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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样,苏暖在林盒那里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知道虽然铁鹰没有出现,但是一定是在某个角落保护她吧。
她摇着在路边折下的狗尾巴草,边走边晃着。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原来真是你!”
苏暖狐疑地回头,看见身后停着一软轿,看来已经跟了一阵了。
谁?苏暖转过身,仍是晃着狗尾巴草,看向轿子。
几个侍女扶下了一位妖媚的女子,似笑非笑的模样令苏暖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故人呢!
“小暖,好久不见。”
苏暖张了张嘴,惊讶得说不出话。
“怎么,不认识我了?”女子微挑眉。
苏暖兴喜地喊:“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媚儿娇媚地掩嘴笑了笑:“我不是到处晃晃嘛,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碰见你,话说我们几年没见了?”
“好像有四五年了呢。”苏暖走到她的身边。
见媚儿挑眉看着她的身后,她这才发现铁鹰已经现身。
“你的男人换了?不是那个忘舒公子么?”媚儿吹这豆蔻般红色的指甲,问。
苏暖歪了歪头:“你怎么会知道……”毕竟当时在她面前,自己一直装作是普通的女仆而已。
“哼,那个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敢赶我走!”媚儿说到以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呃……不用说,肯定是某人干的好事!苏暖头疼地摸了摸鼻翼。
媚儿勾着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轿子:“既然你没什么事,不如和我一起去玩玩?”
“夫人。”铁鹰喊了一句。
苏暖微微一笑:“没事,你也跟着就好了。”
原来媚儿离开血月城后,在其它的花楼待了一阵,打响了名气,现在也算是到了别人捧着金子到她面前的地步,她终于算是混出头了。
媚儿一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喜欢的人她便会表现出来,即使是死对头,她平日里尖酸刻薄,但是她绝不会在暗地里使用什么阴谋诡计使别人屈服。
“我吧,打从你被派到我身边,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什么仆人什么的。”坐在轿子里,媚儿修饰着指甲,边说。
苏暖笑:“怎么?我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不是什么行动上的破绽,只是你应该是什么官宦家的小姐吧,身上还有那种贵气,看你的手,一点事儿都没做过的样子。”媚儿放下小刀,“我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看不到?”
苏暖笑了笑,原来就没有可以掩饰的。
“我还要在这里玩几天,你常来陪陪我吧。”直接下命令,没有半点留余地,感觉好像她在用全身说这是你欠我的。
“可是……”
“怎么?你还怕你丈夫说啊?女人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有够悲哀的。”媚儿没好气地说。
“不是,如果我开口了,他必定会答应,只是现在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恐怕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苏暖没有忘记自己是个死人的事实。
媚儿说:“那还不简单,戴面纱就好了。”
好简单哦……苏暖翻了翻白眼。
“不管,你丈夫当年把我赶出去,说什么你也要让我得到补偿。”
“好吧。”
苏暖感觉自己的生活似乎不是那么黑暗了,南远和媚儿的到来让她心里充实不少。
那日,苏暖抱着和媚儿买的东西回家,被告知孩子们都到林盒的竹林里玩了,她耸肩,那些小鬼比她受欢迎呢。
她拐了个弯,却发现花园中自己的丈夫竟和原希音对坐着,似乎相谈甚欢,琴瑟和鸣。
她勾了勾唇角,不要想太多,他们……他们只是……只是……如果只是平常关系,为什么一向不屑于他人的云尔会耐着性子陪伴原希音呢?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像云尔说的那么简单吗?
她身体忍不住颤抖,要留下她一个人了吗?连云尔都要离开了吗?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不可能的,云尔不会的,他只爱自己一个人,不会的,苏暖,不许,不许胡思乱想!
手中的东西掉落,痛苦的苏暖蹲在地板上,抱着头,身体不断颤抖着。
听到声响的忘舒立即来到她身边,虽然早知道她在外面,但是一直等都没等到她出现,怎么回事?
“暖?你怎么了?”忘舒见情况不对,抱起她,发觉她全身颤抖,脸色异常苍白,皱了眉。
原希音抓着她的手号脉。
“怎么样?”忘舒有些焦急地问。
“似乎是严重的心里压力造成的,身体处于异常的紧张状态,我马上去煎药。”病人要紧,原希音马上到厨房煎药去了。
苏暖的病情似乎是控制下来了,可是大家还是明显感觉到她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因为……
“娘!”苏佩佩扯着坐在软椅上的苏暖,喊着。
苏暖温情地看了她一眼,抱起她:“佩佩,今天和谁玩了?”
“和岳培到林叔叔那里了呢。”
“是吗?有没有给林叔叔惹麻烦啊?”
“没有,佩佩很乖的。”
苏暖摸了摸她的头,不在说话了。
苏佩佩心里不是滋味,虽然现在的娘温柔了很多,可是再也不和哥哥玩了,脸上都是淡淡的笑容,一点都不像娘。
“娘,你不想找哥哥吗?”
“嗯?等你哥哥回来再说吧。”苏暖笑了笑。
说了几句话,苏暖似乎便累了,苏佩佩体贴地爬下床,让娘休息。
苏佩佩看见爹正坐在花园里喝茶,知道娘又拒绝见爹了。
“你娘情况怎么样?”忘舒问。
“娘好像又瘦了,脸色也很差呢。”
忘舒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房间,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的南远端着吃的东西走进苏暖的房间,见她愈发沉默地躺在软椅上,心疼地说:“你还是吃点什么吧,你现在脸色很不好。”
苏暖摇头:“不想吃。”
“为什么不见他?你明知道他什么错都没有,何必这样折磨他呢?”南远在她身边坐下。
苏暖苦笑:“我不是要折磨他,是害怕这样疑神疑鬼的性子会让他难受,我的病情好像不受控制了,难免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
“你知道自己生病了吗?”南远看她。
苏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