,奋蹄而出。
这的确是个销魂之夜,忘情之夜,催枯拉朽之夜,与此同时,也是一个灾星之夜,耻辱这夜,人生转折之夜。
因为在他们翻江倒海之时,包间的电话铃声响了。
公安局的人来了!快!快收拾!赶快!
这是那个头发上打了好多摩丝的年轻人拿手机打上来的。他的声音好惊慌,也好恐怖。
钱里厚们来不及穿戴好,一群公安就拥进来了……
钱里厚同丰满的按摩小姐还有另外四对莺男燕女被挤挤地塞进一辆警车里,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就停住了。
下来下来!警察把车后门打开来时凶凶地这么吼着。
他们狼狈地跳下车,看清楚了一块牌子:城东派出所。
钱里厚像突然掉进了冰窟窿,全身一阵一阵地颤栗。他脑子里先是好一会儿的空白,然后慢慢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接着就后悔不迭。假如不是司机引诱,他就不会到这个名叫“不夜天”的鬼地方来;假如他真的要潇洒一把,不是来这儿而是找公司养的公关小姐;假如……唉唉唉,真是阴错阳差,一脚棋走糟,就收不得场了!
钱里厚现在最担心的不是罚款,而是事情一旦走露消息,他的名声就全毁了。想到这一层,他的脑壳上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油汗。
他们都是单独隔离审问。钱里厚出狱后第一回做这阶下之囚,受的一刺激无可言表。警察凳子都不让他坐,叫他蹲在地上回答问题。首先这种屈辱的姿势就叫他无法忍受。
我可不可以坐着说话,他试探着问。
刚才舒服够了罢?警察说,蹲一蹲你都难受?说,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我是你们政府请来参加文化节的客人。临到这一说的时候,他的口气突然变得硬了似的,潜台词仿佛是你们拿我怎么办?
一个大老板,真的?警察惊讶地喊道,随后连连说:误会误会……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阵喧哗,李处长一行几人涌入了派出所。
“你们是怎么搞的?有没有点儿全局观念?”李处长一进屋子,就冲着所长大喊起来。
“哎呀,薛先生,可找到你啦!”看到钱里厚从拘留间走出来,李处长上前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他再跑了似的。
你们这是?钱里厚对他们的到来感到迷惑不解。
“薛先生,请回吧,我们的主任在宾馆房间里等你哪。”
洁白的桌布上,放了一瓶锁阳啤酒。
几个精致的凉盘随后端了上来。
钱里厚坐在床边,一边摘着领带,一边拿出手机发短信。
你好,我住进了锁阳宾馆818房间,如果方便,请到我的房间里来。钱里厚。
发完短信的钱里厚回身一看满桌菜肴,脸色有些惊讶:咦,干嘛弄这么多菜?
女服务员说:这是领导特意安排的。请!
钱里厚还想要想问点儿什么,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主任率几个接待官员走了进来。
主任拱手抱歉:薛先生,今天照顾不周,请多包涵!
钱里厚一脸疑惑:主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找我有事?
主任摆摆手:天晚了,没有别的事了。政府领导让我们来问一下,薛先生明天想参加什么活动?
钱里厚问:都有什么活动?
李处长拿了一张日程表赶忙上前介绍:明天,有政府领导参加的投资项目洽谈会、地方产品展销会;乒乓球世界冠军回乡表演,中超足球赛,招商引资优惠政策咨询……
钱里厚象是有些反感:你们举办的不是文化节吗?难道没有文化活动?
李处长赶紧说:有哇有哇,上午表演满族大秧歌;下午召开锁阳文化研讨会。
钱里厚说:那就看看秧歌,听听研讨会吧。
李处长与主任失望地交流了一下目光,随即说:好好好,看秧歌的车是六号大客车,8:30发车;研讨会的车是十号中巴,下午2:00发车。
钱里厚听到这儿,不以为然地说:我倒想一个人走一走。
天色已经很晚了。
居民区一片不大的空地上,人们还在练习秧歌表演。
沉重的鼓点和尖尖唢呐声在夜间显得特别单调。
在围观者的后面,是一栋住宅楼。一楼的住户借地之利开了一个副食品店,店前灯火阑珊,生意正浓。
店铺主人张洪阳一瘸一拐地为顾客递酒拿烟,嘴里不停地喊着:锁阳啤酒,新来的锁阳啤酒……
唢呐声嘎然而止,排练象是结束了。
传来领队者的讲话声:大家记住呵,明天九点表演开始,八点钟咱们准时在这儿集合!
人们轰然而散。
穿着秧歌服装的素红走了过来。她进了店便开始收拾空啤酒箱。
看了看走散的人群,她说:洪阳,人都散了,回家吃饭吧!
张洪阳点着头说:好。吃饭,我还真饿了。喂,红叶回来了吗?
素红说:今天是文化节的第一天,外地的客人要多一些,她能回来这么早吗?
张洪阳顺手拿起店铺的公用电话说:我找她。
素红看了看张洪阳的样子,笑了笑说:不用担心呵。
张洪阳不满地说:来的这些人都是些大款,这些王八犊子吃饱喝足什么损事儿都能干出来……
素红为丈夫宽着心:咱红叶精明,不会吃亏的。
张洪阳打完了传呼,长叹一口气:这么小的孩子被逼的去当按摩小姐,这是TaMa的什么年头啊!
一阵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由远而近。
素红听见铃声,习惯性地往前一看:哟,红叶,回来啦!你爸爸还找你哪!
红叶看见爸爸放下电话筒,喜笑颜开地逗道:老爸,今天卖了多少钱?
张洪阳看到女儿,炫耀地说:嘿,红叶……老爸今天发财了,光啤酒就干出去50箱。
红叶撇了一下嘴:哼,还不是借文化节的光。
张洪阳听到这句话,赞同地说:是啊,这一次啊,政府还算为咱百姓们办了件好事。
张洪阳家的餐桌上,摆上了丰盛的晚餐。
素红还在炒菜。一脸疲倦的张洪阳吭地一下坐在木椅上。
他咕咚咕咚地先灌了一杯啤酒,然后喊了一声:红叶,再吃点儿?
红叶在隔壁答应:爸,我在班上吃过了。
素红端了一盘热菜上了桌,刚要坐下吃饭,红叶在隔壁房间里大声喊:妈,你过来!
干什么?
你过来嘛!
素红骂了一声“死丫头”,无可奈何地走过去。
红叶带着一股神秘的表情,将妈妈的肩头扳到自己面前。
素红对女儿过分亲热的举动感到意外:死丫头,干什么?
红叶悄声地问:妈,你认识一个叫钱里厚的人吗?
素红一下子没反映过来:什么雪里红雪里白的……
可是话一出口,却立刻警觉起来:红叶,你说谁……
红叶一字一句地强调着:薛—利—厚。
素红一楞:怎么,你怎么提起他来了?
他到锁阳来了。
你见到他了?
他是我接待的客人。明天我还要到宾馆陪他呢。
素红一下子语塞了……
妈,这个人一看见我就问:你妈妈是不是叫素红?
问我,问我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
你怎么说的?
我撒了谎。我说我不知道你。
红叶,你看他……象是干什么的?干什么来了?
妈,这人的举动可怪了。政府那些官员把他当成大老板,对他毕恭毕敬的。他却老是躲着;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个观光客……看那神情,像是隐瞒了什么。
听到这儿,素红眉头一皱,茫然地坐到了床上。
红叶困惑地看着妈妈的表情,接着说:他的底儿,领导到现在都摸不透呢?我看那派头和言谈举止,特象一个大人物,嗯……大款、大企业家。哎,妈,你到底认识他不?你说呀。
“我不认识。”妈妈冷冷地告诉她。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他要向我打听你的事儿?”红叶对妈妈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你要不说,我去问爸爸了。”
“红叶,不能告诉你爸爸这件事儿。绝对不能。知道吗?”
“嗯……”红叶顺从地点点头,心里的疑惑却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