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子龙,你怎么来了!”刘备脸色也一变,连忙迎了上去。
刚刚开口的,正是前些时间受伤未愈,正在广武城内疗伤的赵云。
被刘备扶住,赵云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主公,此次对敌乌丸大军,冲锋陷阵一事,就交由翼德和黄……叔父吧,把守雁门关一事,便交给我吧,我必不叫那于夫罗部南下一步!”赵云认真道。
刘备摇了摇头:“子龙,你伤势未愈,怎能出征,且留在广武城内好好将养,对敌一事,自有我等思量!”
赵云一急,挣脱刘备的双手,跪在地上说到:“主公,之前赵云对敌不利,害得众兄弟死于敌军之手,如今大战将起,我怎愿躲在城内看着前线兄弟厮杀!”
“以我如今的情况,冲阵杀敌,稍显困难,但若是守关,我当义不容辞!”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还请主公应允,让云,戴罪立功!”
这……
刘备犹豫着,看向了郭嘉和徐庶,若非手下无将可用,他是实在不想派赵云去镇守雁门关的,但赵云说的没错,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守关一事,虽说仰仗雁门关之险,按照几人的打算,只需屯兵一千,就能阻绝南北。
但这个任务艰巨,一旦发生意外,不仅南下门户雁门关会破,敌军会长驱直入,守关将士,也将难有幸免!cuxi.org 猪猪小说网
若是赵云如今身体康健,以他万夫莫敌之勇,刘备自然是敢放心地将这个重担交给他,但赵云现在重伤未愈,刘备又怎么忍心让他以身犯险呢?
正当刘备决定拒绝赵云的请求,另选一将时,黄忠也跪倒在地,请命道:“主公,守关之事,关乎我等能否放开束缚与乌丸大军一战,子龙虽有伤在身,但他行事缜密,调度有方,正是担任守关大将的不二之选!”
“汉升……”
“主公!”黄忠打断刘备的话语,继续道:“子龙先前两度遭伏,让手下将士死伤无数,每每念及,都是愧疚不已,此番大战,若将他闲置,恐心病难除!”
“末将有一私心,既不舍得让子龙带伤出征,又心疼他自责之情,唯有将守关一事托付于他,才能让他戴罪立功,以宽其心,末将愿以命担保,子龙必能为主公镇守雁门关,恳求主公同意!”
赵云看着黄忠,久久无语。
知我者,岳丈大人是也!
若此番大战,我赵云不能杀敌以慰战死将士在天之灵,内心何安?
“两位先生?”刘备看向徐庶、郭嘉,求助道。
徐庶和郭嘉对视一眼,还是由徐庶站出来说到:“主公,子龙一片赤诚之心,又兼黄老将军为其请命,于情于理,子龙都是镇守雁门关之不二人选!”
“在下附议!”郭嘉也开口道。
“主公,我愿立下军令状,关在人在,关破……人亡!”赵云掷地有声地说道。
刘备连忙上前,一把将赵云扶起:“何至于此!”
“子龙,你且记住,自你发兵以来,我与汉明还有几位先生,皆是对你肯定有加,此番失利,非你之过错,切不可将罪责揽于一身!”
“主公!”赵云满含热泪道。
“也罢,镇守雁门关一事,我便全权托付给子龙了,黄老将军,还请你取两百架神臂弩,助子龙守关!”
“诺!”黄忠抱拳回应。
“主公,不必……”赵云正欲拒绝,刘备一把握住了他的双拳。
“不必多言,此番我等与乌丸大军之战,不可能据广武城而守之,所谓久守必失,因此,神臂弩于广武城城防,只能算做鸡肋,而子龙将以千人阻挡于夫罗部数万大军南下,雁门关防御,才是重中之重!”刘备认真道。
“主公圣明!”一旁的徐庶连忙补充道。
刘备一笑,继续道:“子龙此番守关,也无须给自己过大的压力,你只需坚守雁门关十余日,待到于夫罗部久攻不下,或是休屠各胡引兵伐之,即算功成……”
“假使雁门关失守……子龙也不可意气用事,当先保全性命,再作计较,切记!”刘备语重心长地交代道。
“云谨记,必不负主公重托!”赵云回答道。
“如此,便好,子龙可先下去整顿兵马,速去雁门关布置城防一事!”
赵云朝着众人点了点头,正欲下城楼,脚步一顿。
“怎么了?”黄忠诧异道。
赵云回过身来,提醒道:“主公,还有一事,还请主公上心!”
“何事?”刘备问道。
赵云看向东北方向,那是乌丸大军屯兵的枣林一带,开口说到:“此番若与乌丸交战,还请主公小心其中一人,此人力大无穷,箭法高超,虽不及黄……叔父,但也为当世翘楚,若两军交战之际,可要提防此人暗箭伤人!”
“哦!竟有此事?”刘备一惊。
一旁的黄忠点头道:“子龙若不言,我险些忘了,的确,乌丸人善骑射,虽说此人箭法如何,我不得见,不好评价,但连子龙都夸赞的话,恐在乌丸之中亦算佼佼者。
尤其是他的力量之强悍,哪怕小女佩戴汉明所赠宝甲,依旧被穿膛而过,若两军会战之际,一定要注意此人行动!”
见刘备在内的几人陷入沉思,黄忠忽的莞尔一笑:“主公,还有诸位,也不必如此伤神,此人箭法虽利,但某之箭法,也不见逊色于他!”
说完,黄忠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希望他不要作茧自缚,若敢暗箭伤人,某必叫他付出血的代价!”
众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位须发花白的老将,可是被秦耀评为箭法不逊色吕布的狠人啊!
赵云退下,领兵赶往了雁门关驻防。
城楼下,也将剩下的神臂弩布置好用作防御之用。
接下来,便是要针对乌丸大军的行动策划了!
虽站在城楼上,看不到相距数十里之外的乌丸大军,但五万多人的炊烟,依旧能够依稀可见。
五万大军,虽然其中最精锐的乌丸骑兵只有三万左右,但若只是被动地等待对方打过来,哪怕能打退来敌,己方这边也将损失惨重。
作为此番的两大军师,徐庶和郭嘉考虑的,自然是怎么样用最小的代价,来获取最大的成果!
“三将军,可还记得你先前说过什么?”郭嘉顶了张飞的肩膀一下,笑道。
张飞挠了挠大脑袋:“我之前说什么了?”
“咳咳,我给你个提示,先前说要如何应对于夫罗方的时候,三将军打算干嘛?”
张飞眨巴了一下一双豹眼,不确定道:“跟他小子干一架?”
“对,就是这一句!”
一旁的徐庶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张飞一怔:“郭奉孝,你小子又打的什么坏主意,别这么看俺老张,俺老张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嘿嘿,如你所愿,三将军愿不愿意跟他乌丸大军先干上一架?”郭嘉笑道。
张飞眼睛一瞪:“有何不敢!”
“三弟,不可胡闹!”刘备开口道。
张飞委屈地扁了扁嘴,又不是俺老张说的,是郭奉孝这小子。
郭奉孝这小子干啥,是不是想坑俺老张,看俺老张的笑话嘞?
“主公,切勿着急,我可没跟三将军开玩笑!”郭嘉摆了摆手,示意张飞少安毋躁。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郭嘉摇头晃脑地解释道:“以如今王机的复仇心切,又兼先前战胜子龙,将其驱赶到广武城,如今带甲五万,厉兵秣马,正是气势正盛之时!”
“我意,让三将军率领一队人马,于阵前叫阵,以三将军之勇,只需斩敌将数员,再以游奕军之强横,冲杀一番,则敌势颓靡,此消彼长之下,我军连败退守广武之势,当逆转之上也!”
“就是不知……三将军可敢一战?”
张飞眼睛一瞪,鼻子喘着粗气道:“郭奉孝,你小子别看不起人,俺老张杀黄巾,讨董卓的时候,你个娃娃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众人互相对视,皆是大笑出来。
“就依奉孝之言,三弟,你即刻点齐兵马,于乌丸阵前叫阵厮杀!”
“诺!”张飞大喜,接下军令就下楼整顿兵马了。
郭嘉朝着黄忠挥了挥手,黄忠走过去,二人耳语一番,黄忠会意,连忙是跟随张飞而去。
“奉孝,你和汉升又在说什么呢?”刘备好奇问道。
“哈哈,不过是让黄老将军前去接应翼德,主公勿忧,此番,必将大胜而归!”郭嘉笑道。
……
按照郭嘉的部署,张飞带着三千游奕军,浩浩汤汤地杀到了乌丸大营面前。
面对乌泱泱的乌丸大营,张飞脸无半分惧色。
当即声若洪钟地喊道:“哪个是我孙儿王机,爷爷到此,还不速来相见!”
轰隆隆!
张飞的嗓门,就跟雷鸣似得。
哪怕是正在中军大帐研究地图的王机都听到了。
王机面色一变:“何人喧哗!”
“报!王机公子,营外有敌将领兵来犯!”
王机脸色一沉:“看清楚来人了吗?可是那日七进七出我大军的赵云?”
探马摇头道:“非是那银甲赵云,来的是一个身穿土黄色铠甲,脸黑如炭的黑厮!”
“哼!既然不是他赵云,我等有何惧怕的,诸位,点齐将领,随我出去一看!”
当王机带着乌丸兵马出营的时候,张飞已经是等的百无聊赖了。
一见有人出来,立刻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王机孙儿何在!”
“哪个敢在这边叫嚣,我便是王机!”王机骑马走了出来。
张飞上下打量了一下,啧啧称奇。
然后,当着王机的面,朝后嬉笑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王机一怔:“黑厮,你在说甚?”
一旁,门口的军士颤颤巍巍地上前道:“王机公子,这黑厮先前在营前大声叫嚷,扬言来此,乃是寻他的不孝孙儿王机,见你久不出来,声称你是愧对列祖列宗,不敢出来和他一见……”
“哇呀呀,黑厮安敢辱我!”王机瞬间红了眼,拔出贴身佩剑,将上前禀明的军士一剑杀了!
张飞嫌弃地砸吧了一下嘴:“贤孙,为何动怒杀自己人啊,可是见到你张爷爷我太过兴奋,准备杀敌投诚?也罢,你若愿意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张爷爷便饶了你的不孝之罪!”
王机怒极,下令道:“何人替我出战,撕了这黑厮的嘴!”
“末将愿往!”
当即,杀出一个乌丸人打扮的将领,挥着马刀就哇呀呀地朝着张飞冲杀而去。
“那黑厮,可敢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乌丸将领叫嚣道。
张飞掏了掏鼻孔,丝毫没有紧张的表现,待到来人驾马行出百米远,才不紧不慢地将一颗鼻屎弹了出去。
“先能从你张爷爷的矛下活命再说!”
眼看连名字都没有听清的乌丸将领靠近到自己不足百步,张飞伸手一摘,玄武铠甲的厚重面甲落下,挡住了他的黑脸。
“驾!”
胯下盗骊发出一声凶恶至极的嘶吼声。
张飞双腿一夹,盗骊四蹄翻飞,一对带着狠厉的马眼死死地盯在对方坐骑身上。
不知名乌丸将领只觉一阵风吹过,喉间一凉,探手一摸,满手鲜血。
瞪着眼睛,致死,他都不明白,对方的速度,竟是快到让他都看不清的程度。
砰!
只一个回合,乌丸将领尸体摔落在地,掀起一片尘土。
而他原本的坐骑,也被盗骊一阵撕咬,血肉模糊。
张飞拍了拍盗骊的脑袋:“你小子,脾气倒是合我胃口,但这些马,可都是俺老张的战利品啊!”
盗骊不屑地发出一个鼻音。
“嘿嘿,倒是个倔脾气,马肉酸酸的有什么好吃的,你跟着俺打胜仗,俺到时候给你吃大餐,找漂亮的小母马!”
盗骊一对小眼睛一瞪,欢呼雀跃地在原地蹦跶了几下。
张飞安抚了几下,丈八蛇矛一点,朝着前方嚣张道:
“牛皮吹的震天响,手上倒是没一丁点的本事,你们乌丸的将领,都是些软脚虾吗?”
原本被张飞一招斩将的王机众人正一脸深沉地考虑着什么。
看到张飞这么嚣张,其余的乌丸将领顿时看不下去了。
当即掠出三马,朝着张飞包抄而去。
“黑厮休要猖狂,纳命来!”
玄武面甲下,张飞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个笑容。
丈八蛇矛一竖,左手一拉缰绳,不退反进,直勾勾地朝着三人赶去。
乒!乓!呛!
张飞一矛,挡住了其中二人的武器,二人震惊,张飞看似随意的一矛,竟是震得他们虎口发颤。
但更让人惊讶的是,挡住了他二人攻击的张飞,尤有余力,后出先至,在第三名将领的武器还没近身之时,已经是一矛刺穿了对方的喉结。
“哼,跟我交战,还敢出神!”
张飞冷哼一声,二人忙是回过神来,张飞回身一矛,连抽带劈,当先一人被震得五内俱焚,武器脱手,已然为巨力震荡而死。
另外一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被长矛余力一抽,滚落马下,好不狼狈。
强撑着浑身酸痛的身子,抬起脑袋之时,冰冷如蛇的矛尖已经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无敌!”
张飞率领的三千游奕军中,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其余人闻言,也是面红耳赤地高喊了起来。
一边大喊着无敌,气势如虹。
另一边,看着张飞连斩四将,王机在内的一众高层,面色如丧考妣,气氛沉闷不已。
“王机公子,这黑厮,好生勇猛!”
“我长眼睛了!”王机愤怒道。
乌丸将领缩了缩脑袋。
“还有何人敢出战,杀此黑厮,赏千金!”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套,尤其是在以劫掠为生的外族身上最好用。
王机也多次用这一招获得了下面人的认可。
但这一次,他故伎重施,却无一人回应。
眼神环视之时,一众乌丸将领皆是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可恶!
年不过二十的王机哪能受此屈辱,尤其是现在,张飞的大嗓门又一口一个孙子的叫着,直激得他胸口发闷,一拉缰绳,就准备亲自迎战了。
幸好,有一个将领拦住了他。
“王机公子,我们不如这样……”
王机一听,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看向一众胆颤的乌丸将领,冷哼一声,下令让剩余十将围杀张飞!
纵使这十将不愿,也不能违抗王机军令,只能不情不愿地驱马出战!
见到来了十人,张飞非但没有半点退意,反而是战意汹涌,兴奋不已。
胯下盗骊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发出高亢的嘶吼声。
只一会,张飞便与十将战作一团,尽管对方人数占优,张飞以一敌十,丝毫不落下风。
场面,竟是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若非十将互相掩护,几度逃过张飞杀招,十几个回合下来,就得败下阵来。
眼看张飞越战越勇,而己方已经是显得有些力难为继,十将退心刚起。
身后军阵之中,一阵刺耳的破风声响起。
“哈哈,黑厮,你命休矣!”
张飞一矛震开周身几人,便见一个黑点在视线中不断放大,张飞的瞳孔一缩,正欲举矛相迎,身后再度划过一道破风声。
砰!
两箭准确无误地在空中相交,巨力之下,竟是碰撞出了一道夺目的火花。
王机的笑容定格在脸上,而他身后,手持大弓的拓跋涛此刻也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翼德,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是黄忠的声音!
张飞回过神来,举矛一阵厮杀,早有退意的十将反应不及,瞬间被杀掉三人,剩下七人哪还有一战之心,狼狈不堪地往后方逃去。
张飞也不贪功,大手一挥:“全军随我,杀敌!”
“冲啊!”
三千游奕军,早就做好了杀敌准备,在张飞的带领之下,敌人军阵四乱之际,瞬间犹如狼入羊群。
自己暗藏杀招的计划破灭,王机再无战心,在手下的掩护下,从己方阵脚大乱的军阵中快速朝后撤退而去。
“敌将哪里走!”
嗖嗖嗖!
黄忠引弓而发,三箭连射,王机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
一箭,射杀了他身侧的护卫。
一箭,本是直指他的后背,幸好自己带来的一名家将拼死护住了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箭。
另一箭……
王机听着耳边的痛呼声,转头一看,竟是原本打算以箭迎敌的拓跋涛还来不及射出那一箭,就被黄忠一箭射穿了肩胛骨,此刻面色苍白地在地上打滚。
“快,快回军营!”
王机再也不敢多停留片刻,让手下掩护逃入军营之中。
而主将不在,剩下的兵马可就惨了。
阵脚大乱之际,完全是组织不起一点有用的防御。
张飞宛如一个杀神,盗骊所过之处,皆是被杀出一条血路。
最后,王机带领出来迎敌的两千多兵马,除了几百人趁着军营大门没关之前逃了进去,其余人,被斩千人,俘虏数百人。
张飞首战告捷,俘获良马数百。
黄忠这才驾着黄骠马慢悠悠地赶了上来。
张飞摘掉头盔,连忙迎了上去。
心有余悸地抱拳道:“幸好黄老将军为我掠阵,否则我将被暗箭所伤!”
“哈哈,翼德不忙着谢我,这可都是奉孝安排我做的,要谢,就去谢他吧!”
“好小子!”张飞一喜。
“黄老将军,我等一道回城,此番一战,王机被杀得没了战心,我们可趁势杀穿其敌阵!”
张飞兴奋地建议道。
黄忠却是摇了摇头,靠近张飞耳语了几句。
张飞连连点头,听完之后,咧嘴道:“嘿嘿,行,这个俺在行!”
黄忠笑了笑,带着俘虏和俘获的马匹回城禀报了,而张飞则带着两千余游奕军,原地安营扎寨了起来。
待到扎好大寨,张飞再度一马出营。
一人一马,堵在对方五万大军的军营门前,高声叫嚣道:“王机龟孙,张爷爷在此,为何不敢出战!”
“龟孙,你爹王柔,为南匈奴所杀,你不思杀外族报父仇,如今却和这乌丸人勾结一块,你爹要是知道了,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王机龟孙,怎么滴,认了乌丸人做爹,连你祖宗都不要了吗?”
“不是说要杀回晋阳,替你王家报仇嘛,你带着五万人远道而来,就是在这里给你张爷爷看笑话的吗?”
“王机龟孙,你张爷爷我刚刚掐指一算,你是五行缺德,命中犯贱啊,好好的躲在你的代郡当你的少爷不好,非要出来送人头?”
“我看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得丑,玩的花!”
“就你这种货色,只敢躲着不出来,你当初又怎么好意思浪费你爹妈一晚上的时间呢?”
“唉,子不教,父之过,你如今这么没出息,还得是张爷爷当年没教导好你爹啊!”
“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的中指就会忍不住勃起!”
说着,张飞朝着寨门口比了一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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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军营之中,尽管王机已经尽量地去屏蔽张飞的叫骂声,可奈何,张飞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他捏紧了拳头,原本颇为俊俏的小脸已经是一片扭曲,眼睛也是一片血红。
“匹夫!黑厮!我誓杀你!”
身后,众将噤若寒蝉,不敢多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