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曲风雪怜
幽怜月此番身形,引的在场众人皆是惊奇,就连那若清风心中也暗自称赞。虽是如此这时竟然无人在意那古松情况。那幽怜月落地之后,又是飞身一跃到达古松面前,众人一量竟然是刚好三分入木,凌空一剑,仅凭剑气就把握到如此精准不得不说这幽怜月剑法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这一幕若清风身后两女看在眼中,想到当初那一剑只是受了点小伤罢了,不由觉得这位师叔不比那浣花瑶师叔的实力差。
而若清风又不禁想到,若是这幽怜月师妹和师叔莫若一比剑谁会更胜一筹呢?也许日后能看见那场比试吧。若清风想着想着出了神,只见幽怜月走到若清风面前示意一下,接着将自己的配剑递给若清风。
“这...说来也惭愧,我虽然是你们的师兄,你们三个都会用剑了,虽说已经在外四处游历了三年,可是...那个...我是真的依旧不会使剑啊。”若清风无奈摇摇头捋了捋头发有些尴尬的说道。
听到这番有趣的话,那浣花瑶怎可放过如此大好机会,得意洋洋的说道:“清风师兄啊,不如你改口叫我声师姐什么的,我来教你使剑吧。虽然论剑术我不及怜月妹妹,但是教会个不会用剑的小弟弟还是绰绰有余的哦。”
听到此番对话那一旁不动神色的诺雪柔,黛眉微皱,似觉得这师姐说的有些过分了。那幽怜月也收起配剑到:“这...”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过...”若清风开口道,三人目光皆看过去。“和这场比试没是关系吧。呵呵,好了好了该我了。”
若清风退到十丈之外,只见那青衫少年右手微张,顺时针旋转握拢,留出食指中指并拢,而此刻四周的风也随着少年的右手的指尖聚集,那少年的青衫和头发也随之吹动。接着少年对着那古松轻轻一划,竟然将那十丈之外的古松划出了一道裂痕。
幽怜月率先好奇的量出这裂缝的深度,竟然深达十二分。若清风显然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毕竟自己已经很注意力道了,生怕用力猛烈些了。
这时候浣花瑶唏嘘:“师兄就是好,一个人把我们四人的全部比了。”
若清风斜着眼瞪了下浣花瑶,转头柔声对一旁的诺雪柔说道:“雪柔师妹你来试试吧。”说来也是奇怪,除开风花月三人以外,这诺雪柔在此的存在感可谓是低到极点,似乎这若清风不提及这诺雪柔似乎其他人又忽略了她的存在似的。
“那师妹就献丑了。”诺雪柔微微低着头对着若清风柔声说道。诺雪柔也是退到十丈之外,跪坐下来,素手一抬,竟在她的前方恍惚间显现出一琴案,上面放着一把古琴。随即诺雪柔弹起一首曲子来。
说来也是其妙的很,随着诺雪柔的琴音出,她的四周竟然下起了雪,随着弹奏的持续,雪花不断地凝聚在其面前,逐渐凝结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冰晶,随着曲子的最后一个音弹出,这悬空的小冰晶顺势击中在那十丈开外的古松枝干上。此所谓,琴音悠悠雪飘零,玲珑冰晶问君心。
众人大多都还没有从这幽美的曲调中回过神来,更加不知道那诺雪柔是如何出手的了。回过神来,观那诺雪柔冰晶所击打之处,凹陷进去一个坑竟然也是刚好三分。若清风听闻也回过神来,听闻诺雪柔也是入木三分,也是一阵欣慰的看向了缓缓走来的诺雪柔。感觉竟然是自己这个师兄没本事了。
那浣花瑶很不服气的高傲的又重新打出一片花瓣,而这一次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也是三分,高兴的竟然跳了起来。接着一脸不屑的走到若清风面前:“我...们...赢...了...师兄这三年看来退步不少啊。”
而这一切幽怜月看在眼中,这浣花瑶师姐分明用力过猛,要不是这一旁的若清风暗中相助,那浣花瑶是绝不可能也是三分入木的。曾经的少年就是那般,常常宠爱着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师姐,只是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这师姐孩子气更重了,越发像一个骄横的公主了。而那清风师兄输掉比试也是故意为之,看来自己得像曾经一般,私下与他切磋了。
“好了,比试结束了,各位师妹获胜了,如此我们就前往云海二层的凌云宫吧,想必师尊该出关了。我们就在凌云宫外候着吧。”若清风看了看三人道。
至于众弟子则是让他们留在云海一层,若是还有人想尝试这古松,大可尝试便吧。
片刻后四人动身前往云海二层凌云宫。
而若清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了看诺雪柔,诺雪柔则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若清风。
而若清风刚刚亦走神了片刻,因为诺雪柔弹奏的这首曲子他也是很熟悉的。
那还是三年多前的某一天,那时若清风听闻诺雪柔感叹当世之曲,远没上古流传下来曲子中那种能动人的乐心(作曲人内心的纯净之心)了而感到叹息。
诺雪柔自从记事起便随玄一子学习琴技,当然其他三人也在玄一子的教导下学习棋书画,若清风便是学的书法,而那浣花瑶学的是画,而那幽怜月学的便是棋艺了。
四人所达到的境界远胜于那些宫廷中的琴师画师之类的。故诺雪柔有此叹息亦不足为奇。
虽说若清风听闻那诺雪柔有此感叹,却自己对乐曲那是那可谓是五音不全,更不知那难能可贵的乐心在何处方可寻得。若清风在墨竹轩玩弄笔墨之时不由感叹:“世人皆说这妙笔可生花,可据说山下才子众多,为何无人能写出那深情之曲?我看分明是妙笔生花难深情罢了。”
又数日百花谷中,“师兄今天为何有空来此啊,是不是...想我啦?”浣花瑶调皮的对着若清风嘟了嘟嘴说道。“小花,我知道你画技了得,我有一事不解,特来询问。”若清风若有所思问道,“当今世上是不是没有什么是你画不出来的?”
“这个...师兄你且看...此有丹砂,青雘,纸张,笔墨。按理说只要见过皆是可以画的...只是...”浣花瑶显露出女儿的娇羞看着若清风道:“只是,有的人还是画不出来的。画得其形难绘其心。”
“是吗?这样啊...”若清风叹了口气并未注意浣花瑶是何神情,若有所思的小声自言道,“果然难以找寻到那心吗?”
之后若清风一月未出墨竹阁,又过半月突然若清风出了墨竹阁来到夕雪苑前,自言道:“我亦不知那乐心是否我已寻得,且交由雪柔看看吧。”说罢便走进了夕雪苑诺雪柔庭院,来到了在梨花树下的诺雪柔面前道:“雪柔师妹,我这有一首曲子不知道是否有你苦寻的那乐心?”
“师兄,真的吗?你且将那曲谱交由我一观可好?”
“这...这曲子无曲谱。”
诺雪柔显得不解为何无曲谱。
“这曲子是这样的...”若清风说着便闭着眼开始哼起了一段曲子。
刹那间整个夕雪苑都没有了声响,只有这曲子飘荡在夕雪苑中,青衫少年闭目哼着曲子格外小心,蓝裙少女看着少年,眼泪掉落,就这样静静的两人面对面站着,少女也缓缓闭上眼聆听,就这样少女流着泪,开心的笑着。她笑了,并未发出一点声音,她流着泪,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少年了。
清风一吹,那树上梨花飘落,好似葳蕤之雪,落在两人的肩上。
悄悄拭去眼角泪水,待到少年哼唱完毕,少女说道:“曲子我已经记住了,稍后我便将曲谱作出。”
“那么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呢?”诺雪柔眼中饱含深情的问道。(眼眶里眼泪不停的打转)
“你哭了。”(关怀)
“我没有。”(梨花带雨模样)
“.....”(沉默,眼中诺雪柔未哭)
“你说我哭了,你看见了吗?”(梨花带雨柔声问)
“没看见。”(闭眼)
“那,那你说我哭了?”(梨花带雨模样)
“我知道我看不见。”(睁开眼看着诺雪柔依旧未哭)
“那师兄为何知我哭?”(不解问)
“目之所及之处,却远不及心之所见之处。”(伤感柔声)
说着想拉起诺雪柔的裙袖。(伸手一半,冷静放下)
“谢谢,我真的好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有和师兄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这么开心。”(诺雪柔突然抱着若清风,头靠在若清风胸口,又笑着哭了。)
“雪柔你...”若清风惊讶的刚想说什么,只见诺雪柔伸出右手的靠在了若清风的唇上,流着泪开心的说道:“就叫做《风雪怜》吧。”
“嗯,就叫《风雪怜》吧。”若清风哽咽道。
接着诺雪柔又略微颤抖的柔声说道:“清风,此生雪柔仅为你一人弹奏此曲。”
两人相拥一起,风更大了,恍惚间那梨花树下两人青丝亦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