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遥控指挥的贺滨,看到这一幕,气得直跺脚。
今天又失败了!
而且,他派去的人,全都成为顾司寒指证他的人证!
“贺先生,现在怎么办?”手下人问。
“暂时别动手了。”贺滨按着心脏,深呼吸。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十分受挫。
他这一生,还没这样失败过!
顾司寒真的是太走运了!
“贺先生,那些人在顾司寒手中,我们没办法灭口……”手下人提醒道。
“夫人会处理的。”贺滨说。
郭婉丽一大早就出门,应该是为他断后去了。
她一定会为他办妥的!
可是,贺滨心里还是气!
想当年,顾司元年轻气盛,热血无二。
还不是败在他手上了?
这个顾司寒,远不如顾司元嚣张,竟是个隐藏的实力派!
“把速效救心丸给我。”贺滨心口阵阵泛痛——纯粹是被气的!
手下赶紧递上药和水。
贺滨吃了药,又缓和了一会儿,起身去照镜子。
镜中映出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形容枯稿,神态蹒跚。
“我已经这么老了……”贺滨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更堵得慌了。
这次救楚月,严重损耗了他的身体。
再加上屡次和顾司寒斗法失败,他由内到外的衰败了下去。
“贺先生,您还很健郎。”
“不,我这样子……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贺滨苦笑。
他能帮楚月起死回生,却减缓不了自己的衰老。
是时候,回一趟伊延沙漠了……
“准备下,去伊延沙漠。”贺滨下令。
“是。”
——————
D国,顾家
顾司寒坐在客厅,对着笔记本电脑,偶尔敲打几下。
清一色的黑衣保镖,把顾家里里外外,围了三层。
今日,须严阵以待。
家里静悄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顾司寒看着屏幕,神色凛冽。
【顾少,郭婉丽在四处奔波,想把此事压下去】
【顾少,专案组受到严重压制,丽莎恐有生命危险】
【……】
每看一条,顾司寒的神色就冷一分。
贺滨和郭婉丽不愧是夫妻,大难来时一起担!
怪不得贺滨能逍遥法外数十载!
看来,他想把贺滨绳之以法,会很困难。
如果实在不行,就黑吃黑吧……
嗡嗡嗡——
就在这时,顾司寒的手机响了。
是梁希。
顾司寒眼前一亮,一秒接电话:“老婆……”
“肉麻!”梁希嗔喝,懒洋洋的问,“爷爷说你找我?”
“嗯。你在哪儿?”顾司寒问。
“我在晋城啊,和明萱在海边玩。”
顾司寒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他气恼的问:“为什么不接电话?没看到未接来电里,有我的名字吗?”
“看到啦,这不是直接给你回电话了吗?”
“你不要到处乱跑。”顾司寒叹口气。
明知她极可能就是白鹤宗的宗主,还是忍不住担心。
贺滨阴险狠辣,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怎么?担心我啊?”梁希笑了,看着车窗外的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暖暖的。
忽然觉得,D国的风景很不错!
“是,担心你。”顾司寒低声说,“所以,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你真啰嗦。对了,你见到神医无双了吗?”梁希问。
负责开车的大墨,和车里的四名助理,同时眼角一抽。
嗯,他们家神医又开始糊弄人了。
她明明坐在车里呢!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顾司寒看看时间,离和神医无双的约定,还有一个小时。
为了确保神医无双的安全,顾家方圆三公里,他都布了人手。
“那你准备做接待吧,有什么好消息,再打电话给我,我要去冲浪啦!”梁希嘻嘻笑着,听起来甚是欢乐。
顾司寒眼前浮现出蓝天大海,还有美人鱼一般的梁希。
压抑的心情,得到了治愈。
他弯起眉眼,温柔的低声说:“等我回来,和你比赛冲浪。”
“好啊,我等着!”
顾司寒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才分开一天,就想她!想她!想她!
老杨走过来:“顾少,萧逸打电话来。”
“好。”顾司寒接过老杨的手机。
“司寒,大事不好了,我找不到梁希了!”萧逸急切的吼,“你的电话怎么占线啊?我打了几个都没打进去……”
“我刚在和梁希通电话。”
萧逸一秒收音:“你,你们联系上了啊?”
“嗯,她没事,跑去海边玩了。”顾司寒轻声说。
“啊?”萧逸愣住了。
随后,萧逸暴怒:“你知道她在哪儿,你还让我去找!”
“刚刚才知道的。”
萧逸气死了:“我怀疑你们在虐汪!我不管了!以后别再让我帮你找人!”
电话被强行切断,顾司寒不但没生气,反而轻轻的笑了一下,把手机还给老杨。
“顾少?”老杨担心的看着顾司寒。
“没事,萧逸在发脾气。”
“哦!”
老杨放心了。
萧逸最近有点儿膨胀啊,竟敢对顾少发脾气!
“下去吧!等神医的车近了,再来汇报。”顾司寒道。
“是。”
老杨退下了,客厅重要恢复了安静。
顾司寒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神游了一会儿,才把目光重新放回电脑上。
——电脑已经黑屏了!
顾司寒猛然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在做!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亮屏幕。
弹窗上的聊天记录,已经刷了一长串:【顾少?】
【顾少?】
【顾少?】
顾司寒汗颜,赶紧回到工作中。
……
一个小时后,老杨喜气洋洋的来报:“顾少,神医到了……”
“好!”顾司寒精神一振,合上电脑,亲自出门迎接。
银色商务车半新不旧,看起来很低调。
车窗贴着深色膜,从外面看不到车里坐的是谁。
“嗨。”大墨率先下车,冲顾司寒挥挥手。
“大墨。”顾司寒几步走过去,满眼都是期待,“神医呢?”
“来了。”
大墨拉开后面的车门,恭恭敬敬的半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神医,我们到了,请下车。”
“嗯。”
孤傲的声音传下来,听不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