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妃目瞪狗呆。
厉影下巴跌地。
卫江震惊的放了一个响屁。
biu——!
一百万两!
他们真的没有听错,老杨大夫张嘴索要一百万两!
这等于国库整整半年的收入!
他们从没听过这么昂贵的药,已经不能用‘贵’来形容了,而是叫‘天价’。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百年来第一例!
屋内,足足两分钟的死寂……
老杨话说出口,僵硬的握紧双拳,内心哗啦哗啦的掉着泪。
小姐,您这是在坑我啊!
看着夜王那肃冷的脸色,我连自己的墓地埋在哪儿都选好了。
完犊子了!
坑蒙拐骗坑到夜王头上,那跟找死有什么两样?夜王若是追究起来,他的九族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小姐,您敲诈谁不好,偏偏要敲诈自己的夫君。
这难道是当下小年轻的新型相处方式?
他老了。
他不懂。
他不理解。
死寂之时,一道坚决的喝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买!”
只见凤离歌义愤填膺的拍桌,“只要能够医好王爷,区区一百万两算什么?只要王爷健康平安,还会缺少这几两银子?可王爷若是出事了,哪怕有两百万、五百万、一千万,都是空的!”
她大步走到安太妃面前,握起她的双手:
“母妃,您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人生在世,都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俗话说得好,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现在,这粒药,就是刀刃。
买它!
买!
安太妃面色犹豫:“这……”
这价格……
卫江的表情犹如见鬼:
“小王妃,您知道一百万两是什么概念吗?国库半年的收入!可以养一支十万名将士的军队!十辈子都花不完!”
凤离歌板脸:
“卫江,你的格局有点小了啊。”
她教育的口吻道:
“你手里攥着那么多钱,却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废人,想走走不了,想动动不了,抱着一堆破银子躺着等死吗?你难道会开心?”
卫江哽了下:
“这……”
小王妃说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可是一百万两银子也忒贵了吧!
“母妃,您想,王爷瘫痪八年,受尽欺凌,他的权财统统都被抢走了,难道您还要重走旧路吗?这八年吃得苦,难道还不足以买一个教训吗?”
安太妃闻言,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买!”
她要夜儿健健康康,活的有尊严。
她要那些曾经欺负、践踏过夜王府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夜儿,拿钱!”
凤离歌勾唇,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光。
一百万两巨款!
她即将成为新一代身价上亿的富婆!
墨绝夜,这就是你惹恼我的下场!
老杨:我差点没当场吓死。
墨绝夜坐在轮椅上,极沉的眸光落在少女身上,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将她每一个微妙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似乎能够看穿她的灵魂。
盯着她。
盯紧她……
凤离歌忙板起脸,一副‘我真的很担心你’的表情。
他落在扶手上的大掌食指微动,漫不经心的叩击着,眼中深邃至极。
看着她,再扫视一旁的老杨。
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
老杨紧张的屏住呼吸,后背爬起凉意,额头上凝出细密的汗珠,聚在一起,形成一大颗,沿着额角滑下来。
他紧张。
他害怕。
他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已经不保了。
他想哭。
小姐,您不仅坑夫君,还坑我!
你跟夫君玩二人情趣,还把我拉进来,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
夜王殿下怎么总盯着他看?
是不是已经发现他跟小姐是一伙的了?
夜王殿下该不会把他剁碎了喂狗吧?
顶着夜王那如炬般深沉逼仄的注视,老杨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颤,牙齿也‘咯咯’的抖了起来,即将就要绷不住的时候,男人沉凛的嗓音终于扬起:
“厉影,取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