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擎诺倚在窗前给爷爷削着苹果,阳光洒在他修长的指尖上,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跳跃。爷爷坐在楼下客厅的藤椅上和润石聊天,我洗漱完毕,蹦蹦跳跳地往下跑,马上放寒假了,今天上午学校没什么事,下午才去。刚才福福打电话来说,他用很少的钱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让我练习练习,我喜滋滋地想去试车。
爷爷见我下去,高高兴兴地把我搂在他身边,问我吃早饭了没有?我说没有。
爷爷让保姆给我准备牛奶和奶酪,面包什么的。爷爷笑道:“擎诺最近学会做瘦肉皮蛋粥了,手艺极精,味道令人回味不止,让他现在给你做,好否?”
我看了一眼擎诺,他正含笑看着我们,柔柔地说:“小猪,你等我一会,很快就好。”
润石也笑:“给我也做点,我也尝尝。”
擎诺答应了。
我突然对爷爷说:“不用了,我不想吃。我马上要出去,我在外面买几个茶蛋就行了。”
擎诺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润石扫视了我们一眼,一言不发,眼神里有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爷爷问:“你去那里?外面冷,别出去了,在家里陪爷爷研墨吧,爷爷今天教你小楷。”
我摇摇头。
这时保姆拿来了牛奶和面包,我饿了,吃的狼吞虎咽。爷爷笑了,说我吃饭的样子真与大家闺秀距离甚远,我伸伸舌头,笑:“俺本来也不是大家闺秀,俺是灭绝师太!”
爷爷和润石都笑了起来。
润石轻轻地对我说:“慢点吃,别噎着了。”语调竟然是从所未有的温柔如水。
爷爷和擎诺俱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
爷爷问:“你去那里啊?”我说了福福的摩托车的事情,爷爷脸色马上阴了下来,严厉禁止我出去,他说他家的孩子绝对不许玩摩托车,他的大孙子少年时代特别喜欢玩摩托车,在马路上被撞的九死一生,做了开颅手术后昏迷了很久才醒过来,在医院躺了差不多一年方痊愈,从此杨家不再允许任何人玩摩托车。
润石也不许擎诺玩摩托车,可他自己以前为了赚钱,经常参加民间组织的摩托车比赛,有时候会赢,有时候不会,他一直瞒着家里,后来摔伤了胳膊,被他爸爸知道了以后用棍子揍的他腿都差一点断了,可他为了赚钱仍然不管不顾地偷偷参加比赛,任他爸爸打断了多少棍子都不济事。
后来润石爸爸气的抓狂,失去理智之下拿起棍子暴打擎诺,说润石以后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再被他抓到一次他就打死擎诺,润石那时候小,拦不住狂怒的爸爸,屡屡扑到擎诺身上替他挡棍子都被爸爸抓起来扔了出去,润石看着被打的面如人色却咬牙一声不吭的擎诺,万般无奈,哭了,给爸爸跪下了,承诺说再不玩摩托车了,他爸爸才罢休。从那以后,润石再没参加过摩托车比赛,只是偶尔上来瘾了,借朋友的车出去兜兜风,当然是瞒着他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