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
“我等和薛忠没关系呀……”
“少东家饶命啊……”
各种凄惨的叫声、求饶声在薛家各个店铺门前上演。
展廿四最终还是顺利的撬开了薛掌柜的口,拿到了关键性的账本,然后他没有私下里处理这些事情,而是把这账本交给了衙门,用这账本上面的信息来证明,这些掌柜和那薛忠是一伙儿的!
这些掌柜着实是有苦说不出,因为账本上面的记录都是真的,他们这些年也确实和薛忠沆瀣一气,私下里损公肥私,捞了不少银子。
但也仅此而已了,这次薛忠暗中勾结匪徒诈骗各家钱财的案子,跟他们完全就没有关系。
而且这些掌柜的也不是傻瓜,知道这账本本应该是薛忠手里的,可如今却落在了展廿四手中,那薛忠人在哪里,就可想而知了。
可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只能苦苦哀求薛蟠放他们一马。
但这件事本来就是展廿四策划的,里面的一个附带小目标,便是把这些掌柜给连根拔掉,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只见薛蟠忿忿的往地上唾了一口,狠狠的骂道:
“这帮狗才!”
“我薛家待他们向来不薄,一直以来信重有加,结果这些人的心肝都黑了,居然胆敢做出此等内外勾结盗取主家财物的行径!”
“真是无耻之尤!”
“怪不得那薛忠能够知道各个店铺里面的取款口令呢,原来是有他们这群掌柜在做内鬼啊!”
“江总捕,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请务必把他们的口撬开,搞清楚薛忠骗走的银子现在都放在哪里!”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而言之,我薛家只要看到银子重新入库,就万事大吉,让顺天府得以顺利结案。”
“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旁边的江总捕急忙躬下身子,陪笑道:
“您放心!小人一定把这案子办的让您满意,您家丢失的银子更是一文都不会少!”
这起大案涉及到了十几万两银子,荣国公府和保龄侯府都在密切关注,而且这薛家还是皇商,这案子差不多都已经通了天了,说不定连内阁和宫里都知道了。
虽然弄了个薛忠替罪羊出来做了最低保障,好歹把官帽子给保住了,但只要那十几万两银子一天没回来,这顺天府的责任就免除不了。
那顺天府的韩知府,已经被各方多次申斥过了,更有那宫中的大珰派人过来传言,让他尽忠职守,不可敷衍塞责,其言下之意着实让他心惊不已。
如今的顺天府上下,差不多把这周边有名有姓的白手套都约见了个遍,背后的人也都打过招呼了,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必须上报到顺天府来,否则韩知府便让这些白手套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王法如炉。
当然,其实韩知府巴不得有那不开眼的,把消息隐匿下来,这样只要一查出来,他就可以把责任都一股脑扣到那人背后的权贵头上,进而把自己给摘出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可惜,能在京城里打转的人,就没一個眼瞎的,都醒目的很,没人会在这个节骨眼找不自在。
可问题在于,这次犯案的人根本就不是在京畿这一片讨生活的,是流寇,还是群精心钻研游击战术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如今已经带着银子回老家了,压根就不在你这地界里面销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