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华夏,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家拿他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詹姆斯警长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蓝毛看到他这副表情,心里知道事情稳了,看向慕离的眼神都变得极其猖狂。
何宇桓似乎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不给他面子,脸上的颜色也变了:“你!”
慕离的神情却没什么变化,她坐着动也未动,见她这样,身后两个警员走过来便想拷住她,明晃晃的银色手铐在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殷淮一见这架势,急的想去挡那两人,可是那两个警员人高马大,又哪里是他这么个小身板挡得住的?
眼见着慕离就要被拷住带走,门外突然传来两道声音。
“且慢!”
“住手!”
韩诺然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看向对面那两个警员伸向慕离的双手,眼里划过一道暗光。
他急切的走到慕离的身边,身上的西装一丝褶皱都没有,头发似乎也被精心打理过,看起来依旧是那样优雅体面,一点纰漏都没有。
何宇桓看着这样的韩诺然,眼底思虑一闪而过。
慕离没有理会他,她看着詹姆斯警长,脸上带着一抹十分隐晦的失望。
“我曾给过你机会的,詹姆斯。”
詹姆斯警长冷笑一声:“你马上都要被我关入大牢了,我需要你来给我机会?”
“詹姆斯雷德,你倒是说说,你要将谁关入大牢?”
他话音未落,刚刚第二道声音的主人已经走了进来,詹姆斯警长原本正一脸不屑的看着慕离,他倒是要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
可是等看清对方的脸后,詹姆斯警长脸上的嘲讽瞬间褪去,涌上了一抹难以置信的苍白。
“威廉检察官?”
他又看向慕离,对方沉静的脸上似乎对威廉的出现毫不意外。
詹姆斯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难道威廉是为了慕离才来的?
威廉严肃周正的脸上有着和慕离如出一辙的失望,他看着詹姆斯警长,沉声道:“詹姆斯,我信任你才让你当上了a区的警长,这才短短三年,你却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脑满肠肥,贪赃枉法的狂徒!”
“我在外面听完了你审讯的全程,你刚刚对这位小姐施行的是什么?威逼恐吓,篡改国安法,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随意定罪,这是作为一名合格的警长该有的作为吗?”
詹姆斯警长额上的汗都已经下来了,威廉检察官作为州长的心腹,为人极为正直,视规则和法典为人生信条,向来看不惯一切阴沟中肮脏恶臭的行为,他既然能让自己上来,也分分钟就能让自己人头落地。
“威廉检察官,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我刚刚是和这位小姐开玩笑的,这只是一种新的审讯模式而已。”
看着詹姆斯警长反水,一旁的蓝毛却不干了。
“你个臭狗屎,你在说些什么,你明明答应我一定会把这个女人弄死,现在你是要反悔那?那你就把那20万m金给我吐出来,等着霍尔家族报复吧!”
詹姆斯心中暗骂这个蠢货,但是蓝毛话已出口,威廉看向詹姆斯的眼光中瞬间充满了冰冷:“詹姆斯雷德,你竟然敢知法犯法!你现在被革职了!立刻和我走一趟,顺便带上你的共犯!”
他话音刚落,身后立刻涌上来不少宪兵,直接将詹姆斯和那十几个流氓抓了起来向外押送,威廉却没有直接离开,他看着慕离,顾忌着其他两人在场,只是轻轻的颔首,恭敬地说道:“感谢您的无私检举,詹姆斯无耻的指控请您不要放在心上,q州对您的冒犯,州长让我代他向您道歉。”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其他人根本听不清楚,却很惊讶威廉检察官对她的态度。
慕离看着他微微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威廉看着她伸出的右手,眼中更加紧张了,他不顾还有外人在场摘下了头上的军帽,对着慕离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很抱歉。”
身后的韩诺然看到了这一幕,眼里用上了浓烈的惊诧。
这位掌管着q州州长身边全部安保和警卫工作的检察官,竟然会对慕离这样恭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离眼中浮现了一抹无奈,她伸出手去虚扶了对方一把让他站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请阁下不必在意。”
詹姆斯看着她的表情,这才勉强点了点头,最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以后还会来q州吧?”
慕离微微勾唇,给出了让他心安的答复:“自然。”
威廉检察官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意。
“那就好,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慕离摇了摇头,她不喜欢被许多人注视,更不喜欢被宪兵团围的水泄不通:“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威廉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她的面色,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将帽子重新戴好,对着慕离轻声说道:“有事请随时联系我。”
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慕离捡起了桌上的鸭舌帽,对着殷淮道:“走吧。”
她站起身来,不顾身边僵硬的韩诺然,走到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的何宇桓面前,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便带着殷淮离开了。
殷淮其实也被震撼的不轻,但他这两天受过的惊吓太多,知道慕离做事不让自己震惊才是不正常,他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同情。
随后毫不留情的跟着慕离离开了q州a区的警察局。
何宇桓愣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站在韩诺然的身边,轻声问道:“诺然,刚刚威廉检察官是你叫过来的吗?”
他心里对答案一清二楚,却仍然心怀一丝侥幸。
毕竟慕离看起来并不像那么有势力的人,而他们几个人中,最有势力的也就是韩诺然了。
可韩诺然却直接打破了他的侥幸,他摇了摇头,一向沉稳的眼眸中也难得有些失了焦距。
“刚刚,那位检察官态度再明显不过了,他是为了慕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