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听了男人的话,夜情醉更加把男人抱的紧了,仿佛怕男人真的走掉一般。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看不清眼前的景,淡粉的梅花夜里纷飞,黑色与白色衣服的叠加宛如一副水墨画。
“你先放开我……”男人推拒着他。
夜情醉突然将男人压在了地上,白衣的男人落在地上,身旁飞起一片粉白的花雨,那破碎的白衣,纷乱的飘落其间……“住手!”男人慌乱的喊着,声音里充满不可置信的颤抖……住手?已经停不下来了……
男人身上的味道,男人口中的声音,就像是毒药一般深深吸引着他,欲望……魔的欲望,那深深埋在夜情醉内心的魔之欲望,第一次破除了冰封,犹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奔腾着,咆哮着,将他淹没,让他失去了理智。
中了毒的魔,执念无比!
魔之本性完全被唤醒,夜情醉无法顾及在他身下男人的喊声,骂声,他疯了一般的吻着,咬着,撕碎一切的衣物……深深的埋入了男人的身体之中。
痛苦的闷哼,十指深深陷入了葬了一地桃花的泥土之中,已经没有了喊声,没有了骂声,只有那偶尔因为强烈撞击而溢出的低声颤哭。
于夜情醉而言,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奇妙的境界,身体的火热渐渐散去,融入了温暖的水之华之中,水辱交融的乐趣,慾火的发泄,让他几欲入魔的心渐渐恢复了理智,不知不觉中跨越了修炼的又一个门槛。
他睁开眼,望见了在他怀里紧闭着眼睛的男人。
一股莫名的,淡淡的情绪驱使他朝渗出血红的唇吻了下去,轻柔而怜惜,伸手轻轻抚摸男人灰白的发丝,拥着男人,再一次的倒在了沾染血红的梅花之上。
十五章-交谈
白清从未想过,那一夜的开始,是他噩梦的开始。
那夜,他向那抹身影走去,走得近了,越发觉得那坐在地上男子看起来眼熟,细看之下不由惊呼出那人的名字──夜情醉。
白清正想着要怎么和这个冷漠的男子打招呼时,却突然被男子给扑倒在地,感觉到男子高的奇异的体温,白清顿时发觉情况的不对劲,他想推开夜情醉,想去好人来,可是男子却抱得越发紧了。
除了白岩之外,他第一次与男人离的这么近。
之后的事情,宛如噩梦……
撕扯,破碎,他有些干瘪的身体渐渐暴露在夜里冰寒的空气里,苍白的皮肤被犹如禽兽般的男子咬的破了血,他呼喊着,想唤醒已然入魔成疯的夜情醉,他害怕,他恐惧,他更厌恶。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一个同性粗暴的侵犯。
没有爱抚,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轻柔,当身体被狠狠撕裂的那一刻,白清被那说不清的痛刺的差点晕过去,就如同被一把剑深深噼开了一般,不知不觉,手指深深插入了落了梅的泥土之中。
他不知道熬了多久,仅仅是咬着唇努力压制着带颤抖的哭腔,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是举目无亲,没有一个能够求救的人,没有一个能够诉说痛楚的人,而一切的苦水,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无法忍受的刑法,直至昏迷时才得以解脱……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屋子里暗沈沈的一片没有一个人,猛然间一股压抑的绝望气息侵袭而来,压的他胸口烦闷喘不过气来,几乎窒息的感觉让白清感到有些难受。
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
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留自己一个踽踽独行于他乡,被排挤于他人之外,受了多少的苦,却只能往肚子里吞。
男人紧紧闭着眼睛,用力握了握拳提醒自己不要陷入到一种绝望之中……慢慢转醒之后,昨夜的记忆也如cháo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里,对于此,男人虽然心痛,却也只能默不作声的往肚子里吞苦水。
挣扎着慢慢起身,身上已经穿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私密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昨夜撕裂般的痛楚,但男人却觉得自己本就病怏怏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是他把我带回来的吗?”白清不由嘴角轻扬,苦笑不已,就那般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了这里,还真是一个仁义的太子。
望了眼过分压抑的屋子,白清从床上起身往屋外走,再在屋子里躺上一阵,只怕自己都要被那股绝望的气息压到窒息了。
摸着墙出了门,一眼便看到那站在竹林旁的男子。
“醒了?”这声音,像染了酒香一样有点让人迷醉,却过分的淡漠,听在白清耳里,也就无异于莫大的讽刺。
“你还在这里。”这话的意思便是,我以为你早就离开了。
丢下一句话,白清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侧对着夜情醉的背影。
男子始终背对着白清,两人陷入了静默的局面之中,只有夕阳染血竹,看那天际的火烧云飘荡。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背负着双手的夜情醉突然低吟了一句。
白清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抬眼望着无限好的夕阳,轻声说道:“美则美矣,只是看了多少有些感伤。”
“昨夜的事……”
“忘了吧。”男人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说出三个字,是对夜情醉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呢。
“忘?呵呵!”那冷漠的男子笑了起来,“你还真会自欺欺人。”
“是,我的确是自欺欺人,”白清说道,“寄人篱下,纵然心中有所不满,也是无可奈何。”
“把我说的像个恶霸。”夜情醉笑了起来,他只是背对着男人,男人并不知道这个冷漠的男子竟然也会笑。
“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妇男。”白清自嘲的笑了一句,随后说道,“昨夜你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为什么还要提起昨夜的事情?我以为你大概会恨我。”从竹林里吹出来的风清凉而醉人,夜情醉闭上眼深深呼吸。
“恨又如何?我总不能杀了你;气又如何?伤上加伤的人是我;怒又如何?大吼大叫也无人会来问。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想知道缘由,不想无缘无故的受了罪,你也不会是一个对我会有兴趣的人,想来应该是你练功出了问题。”一个人把话憋在心里,只会越想越难受,大胆的吐露出来,无论对方是谁,这心里已经比刚睡醒时好受多了。
不是不难受,不是不伤心,只是过了三十多年的生活,他早已经知道如何让自己好受一些,说他自欺欺人也好,他已经过了哭闹上吊的年纪。
“你这样的性格,只怕吃了不少亏,受了的罪,只怕也从没和别人说过,一个人往肚子里吞,当真是活该。”夜情醉哼了句,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昨夜我的确是出了些问题。”
“三十四年了,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白清转头看了眼夜情醉,说道,“比不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尊贵之躯,仙人转世,只怕从小都没有吃过暗亏。”
“你怎知我没有?”夜情醉突然有些激动的冒出了一句,而后情绪又恢复了平淡,甩了甩袖子说道,“罢了,既然你的性子就是这样,那我也不必担心你将昨夜的事情说出去,过几日我再过来。”说完便离开了。
白清久久回味着夜情醉的那句话:过几日我再过来。
过来做什么?
十六-下马威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莫道世间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
为何会写下这首诗?
落笔之后,男人望着宣纸之上的四行小诗,读了一遍之后拿起宣纸将其撕成了碎片。
两个月过去了,冬去春又来,万物生,情根难拔。
小院里过了一日又一日,看日升日落,看池中游鱼,他又何尝不是这万物中的一个,在命运的河流中随波逐流,怎么也逃不出去。
再过一个月,就是夜情醉登基之日,也是他成婚之时,怎么想,怎么讽刺,怎么可笑。
什么王后,什么上仙转世,今世的他,不过是夜情醉的修鍊石,那个过分冷漠,又太过于醉人的男子只会在一个时间来找他,那就是每个月的月圆之时。
月圆之时,藉助月华之力量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修炼,而每一次的修炼提高,都是逆天之举,唯有借用纯净的天地力量,才能轻松化解,跨入更高的境界。
他白清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可供利用的工具,藉助他的天地力量,让夜情醉的修炼更上一个层次而已。
可写给白岩的信里,白清却将这一切都隐瞒了。
【为兄一切安好,太子待我很好,一月后将与我举行成婚仪式,勿挂。】
如果短短的一句话,也能称之为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