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以后我仍然记得路旁一朵小花,在挺直的枝梗上开着淡黄色的美丽花朵。
我记得那天的太阳很温暖,路上的行人都喜气洋洋,各色各族的人都在懒洋洋地享受这个美妙的下午,我还记得杰米的背非常宽厚,他温柔的声音很憨厚,犹如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福福,我偶尔和福福还邮件联系一下,他说朱德望被抓进去了,已经判刑了,据说朱德望自己承认的,谋杀未遂,致人重残,判了20年。
据说朱德望知道自己的判决以后就与于秀莲离婚了,于秀莲还得意呢,反正朱德望有不少财产,真的见了律师才知道,房子没她的份,因为是婚前的财产,而朱德望做的假账让公司里全部是债务,资金不知道去那里了。
于秀莲嚎啕大哭,这下她只能喝西北风了,连养病的钱都没了,她的姐姐姐夫仿佛躲瘟疫一样地躲着她,只有她父母于心不忍,将她接了回家,她就靠擎诺给她的钱悲惨度日。
还据说,她的姐姐姐夫生怕她来分父母的遗产,天天去父母家吵闹,让父母赶紧留下遗嘱,把财产和房子全部留给他们自己。
更据说,她的脸留下了很多红色的瘢痕,没法见人了。她不能走路,也没钱安装假肢,只能天天躺在床上哭。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例外地奢侈了一次,拉着杰米去餐馆,我请他大吃了一顿。
我这大半年里一直仍然给那个画师做身体模特,还接别的画师的活,赚的钱都小心翼翼地积攒起来,因为杰米需要很多钱去家乡买一块土地来经营牧场。
终于要结婚了,我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是的,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与秀莲的影子了,我快20岁了,我第一次可以满心快乐地站着阳光下微笑。
而,心里,再无丝毫怨恨!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若何。霸业谈笑间,繁华终需落。愿当做琴瑟,朝朝与君和!
真的,以前的全部都结束了!
以后,就是我和杰米的天下了!
可是,为什么我在这时看见了他呢?他急匆匆地走着,我们在马路的这边,他在马路的那面。
不是相望,他没看见我。
他高大桀骜,异常的身强体健,深蓝色的质地极好的体恤,名牌牛仔裤,黑色的登山鞋。
他那晒的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短短黑黑的板寸头发,胳膊上黝黑的二头肌显示他不同凡响的力量,长长粗粗的脖子异常有力,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比以前更加俊美更加有魅力。
他那与生俱来的一身傲骨气质却丝毫也没有改变。
这是一个足够的实力和魄力的强大男人!
炎炎烈日下,我却浑身冷的发抖,几乎2年了,2年了,几乎700个日日夜夜,都在自己过各自的日子,再相见时,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那浓黑飞扬的眉,深潭一样的墨黑的眼,高直挺拔的鼻子,冷峻的嘴角,恍如从前世今生走来一般。
那张脸,何等面熟啊,那种味道,至今仍然留存在我心中。
恍惚中,杰米在对我说什么,我却什么也没听见。
我死死地看着他,杨润石,这个如莲一般高傲,又如罂粟一般让人着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