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意一笑,将选择权交到墨绝夜手中。
墨绝夜的眸色缓缓的沉了下去,任何跟凤离歌有关的事情,他都不想赌,也不敢赌,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危险,他也不敢冒险。
看着君景渊那似笑非笑的脸庞,手里捏着的遗诏逐渐握紧、再握紧……
打开宣读的动作再此时犹豫了。
他迟钝了。
君景渊知道他的命脉在哪,捏住了他的命脉,就不怕墨绝夜乱来。
“赌,或不赌,依你。”他笑。
他若当众宣读遗诏,他不介意从凤离歌身上下手。
墨绝夜面色冷硬如刀削般,如鹰锐利的眸盯紧了他:“你在哪找到的凤离歌?”
君景渊笑:
“你跟小离儿认识了多久,我跟她也认识了多久,我们几乎是同时出现的,你有多了解我,我就有多了解她,不是么?”
含笑的一番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就好像什么都没说。
就像打太极一样,将这个问题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墨绝夜拧眉:“诓我?”
“你试试。”
他的剑眉再度拧紧了三分,面色变得更沉了。
二人对视着,中间跪着一大群黑压压的人,两人视线相撞,冷冽的、杀意寒蝉的,无形之间针锋相对。
此时无声胜有声。
攻心是最好的计谋,玩心机亦是最残忍的手段,先沉不住气的那个人、是输家。
墨绝夜捏紧遗诏,举棋不定……
最终,他还是不敢拿凤离歌去赌。
“所有人都出去,本王要与太子私谈几句。”他冷眸盯着君景渊,沉声下达命令。
众人下意识看向太子……
君景渊勾唇:“都退下。”
“是。”
众人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弯腰退出盘龙殿,看都不敢多看,说也不敢多说,腹中已经揣满了各种各样的思绪。
砰——
沉重的殿门关上了,隔绝内外视线。
殿内,只有二人在。
墨绝夜问:“她呢?”
君景渊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她自然在安全的地方,不过她接下来安不安全……就看夜王殿下的选择了。”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墨绝夜的手中之物。
很明显,他的意思是用凤离歌换取这封遗诏。
“我要先见到她,确保她的安全。”墨绝夜冷声。
“你爱她,我自然也是爱她的,我怎么会伤害她?”
“我与你不同,”墨绝夜看着他,“我爱她,绝不会拿她当做工具,去利用任何人,君景渊,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不是有点高估自己的感情了?”
君景渊微顿,这几句话,他不是很喜欢听。
“那……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夜王不妨自己选?”他脸上神情如旧,仍旧是从容的笑笑着。
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叫人揣测不透他此时的心思,更难猜出他话音的真假。
墨绝夜冷笑一声:“你既然想江山,还想要女人,自古以来哪有这样的好事?只要凤离歌伤到一根毫毛,我纵是翻了这东陵的天,也不会让你好过。”
二人都是同样的性格。
桀骜的,自负的,且吃不了一点亏。
但总的来说,还是墨绝夜落入下风,因为他有软肋,他因为凤离歌而犹豫、而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