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出狱遇到美少女 官场艳遇 青豆
这一天早饭后,钱里厚刚刚来到装配车间上班,管教拿了一张像是红头文件的东西来到他的工作台前,向他宣布:“钱里厚,你现在可以走了。”他像是触电了似的,楞在那儿,手里捏的扳手哐啷一声掉下去。管教把文件递过来,说,走的时候带上这个,它可以证明你无罪了。”他拿过文件看了一遍,无非就是像张董事长说的那样,说是那个美少女做了不确实的证明,法院决定对当初和判决及时更正,准予无罪释放。那些跟着他发呆的难友们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纷纷冲上来拥抱他,好象他在球场上刚刚踢进了一个球。这时的钱里厚立刻就跟着管教走出了车间,连行李也没回监舍去拿。他们穿过操场,看到车间犯人都把脸贴在窗口,用手拍打窗户向他打招呼祝贺。钱里厚像是激动傻了,大步匆匆往门口走去,生怕管教刚刚说错了后悔,再次把他揪回去似的。
一辆轿车停在劳改工厂门口,钱里厚低头从车子旁边走过去,忽然听见有人喊他,便回头看看,门口除了执勤的武警战士,就是发白的阳光,连一只多余的狗都没有。也许是自己激动,耳朵太敏感,听错了吧?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又往前走去,后面就再次传来叫他的声音,而且那声音真真切切,是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他站住,慢慢转过身。车门打开了,从上面下来一个美少女,正是医院同室病床上那个美丽的广告少女。他有些惊讶,问道:“你……叫我?”
她说:“在这儿,还有谁会叫你?”
钱里厚立刻眯起了眼睛。
美少女走过来,“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不就是那个做广告的崔、崔萍吗?”
“算你还有记性。好吧,上车吧!”
什么,上车?自己被关了两年,全都是她的功劳,不给她几个耳光,不踹她几脚,不掐死她就算是客气了,怎么还能上她的车?他像钉子一样把自己牢牢钉在地上,咬紧牙齿,捏紧拳头,直瞪瞪地看着她。公正地说她真是个美人儿,尖尖的嘴巴,笑眯眯的眼睛一点儿没变,挺鼻子,樱桃口,皮肤又细又白,要不是怎么看怎么养眼,他早就送她几记拳头了。
她冲着他嘻嘻一笑,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不过,今天我是专门来接你的。这是张董事长安排的。里厚先生,对不起了。”她这么一说,钱里厚的拳头就放松了。她又说:“一直没来见你,是我忙着跑法院,唉,现在,定罪难,减罪更难。我跟着张董事长差不多忙了一个多月,才算把案子翻过来。”这么说,他能提前出狱,还是她给跑出来的。他不仅拳头松了,牙齿也不咬了。她接着说:“我等待你半个小时了,还不上车?”这一下,钱里厚放弃了刚才的敌视情绪,跟着她上了车。
司机没等钱里厚坐稳,就启动了车子,让他的脑袋在杠子上扎实地敲了几下。崔萍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他盯住她的后脑勺、后脖子,看到她的脖子真是白,白得像剥了皮的土豆,上面爬了一层细细的绒毛,香味从她那儿飘了过来。他抽了抽鼻子,心想那时为什么没有强奸她?反正都坐了牢,当初真不如瞅机会真的把强奸了。
“为什么这么久才想起推翻证词?为什么不早点为我翻案?”
她一动没动,装作没听见。
车子拐上了岔道,吱地一声停在河边。崔萍问他:“里厚先生,你应该洗个澡,是在这儿洗,还是去宾馆开房间洗?”
“就在这儿洗吧!憋了两年,我想痛快痛快。”
“那就下车洗洗,衣服在你的旁边的塑料口袋里。”
这时,钱里厚发现后座上果然放了一个塑料口袋。本来他想说去宾馆酒店里开房间洗的,可是由于热,他的脖子、脸上全是汗珠子,衣服热的湿透了,身上一股溲味儿,就有些等不及了。
他把塑料口袋放在岸边,一头扎进河里,又把旧衣服全部脱下来丢到水里,像是要与这一段历史彻底告别。在水里把自己洗干净,他回到岸边,从口袋里掏出毛巾擦干身体,掏出崔萍给他准备好的裤衩、衬衣、外裤换上,顿时觉得自己焕然一新。接着打开口袋,发现她还准备了凉鞋、墨镜、太阳帽等夏天的时尚用品。正好,岸边有一棵小白杨树,他惬意地坐下来,掏出崔萍为他准备好的一包烟,点燃之后,抽了起来。这时,就听见崔萍催促他说:“里厚先生,可以走了吗?”他站起来往公路上走去,司机看见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崔萍向他招手:“快上车吧!”
崔萍把他带到商业街大酒店,在靠窗户的位置选了一张小桌,,点了抻面、吉菜粉条和蛋花汤。全是他喜爱吃的。他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里厚先生,我为你翻案容易吗?自从张董事长找到我,你的事儿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里。”
“那么,你为什么等待我关了两年才肯翻供?为什么不早点放下自己的思想负担?”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
“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一说翻案,法官就问我,既然不是钱里厚强奸了你,那么你的处女膜怎么破了?总不会是自己弄破吧?我想了想,才想起这是我那个男朋友干的好事。就是那一天,他把手伸到我那儿,抠破的……可是,我这么说,法官要证据。我的男朋友死活不做证。我也没法逼他呀!就这么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他肯做证。”
“那你为什么要做假证,坑害我?”钱里厚突然想起了张董事长说的张晓丽使坏的事,就想得到证实。“说,是不是张晓丽收买了你?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这与张晓丽无关。我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纯洁,为了……”她有些委屈了,“如果不明不白地破了处女膜,以后谁会娶我?谁还会认我是个纯情少女?”
“你这个小婊子,好狠毒呀!”钱里厚认定她不说实话,大吼一声,双手把桌布掀了起来
抻面条挂在她的胸口,吉菜粉条贴住她的衣袖,蛋花汤淋湿了她的裤子。碗碟碎了一地。她盯住他,胸口像发生了七八级地震,剧烈起伏,嘴唇也气得颤抖起来。
“钱里厚,我救你出来,你不感谢,还对我这个样子;告诉你,就算你没强**,亵渎少女也是要治罪的。要不是张董事长求我,我才懒得去接你呢!”崔萍恨恨地喊了几声,拍拍桌子,气冲冲走了。
美少女扬长而去,钱里厚孤零零地被晾在那儿,觉得十分无趣。自己出狱是一件大喜事。出来之后,首先见的人应该是张董事长这个大恩人。可是,怎么遇到的竟是这么个小妖精?跟着她扯了半天呢?张董事长安排她来接自己出狱,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手里没有手机,只好来到服务台,拨了张董事长的手机。
“大哥,我是里厚,我出来了!”
“哈哈,里厚,恭贺你。看到那个小美人儿了吗?”
“我把她骂走了。大哥,你让她来干什么?”
“里厚,她是把你送入大牢的人。我让她去接你。就是想造成一种反差,增强你的成功感和自信。”
“什么自信,害的我连饭都没吃好。大哥,你在哪儿?”
“我在城东大酒店。你还没吃饭,这怎么成?你等着。一会儿我去接你。这儿有不少朋友呢!”
张董事长派了一个小伙来接钱里厚。天气热,再加上刚才与崔萍发生的不愉快,钱里厚觉得很困,上车就进入了梦乡。司机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监舍,站起来就要来一个立正,谁知道刚刚抬头就碰到了车顶,他这才清醒过来。也幸好车顶挡了他一下,要不然,他真可能把司机当成狱警,立即报一声“到”,那他出丑就大了。为了让自己咚咚乱跳的心平静下来,他故意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用手擦了擦脸,又揉了揉眼睛。一直开车的司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点神经质的举动,拿起手机说了几句就把手机递给了他。他听到里边有人叫他的名字。
“大哥,我在你的车上。”他告诉张董事长。
“里厚,我邀请了几个朋友,一起设宴欢迎你。这都是今后经商用的着的人,你见了他们的面客气一些。”
张董事长像是在一个安静的宾馆或者办公楼里打电话,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清晰,旁边也没有杂七杂八的声音。钱里厚想,张董事长一定在和客人谈生意。
“没问题,我一定照你说的做。”
几分钟后,车子在城东路的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司机告诉他,这是张董事长新买下来的酒店。钱里厚多年前在部队开车来过这儿,当时这儿的街道非常幽静,车很少,人也不多,路两边高高的阳台上,晾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风儿一吹,衣服就像一面面旗帜飘动起来。时不时,会有一辆自行车响着铃声从背后穿过。可是,现在,这条不干起眼的小马路已经变成了招牌林立的美食街,门面豪华的酒店一家挨着一家,在阳光下显得气派非凡。狭窄的车道上人来车往,就像市中心的商业街一样喧嚷、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