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酸楚,但墨倾风并未觉察到,她如坐针毡,突然站起身来:
“殿下,你们先说着吧,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凳子脚摩擦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
墨倾风侧头,看向她快步离去的背影,知道她是生气的,今晚是最后一次破例,过了今夜,再也不会了。
“其实,凤锦言挺好的……”
他淡笑着说,“她很爱我,为了我承受了不少的委屈,我的坏脾气、我的冷漠、我的忽视,她全都受着了,并且没有丝毫的怨言。”
每次看着凤锦言,就会想起当初的凤离歌。
当年,凤离歌喜欢他时,他弃如敝履,没有珍惜。
如今,他想通了。
即便对凤锦言的感情并不深,但,看在孩子的面上,那就试着相处相处吧。
人生那么漫长,总要成亲,总要生子的。
这个人不是凤离歌,那不管是哪个女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不想折腾了,也折腾不动了。
“我打算跟她一起生活了,试着相处,孩子生下来后,我们一家三口会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或许有朝一日,我们会日久生情,或许我会因为孩子而爱上她。”
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定?
凤离歌抿着嘴角,“祝你们幸福,愿以后一片晴天,再也没有任何的波浪。”
“谢谢。”
墨倾风笑了一声,捏紧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畅快!
放下权财名利后的心境,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恣意,这种一身轻的感觉,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
二人闲聊了几句,久久未见凤锦言回来。
墨倾风放下酒杯,“她身子沉,我先去厨房看看她。”
“好。”
他走后,凤离歌搬着凳子挪到萧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肘,“别喝了。”
“唔!”
萧策抱着酒壶,喝得两个脸颊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烂醉如泥。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痛饮着灌下一大杯,“喝……喝!我好难过啊呜呜呜……轻轻啊,我好想你啊轻轻!你怎么就走了啊!”
“你走了,我们三个人都散了呜呜呜!”
他伤心的抹着鼻涕眼泪,哗哗的沾满了衣袖,哭着哭着,又愤怒地指天大骂:
“君景渊你这个祸害!都是你搞的鬼,我要杀了你,纳命来!”
一个大步垮了出去,却是前脚绊后脚,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扑了一个狗吃屎,还把脑门磕破了。
摔倒了也不忘破口大骂。
凤离歌去扶他,他把凤离歌当做了坏人,一并骂了。
凤离歌一时无言,哽声之下,先不管他了,反正他皮糙肉厚的摔不坏。
扭头问婢女:“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怎么还没回来?”
婢女挠着头,下意识往外面看:“这……这奴婢也不知道……”
她一直在这里伺候着,怎么会知道?
“罢了,我去看看,你们照看好他。”
“是。”
凤离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之前来过几次大皇子府,对这座府邸的道路颇为熟悉。
经过花园时,那边的花丛突然动了一下。
“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抹纤瘦的身影噗通噗通的滚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