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县太爷罚得太重

陆宛芝见着怀中的孩子道:「夏荷花,这孩子当真是你妹妹与你夫君所生的?」

夏荷花还欲再说谎,当是见着赵珩之面色,她也不敢再说什么谎了。

夏荷花缓缓道:「这孩子的确是我妹妹与我夫君的,我家中条件不好,当年我跟着夫君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有了今日里的生意。

我可怜小妹在村中吃不饱穿不暖,将她接来了家中住着,谁曾想,她却与我夫君厮混在一起了。

我发现两人那龌龊事后,气愤不堪,让我妹妹回家去,让爹娘给她找门亲事出嫁了。

夫君因我生不出来儿子,说我犯了七出要休我,除非我愿意让已经有孕小妹为妾。

那时候我也已有孕五个月,被活生生气得流产,流了一个哥儿。

我不敢把流产之事伸张出来,后来我偶然间听到夫君与妹妹筹谋着,等妹妹这胎若是儿子,他就有理由将我赶出家门,让我妹妹做正妻。

这家业,是我当年怀着孕织布摆摊卖布,不辞日夜慢慢壮大起来的,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休弃。

不得已就想着这个法子抢了妹妹的儿子,既能报复我妹妹,又有儿子傍身,我也不会被休了。」

夏莲花指着夏荷花道:「你个恶妇,生不出儿子本就是你的福报不好,活该你被休,还想着来抢我的孩子,也忒不要脸了。」

赵珩点点头道:「就是,夏荷花,你自己有女儿,非得要别人的贱种做什么?这种女干生子你还要来自己养,替她养一辈子的儿子,不憋屈吗?」

夏莲花听着赵珩骂着贱种,一下子愣住了:「县太爷,您怎能……」

陆宛芝将怀中的孩子给了一旁的许捕头道:「夏莲花,你私通姐夫道德败坏,山阴城民风淳朴,容不得你这样的败坏风气之人,你的孩子既是非婚所生便就是女干生子,生来就是贱籍,来人将这孩子送往乐坊里去,夏莲花坐牢三月,发配边疆。」

夏莲花连声道:「你!你凭什么这般罚我?县太爷都没有罚我呢!」

赵珩拍了拍惊堂木道:「你身为女子,你姐姐好心好意收留于你,你却还口口声声嫌弃你姐姐生不出来儿子,还与你姐夫私通,道德如此败坏,恩将仇报,你这种人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还有那金大郎,靠着妻子发家,亏欠妻女,还欲休妻,也该责罚,你们两人就一起发配边疆好了。」

夏莲花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珩,「那她夏荷花呢?她抢我的儿子,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赵珩道:「夏荷花抢人儿子,公堂之上欺瞒本官,就罚她十大板,以此效尤。」

外边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都觉得新来的县令会不会罚得太重了。

「县太爷,这罚得也太重了些。」

赵珩摸了摸下巴道:「对夏荷花罚的是太重了些,就五大板子吧。」

「不是,那夏莲花虽是不要脸与姐夫苟且在先,可她到底也是因为姐姐生不出来,这金大郎与夏莲花不该罚得这般重的。」

「就是就是,这可是金家唯一的儿子,怎么就是贱籍了呢?」

陆宛芝听着外边百姓的高声道:「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是妻生的是嫡子,养在外边的女子所生的是什么?夏荷花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忍下两个恶人的孩子?」

「谁让她生不出来儿子的!」

「生不出来儿子,岂不是她最大的错?」

围观者发出一阵哄堂的笑声来。

赵珩见着陆宛芝气恼,起身道:「本官已下判决,就此结案。」

夏莲花连声不服气,夏荷花却是松了一口气。

衙门外边,百姓们都还是觉得赵珩对金大郎与夏

莲花二人判的太重了些。

人群之中有人道:「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咱们这位县令夫人是个二婚的,与县令成亲前,以前是武安侯府的侯夫人,嫁进去三年,都没有子嗣,后来妹妹嫁到武安侯府去就生下了一个儿子,这就是咱们县令夫人为何会这么帮夏荷花的缘由。」

「小县令不是皇太后娘娘最为宠爱的郡王爷吗?他怎么会娶一个二婚的侯夫人呢?」

衙门后院里边。

夏荷花对着陆宛芝与赵珩下跪行礼道:「多谢县太爷与夫人替我做主。」

陆宛芝见着夏荷花道:「夏娘子,你既有做生意的能力,日后好好抚养三个女儿长大,未必比养别人家的儿子来的差,总归是自己的血脉要紧的。」

夏荷花点头道:「今日真的多谢两位了。」

陆宛芝朝着夏荷花笑了笑道:「这世间女儿家不易,日后在山阴城之中若是遇到金家人来寻你麻烦,尽管来县衙公堂。」

夏荷花连声道:「多谢县令夫人了。」

夏荷花退下之后,赵珩看着陆宛芝的脸色不虞,劝道:「你不要和那些愚民见气。」

陆宛芝点点头道:「我自然不会和百姓一般计较,只是来了山阴,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就觉得可笑,谢瑾的爹爹是如此,你第一日上堂遇到状告女儿不养自己的老头子也是,今日也是如此…….

原先觉得皇室女子不易,可皇室里的妃嫔也不过就是想要有子女傍身,真正不易的还是平民百姓。」

皇室妃嫔,多少都还有厉害的娘家,不做什么错事,不打入冷宫,这一辈子倒也算是吃穿不穷了。

但民间女子,才是真正的受苦。

夏莲花与姐夫苟且,看热闹的百姓竟都觉得他们二人无错,错在夏荷花生不出来儿子……

赵珩见着陆宛芝还在生气道:「别气了,笑一个。」

陆宛芝道:「日后都不上堂了,徒惹一股子气,我去瞧瞧华盈。也不知她可否醒来了。」

赵珩道:「嗯。」

陆家老宅里边。

陪在华盈身边的只有陆航一人,陆宛芝见着陆航道:「大哥,华盈公主怎么样了?」

陆航见着陆宛芝前来道:「白茹说,华盈应当已没有生命之险了,如今就是不知她何时才能醒来。」

陆宛芝见着躺着的华盈,轻声道:「华盈公主若是知晓大哥您这般在意她,定会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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