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锅从天上来

听了孟晚寻的讲述,赵舒岸眉头一皱,厉声吩咐道:“来人,马上去柳家,看看柳姑娘是否回家了。”

吩咐完毕,他看向冻得直哆嗦的孟晚寻,解下自己宽大温暖的黑色斗篷,递给了她。

“谢谢殿下。”

冻僵的孟晚寻将披风紧紧裹在身上,可衣裙还未干透,依旧挡不住刺骨寒意。

赵舒岸见雨点已歇,命令道:“寄风,空出一匹马给孟仵作,即刻返回顺天府。”

“我不会骑马。”孟晚寻为难道。

寄风拍了拍自己的马,笑道:“孟仵作若不嫌弃,就与我同骑吧。”

孟晚寻此刻只想快点洗个热水澡,钻进温暖的被窝,点头答应:“有劳了。”

一行人策马回到盛京城,云江天一看到他们出现,就迎了上来。

“殿下,柳姑娘已经在家中了。”

“她没受伤吧?”

赵舒岸跳下马,官差接过了缰绳。

云江天一边随着赵舒岸往里走,一边回道:“昏迷在路边,被我看到了,大夫说并无大碍,只是还未醒过来。”

“阿嚏!”

跟在他们身后的孟晚寻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睁着疲软的双眼,声音有气无力,“殿下,属下先回房了。”

赵舒岸点点头,“回吧,接下来的事你不必操心了。”

云江天这才发现裹在披风里的孟晚寻看起来很是虚弱,他张了张口,什么都没问,只目送孟晚寻缓缓离去。

谁知脚下虚浮的孟晚寻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孟姑娘!”

云江天冲上前去,半抱起孟晚寻。

迷迷糊糊中,孟晚寻用尽最后一点意识,低声道:“送我回房,只要你一个人。”

云江天忙看向赵舒岸,还未开口,跟着过来查看情况的赵舒岸就说道:“你送她回去,本王会派人请大夫来的。”

“是。”

云江天应了一声,迅速将孟晚寻背回了卧房。

待四下无人后,他取下孟晚寻的面具,双颊发红,额头滚烫。

“是受了风寒的症状。”

云江天面露担忧,跑到院外,刚想喊人,迟疑片刻,又回到了房中。

若是喊人帮忙,难免会让他们看到平日里神秘的孟仵作的面容。

云江天自己打了盆水,将毛巾浸湿,敷在孟晚寻额头上,帮她降温。

翌日,感觉脑袋被重物压着的孟晚寻睁开眼睛,确认自己正躺在顺天府的卧房内后,松了口气。

扭头看去,发现云江天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

“云大人,云大人……”

孟晚寻一连呼唤了好几声,云江天才慌慌张张地醒过来,冲到了床榻边。

“孟姑娘,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孟晚寻惨白的脸上露出微笑,轻声道:“云大人,我没事了,你回房休息吧,昨天多谢你了。”

在顺天府,她能相信的人,只有云江天,所以昨晚失去意识前,才将自己托付给了他。

云江天舒展着手臂,爽朗笑道:“你没事就好,等你康复了,可得好好感谢我这个兄弟。

为了帮你泡药浴,我可是花重金请了信任的姑娘,再悄悄带进来的。”

“必须的。”

孟晚寻释然一笑,云江天说这话,想必是怕她心有不安。

云江天出来后,轻轻掩上门,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往自己住处走去。

“孟时啊孟时,你应该知晓我的心意了吧,其实不必如此。”

他云江天素来拿得起放得下,且得到从来都不是仰慕必定结下的果。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孟晚寻爬起来,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是温的,喝到嘴里还有股姜味。

她看向门外,心中五味杂陈。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人对她这么体贴周到过。

前世,父母亲忙着吵架离婚,鲜少顾及到她,就算难得陪伴她,也是各种抱怨。

至于今生,因为原身留下的罪孽,她就算步步为营,也活得担惊受怕。

打开窗户,孟晚寻才发现竟然已经是下午了。

她穿上衣裙,戴好面具,前往赵舒岸的住处。

关于柳清清,她还有一些疑问。

赵舒岸看到她,询问道:“孟仵作,身体如何了?”

“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孟晚寻回道。

听云江天说,大夫给她开了极好的驱寒药,诊费和药钱都是赵舒岸出的。

“殿下,柳姑娘醒了吗?她为何会昏倒在路边?”

孟晚寻记得救下柳清清时,她并未受伤,身体和精神都很正常,还是坐马车回的盛京城,怎么会突然昏倒?

“已经醒了,大夫说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昏迷,两个歹徒已经招认了。

幸亏你及时出现,再晚到一步,柳姑娘就要被卖到关外了。”

赵舒岸虽然语气平静,神情却有些阴沉。

孟晚寻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追问道:“是谁指使那两个绑匪这么做的?”

“本王会查清楚的。”

赵舒岸将小白从孟晚寻身侧抱开,似乎不愿再谈论此事。

“你身体还未大好,接下来七日都不必来顺天府了,就在家养病吧。”

“是。”孟晚寻应了一声,转身往顺天府外走去。

既然绑匪已经招认了,赵舒岸还有什么可查的?

倘若真是王滨,只要证据确凿,雷厉风行的赵舒岸绝不会因此烦恼。

孟晚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惴惴不安地溜回了慕云院。

赵舒岸给她放七天假,正好让她有时间去做一些别的事。

采薇给孟晚寻端来茶点,一边摆放,一边说道:“王妃,你可算回来了,上午我被殿下叫去问话了,还好没什么大事。”

孟晚寻一个激灵,拿着凤梨酥的手顿在桌沿,“问你什么了?”

采薇抿嘴一笑,语气轻快地回道:“王妃最近吃得可香,睡得可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之类的关切问候。”

“难道绑匪招认的主使是我?”

孟晚寻脑中一片空白,手中的凤梨酥掉落到地上。

赵舒岸不会平白无故套采薇的话,定是在怀疑人生。

这次不是赵舒岸,那又是谁想要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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