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泪是那样的令人心碎

“没有孩子。”我也低声回答。

“孕检报告从那来的?”

“我在医院偷别人的……我知道他不能放过我,我得给自己留好后路,他刚才说把录音笔交给警方……擎诺,谢谢你……”

“你怎么就知道我能救你?”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问我。

他的动作和言语都很温柔,但是,让人有种空虚莫名的害怕,似乎什么东西越来越远了。

我一下子张口结舌。“你是我二哥啊!”

说完了,我都感到我自己无耻无极限!

出租车安静地行驶,擎诺很安静。

我望着车窗外,心抖成一团。

润石,永别了,我知道我再见不到他了,此生。

一个转身,或许就是一个世纪;

可为什么转了身,还带着你的影子?

那一抹永生无法忘却的记忆,那如花开花谢般的瞬间柔情,虽很短,却美极,将随我们漂泊一生,生长在我和润石心中的一个最最隐秘的地方,外人无法看到,只有这里才是属于真实的自己。

这个彪悍威猛的男人在17岁的我面前开启了一个关于爱情的门,但是,我并没有来得及走进去就仓促地转身离开了。

那个时候,稚嫩的我,真的不懂爱情。”

也许,懂得了以后,就会觉得,无法怨怼,只能叹息了。

多少年以后,润石却没有一句怨言的在另外一个女孩面前说我,讲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说我的时候每一句话里都是忏悔,都是泪水,都是锥心入骨。

出租车无声地行驶着,我小心翼翼地侧头看着擎诺绝美的侧面,想起来我和润石在床上相拥的时候,看到他身上至今还留着一道道伤痕,我好奇地问起来,他说那是他父亲用几条硬铁丝扭在一起抽的,说来好笑,他15岁那年,忘记为了什么事了,他父亲又没由来地抽风,把他和擎诺分别狠揍了一顿,润石到没什么,习惯成自然了,擎诺咽不下这口气,想了一个损招。

以前他们住的房子有一个地下室,那时候房子旧,没暖气,冬天烧蜂窝煤,这个任务是润石承担的。几天以后他们兄弟俩和几个人要代表学校参加省里的飞机模型比赛,去一个星期,秀莲自然是不会做生炉子这种肮脏的累活的,只能润石爸爸来每天生炉子了,地下室的门是朝外开的,因此擎诺就在地下室的门里几厘米处悬空拉了一道铁丝,位置到脚脖子那里,润石爸爸一进去,光线很暗,猝不及防八成就得摔一个满嘴煤,擎诺又估计了一下爸爸的身高,在他摔下去的脸的位置摆了很多尖锐的废铁,成心磕掉他爹的满口牙。

润石曾经劝阻擎诺别这样干,毕竟他是你亲爹,擎诺却冷然道:“等我回来我自己领罪,我宁可被打个半死也想看看这头牲口被磕的半人半鬼的样子!”

润石只得无语。

他们出发了。

第二天晚上,润石爸爸就真中了擎诺的计,被铁丝绊倒了磕的满脸是血,头都磕破了,牙齿倒是没掉,松动了几颗,他知道这是自己家这两个臭小子的杰作,只恨不能抓着他们活活抽死。

于是,他闷头在家里做刑具——几根极硬的粗铁丝扭在一起。

周末,擎诺和润石该回家了,润石却没通知擎诺,就告诉老师说家里有事,提前一天回家来送死了,果不然看见了爸爸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润石想笑,也不敢,憋的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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