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跑,一个人追,一边怒骂,一边操起手里的家伙,狠狠地扔,砸,掷,骂得格外难听:
“滚!”
“没有教养的东西!”
“毛都没长齐的逼崽子……”
在中年男人愤怒的骂骂咧咧声中,三人噔噔噔的跑远了,躲在巷子里,确定中年男人没有追上来,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好没被逮住。
吓死了。
呼!
呼呼——
萧策擦着额头上的汗,心惊的还有点后怕。
凤离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萧策拉着她跑,她也跑,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墨轻轻跑得小脸红扑扑的,心口砰砰直跳。
好吓人。
心惊胆战的。
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心虚过,可缓过来后,她竟然还觉得有些有趣?
以前,她玩乐的方式是,在宫中琴棋书画,在宫外,和潇湘雪凤轻尘逛街、买首饰、游湖,凤轻尘还总会打着她公主的身份架势,耀武扬威。
但是跟凤离歌在一起,紧张、刺激、有趣、新奇。
她一边轻轻喘息,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的望向凤离歌。
凤离歌摊开两条腿坐在地上,那岔开腿的流氓样子,平易近人,漂亮的脸淌着薄汗,喘气吁吁的,丝毫没有夜王妃该有的威严,倒向一个邻家碧玉,平易近人好相处。
以前凤轻尘总在她的耳边说:
凤离歌坏。
凤离歌贱。
凤离歌有心机,不要脸,说各种坏话。
但几次接触下来,她却觉得跟凤离歌在一起很好玩,她甚至都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凤离歌了……-
回到宫中,墨轻轻还有点怀念白天里的趣事。
“公主,小七回来了。”侍卫抱着已经洗干净的哈巴狗。
哈巴狗看见主人,欢快的摇着尾巴,吐出舌头就要舔墨轻轻。
墨轻轻想到它白天大口大口吃屎的画面……
眉头一皱:
“把它抱走!”
这条狗,她不想要了。
“送给别人养,以后不许它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嫌弃的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侍卫发怔。
公主最喜欢这条狗,不管走到哪都要带着,平日吃饭也都精心照顾、伺候,怎么突然就要把狗送走了?
东宫。
太子居所。
墨轻轻过来,“大哥,你找我。”
桌后,墨倾风坐在那里,垂着目光,痴痴的看着掌心里的那根白玉簪,深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墨轻轻:“大哥?”
“哥!”
“嗯?!”墨倾风猛地回神。
手掌一握,忙将那白玉簪收进袖中,“轻轻来了。”
“哥,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没什么,”墨倾风迅速调整好失态的模样,说,“还有半个月是狩猎大会,我命人给你做了一套胡服,叫你过来试试大小,要是不合适,及时让人修改。”
他拍掌,宫女捧来一套骄阳红色的胡服。
墨轻轻瞧见那套骑射服,忽然问了一句:
“凤离歌会参加狩猎大会吗?”
墨倾风拧眉:“突然提她干什么?晦气!”
他对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没有丁点好感,明明喜欢了他近十年,掉头就去抱了夜王的大腿。
朝三暮四!
不知检点!
“哦……”墨轻轻低了低头。
她知道,大哥跟夜王不对盘,父皇也跟夜王不对盘,她不再多说,抱着胡服去偏殿试穿。
等待的时间,墨倾风情不自禁的又取出了那支白玉簪。
那一秒的惊鸿一瞥,使他整日魂不守舍,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