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卫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沉,随后露出一丝苦笑,缓缓站起身。虽败犹荣,但这位白衣青年的实力显然完全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周围的观众见齐卫败得如此彻底,也不由心生敬佩之意。齐卫本是豪气不减,却在那白衣青年的一击一退中被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白衣青年从容收剑,冷淡地看了齐卫一眼,随即转身离去,背影在场上显得格外孤傲而凌厉。擂台上落针可闻,众人都被这场惊艳的战斗所震撼,一时无言。
“这人是谁啊?”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竟有这般剑术,通经境中几乎无敌了吧?”
“还未听闻过哪个大家族有这么一位弟子啊……”旁边的人摇头喃喃,脸上写满了惊诧与迷惑。
就在这时,台上的裁判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镇定的表情,扬声道:“众位,下一场擂台比试继续,胜者将有资格挑战更高阶层的对手!有意者上台报名!”
然而,围观的人群却明显心不在焉,众人的目光仍旧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白衣少年的背影。cuxi.org 猪猪小说网
陆川皱着眉头,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对于这人陆川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守卫人王居所的守墓一族的班诃。根据陆川的猜测,在王妃离开石镇以后她又前去做了什么事情,这才会最终被埋在那个被万马奔腾夯实的墓穴中。
最起码也是她安排的人去守卫人王居所,她是坚定的相信人王能够复活的。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世界的六道轮回早就已经被毁了。
那么是谁告诉王妃人王有归来的可能呢?或者是背后在默默操纵着这一切?
陆川摇摇头,哪怕这些也不关他的事,这些岁月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至少现在看起来还没有影响到什么天道的变化。
他所要关注的只有这个班诃,他为何要离开人王居所,不是应该这辈子都为其守住入口不允许旁人进入吗?
等等?!差点忘了,那是出在天机阁的势力范围内,那么或许天机阁的成员也已经来了,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了,他这个代理阁主也做的太过憋屈,倒不如一开始就答应了天机老人入主天机阁。
但...或许天机老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接任,这才退而求其次跟自己说让自己成为代理阁主。陆川有些错乱的想着,精神波动有些剧烈,赶忙眼中因果丝线一闪,强行压制下了那些发散的念头。
最近真的是妄念太多,已经开始影响他的判断力了,又或者是最近吸收的再来力量实在过多,陆川总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团浆糊还用棍子搅拌匀了。
或许还要在把剩余些许情丝削除之前,找个地方把执掌妄念第三尸也斩除了。
陆川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妄念压下,立马开始目光扫视搜索四周,企图能发现些许蛛丝马迹,可寻找了半天还是有些徒然的放弃了,周围人群太过激动,显然不是这么容易能够发现的。
高台之上,毛十二和水无痕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时间竟然不见踪影。毛驳也静悄悄回了毛家所属,站在弟子中看来也没有一丝违和感。
场面上也就元家,水家,乌家,贺家,毛家,洪家和金家到场,其中元家,水家和乌家甚至连当代家主都到来了,其余大家族只是零星来了几个弟子罢了,再多上几个长老就已经是顶天的配置了。
甚至连属于主位旁左边与它平起平坐的位置,那是属于沈家的,只到了一张古琴,就那样明晃晃的摆在台面之上,属于沈家的位置上却空无一人。
而主位右边,更是完全摆设的位置,空空如也,众人甚至不知道那是属于什么家族的。
元霖正襟危坐,对着左侧的元祈大师低声耳语道:“大哥,上边还有什么指示吗?这次比试真需要请那么多人来吗?现在直接召开是不是有些不把沈家放在眼里了。”
元祈大师身着一件破烂的袈裟,微微颔首,眉眼低垂,单手合十行了个单手佛礼,另外一边袖子则是空荡荡的,看上去似乎少了一条左臂。
“小僧法号元祈。施主勿要念前尘往事,皆是过眼烟云。”
“哥,你咋还跟我整上这一套了。你出家前就叫元祈,出家后还叫元祈,这说明了啥?说明你师尊了然你有斩不断的尘缘,所以无需六根清净,他才给你没有改名。大哥你又何苦执着,按照你们佛家的话这才是着相了。”
“而且这继承的不就是那些远古的遗迹里的武学秘籍吗?怎么还这么虔诚的信上了。”
元祈摇摇头,“佛在心中,不可不信。”
元霖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眼神微微一沉,将目光转向台下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他本是个沉稳干练之人,但眼下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隐隐有所预感。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元霖,果然如你们所料,沈家没有现身。”声音来自于乌家家主乌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台上那张空荡荡的座位,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他竟然化妆成了一位下人,跟在元霖身旁,给他扇着扇子。
而这一切,甚至乌家二当家与乌二娘根本毫无察觉,只顾着看着场中的比赛。
元霖眉头一皱,低声说道:“沈家一向行事诡秘,但今日这场面他们不来,实在有些不合常理。或许,他们在暗中观察,或许……他们有更大的图谋。”
“无妨,他们会来的的,稍安勿躁。”元祈淡淡开口,双眸开合间佛光绽放,隐隐有金光隐没。他低头扫过人群,越过陆川身旁的陆川时候惊讶片刻,再一转眼却看到了墨念,眼眸中更显惊讶,再看到陆川肩头的小八时候,更是久久无言。
“小僧的神通「慧眼」愈发看不透你了,陆施主真是神秘莫测。”元祈自言自语了一句。
“大哥,你在说什么?”元霖有些好奇的看了元祈一眼,他却并没有再开口。
贺成冷哼一声,似乎对沈家极为不满:“他们沈家藏头露尾,早已被人议论多时。既然他们不愿露面,那我们也不必客气——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便是错过。”
元霖点点头,抬眼扫视台下的人群,目光落在那名白衣青年班诃的身上,深思片刻后转身低声对元祈说道:“大哥,刚才台上的白衣青年可有什么来历?”
元祈眼中金光闪烁,片刻后微微闭目,似是在冥想片刻,随即缓缓睁开眼,低声答道:“他是来自于人王守墓一族,气息中带有些许古老的血脉力量……这人,绝非泛泛之辈。”
“他刻意隐藏了修为,不过,无需太过注意。”
元霖沉默片刻,双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望向班诃的方向。然而班诃仿佛未曾察觉到任何人的目光,依旧冷冷站立在场外,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似乎他来此地的目的完全不关乎此刻的比试,而另有所图。
陆川在一旁观察着这些交错的视线,心中暗自盘算。他看了看班诃那冷漠疏离的模样,心中隐隐感到一种熟悉而又遥远的威胁。他对守墓一族并不陌生,甚至当年自己逃离人王居所时,那些人曾试图阻拦自己。但如今,班诃不在守墓之地却出现在此处,或许他有更深层的目的——或者,守墓一族的使命本身也已发生了某种不可逆的变化。
“看来这一场英雄大会的水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深得多。”陆川心中暗道,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扫向台上那些家族之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座擂台上的比试越发白热化,甚至已经出现了伤亡。这还是第一天,时间刚过晌午。
着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过大,而另外那人竟然死都不肯认输,负隅顽抗,希望能够得到高层们的进一步赏识,最终被对手持着一根巨大的铁棍子活活砸死,甚至没有人多看一眼,最多只能得到一句自不量力的评价。
而第三座擂台之上的战斗始终惹人注目,毕竟那里站了一位白衣青年,浑身一尘不染与周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三擂台上的白衣青年站在原地,仿佛与激烈的比斗场面格格不入,冷静得如同一块冰。他的所有比试全都是一剑结束,没有出第二剑,甚至没有人见过他把剑拔出剑鞘。
没由来的在场的围观群众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种怪异的想法,这群人...不配。
擂台周围的观众依然对先前那场惊艳的战斗耿耿于怀,甚至台下已有人窃窃私语,猜测他是否会继续参赛,甚至连裁判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在第三擂台的喧嚣背景下,这名白衣青年却显得格外静谧,仿佛他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周遭的聒噪和喧闹无关。他微微低垂的眼眸深邃如海,似乎对眼前的竞赛毫无兴趣,也让人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擂台边的观众们议论纷纷,尤其是对他之前凌厉又干脆的出手印象深刻。一些人在暗暗猜测,他到底会不会继续参赛,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对他下一场的对手感到担忧。就在众人窃窃私语间,连裁判都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显然是被他那从容不迫的气势吸引住了。
“这人……真有不凡的气度,”一位擂台下的老者低声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像是来自隐世家族的高手,极少见到如此冷静自若的年轻人。”
正当所有人都屏息期待他的动作时,白衣青年微微抬头,扫视了擂台一圈,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利剑般穿透空气,静静地落在裁判身上。裁判心头一凛,几乎下意识地立刻宣布:“第三擂台,准备下一场比试!”
青年只是淡然点头,向台下投来淡淡一瞥,随即移步到擂台边缘,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位挑战者的来临。
“般诃,你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此时,场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中,一队身着黑衣的侍从护卫着一位白衣女子缓缓走来。女子一头乌黑长发,神情冷傲,她的目光如冷锋一般锐利,穿透人群直接锁定在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