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的都是不可能的要求,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
凤离歌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眸子,知道今日的谈判不会有结果,结束之后,极有可能会发起第三场战争。
况且,楚北麟还在他手里。
她垂下眼眸,看着桌上的酒盏,淡声道:
“看来,这个话题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不如喝一杯,一边喝,一边谈。”
她执起酒壶,倒了四杯。
一人一杯。
对坐的女子盯着她倒酒的动作,在正在饮酒的时候,她开口:
“且慢。”
她把自己的酒杯,与夜王的做了交换,又把凤离歌的酒杯,与君景渊的做了交换。
这才放心饮下。
凤离歌见了,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一杯淡酒饮下腹后,握着冰凉的杯子,只觉得湖面上吹来的风刮在脸上,挺冷的。
鬓角的青丝轻盈的飘飞着,跟她的声音一样淡:
“君景渊,我知道你背负母仇,身上有恨,可是你已经杀了皇后,得到了权势,当年参与的人,想杀几个杀几个,根本不必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
如果连议论怜妃的人都有罪的话,当年,整个东陵的人,有谁没有议论过怜妃?
是不是要把东陵国所有百姓都杀了,才算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何不让它过去?
“如果怜妃尚在人世的话,她可能希望你能够平安、健康、顺遂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个杀红了眼睛的疯子,连理智都没有了!”
奉劝的字句想起,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就连我也希望你能活的轻松、快乐,万事顺心,天下太平,你一定要把这水搅浑吗!”
君景渊抬头。
既然她希望他高兴,那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高兴,她不可能不知道。
从头到尾,他最想要的都只是她啊。
仅仅是她而已!
权力,身份,地位,财富,这些东西他统统都可以不要,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一切足矣。
“小离儿,你的眼中只有墨绝夜……”
“希望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妻子,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是他的人,你难道不明白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错在先的人难道不是你?”
冰冷的话音残酷无情。
君景渊眸色有短暂的恍惚。
他错了?
难道是他错了?
不!
追求想要的东西,何错之有?只要主动出击,万事皆有可能,他才不会像当年母亲那样坐以待毙,得不到的东西,就抢过来。
“我要你!我一定要……嘶……”
情绪正激动时,君景渊的眼前狠狠一晃,觉察到身体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不知不觉中变得绵软:
“你……”
“殿下,怎么了……唔!”侍女正要起身,身体也是一晃,迷糊的没了力气。
酒中有药。
她明明已经那么警惕了,想不到酒中还是被动了手脚!
君景渊拂袖掀倒了酒盏,睁着一双受伤的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小离儿,你……我那么相信你,才会答应谈判,可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