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回去。”
男人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眉间甚至溢出了一股子狠劲,夹带着杀伐的血腥,逼仄的叫人不敢直视。
欺他者,还回去。
辱他者,原路奉还!
凤离歌苦涩一笑:“杀回去?可江北那边的人,难道就不是东陵的子民了?”
无论是江南还是江北,中间隔着一条河,却隔不断两边百姓的情谊。
他们都生活在东陵的土地上,身后都有着同一个国家——东陵。
他杀回去,不就等同于自己人杀自己人么?
届时,死的是江北那边的百姓,那些百姓又何尝不无辜?
墨绝夜握紧她微凉的小手:“离儿,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也曾这般顾虑,但那君景渊作恶在先,正好给了我讨伐他的理由。”
“只有他死了,这东陵才会恢复宁静。”
但那君景渊并非好对付的。
首先,他是皇子,身份是公开的,其次,他得到了皇上的支持,是如今的东陵皇室里,唯一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官员们拥戴他,他的权势已经立起来了。
同理,墨绝夜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外人都插不进手,只有他们才能解决。
凤离歌哑然的张了张嘴角,什么都没说出来,可眼角余光瞥见战后的这一片哀凉,心中不免悲悯。
能不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既然有矛盾冲突,双方为何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怎么解决?
她尝试性的开口:“要不我给君景渊写一封信,希望他能收手,相对于打仗的堆尸成山、血流成河,我更希望国家安定,百姓安全。”
墨绝夜想了两秒,点头:“好,我听你的。”
下面的人很快备好了纸笔。
凤离歌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吹干了墨迹后,由专门的送信员带着,骑上快马送往江北皇宫。
接下来,她便跟着墨绝夜一起,收拾战场,安抚百姓。
第一次接触这些,半天下来,她的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但仍坚持着。
墨绝夜几次让她休息,她都不肯去。
他叹息:“别这么犟。”
凤离歌抿着发白的唇:“我想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看见这些死伤的将士,无辜的百姓,我对君景渊的厌恶实在是……又深了几分。”
整个南浔城上空,飘荡着一股阴沉的、灰蒙蒙的气息,乌云蔽日,冷风习习,似乎在宣告着城中的悲剧。
两日的安顿,百姓们被暂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南浔城则被空了出来,当成了战场一样,用以防备江北的突然袭击。
两日后,江北回信了。
密信的信封上,却写着‘凤离歌亲启’五个字。
墨绝夜拿着信,准备撕开,想了想之后,还是给了凤离歌,凤离歌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它。
翻开折叠的信纸,一个大字映入眼帘:
——你。
回信上,就只写了这一个字。
凤离歌写的信里,表明了和平的意图,让君景渊提出条件,只要能够达成,就双方和平。
可君景渊的回信里,他的目的、他的野心,万分明显的彰显出来。
一个‘你’字写得行云流水,一笔一划,墨迹挥洒得苍劲有力,看似潦草,实则张扬,笔锋有劲,直截了当的冲着凤离歌去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
他要凤离歌。
只有得到凤离歌,他才会收手,否然,那就等待着无尽的硝烟与战火吧,他有的是时间跟墨绝夜耗!
墨绝夜冷了眸色,扬手将那信纸抓了过来,五指一收,直接震碎。
他的女人,岂容这宵小之辈觊觎!
“萧将军,布兵,准备就位,时刻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