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玻璃杯碎裂在地面,发出的信号不亚于冲锋号角。
现场上演大变活人的魔术。
原先无人的街道、屋顶,骤然涌现出一大批黑衣人。
他们手持短枪、或者是长枪,还有人扛着火箭炮,对准沃利贝尔扣动扳机。
轰!
火箭炮率先轰在沃利贝尔的身上,炸裂的火焰和硝烟将桌椅连同遮阳的太阳伞都掀飞上天。
“哈哈,活该,这就是和波纳诺家族作对的下场!”“可惜那身熊毛,我还想要做熊皮大衣。”“用火箭炮烤得熊肉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嚣张的表情和话语又在下一秒凝固。
“怪、怪物?!”手持火箭炮的黑手党脸上露出一丝惊容。
黑色硝烟被白色躯体撕裂,巨熊无视火焰和冲击,向前踏出一步。
整条街变得寂静下来。
这一发火箭炮的威力足以将正常大小的船炸成,落在沃利贝尔身体,连染黑一根毛都做不到。
“害怕吗?现在滚回家的话,还能保住一条命。”
沃利贝尔扫一眼略显畏惧的黑手党。
“别小看我们,一起开火!”
随着一名干部的大喊。
霎时间,砰砰的枪声就像是过年时乡下放的鞭炮,火星四溅,开枪的黑手党脸上露出凶残神情。
弹丸咆哮如龙,连成一片的弹幕落在沃利贝尔身体。
他没有避开,有意将这些弹丸还给开枪的黑手党们。
更快、更急的弹丸被他皮毛反弹回去。
噗噗,有人脑袋被五颗弹丸命中,多出五个血窟窿倒下,也有人腿部忽地一痛,失去继续战斗的力量,大声倒地哀嚎起来。
大海上有许多狠人,能够忍受断手断脚的疼痛继续战斗,但更多人不是那种怪物体质。
普通人的话,不说断手断脚,单单是一个小腿抽筋都能疼得想满地打滚。
以克蕾娅的视角看,火箭炮、枪声都是如昙花一现,持续不到半分钟,原先气势汹汹的黑手党全部倒下。
火药的硝烟白茫茫弥漫在街道,足见刚才那么一会儿,有多少子弹出膛。
一些还活着的黑手党发出撕心裂肺地哀嚎声。
白色巨熊巍然不动。
这就是悬赏金过亿的大海贼吗?
克蕾娅满目震惊,收回先前的话语,极致的疯狂和凶暴,不一定是指性格。
实力也是一样。
……
阿马迪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带来的上百名部下,上百支枪,竟然被一头熊击溃。
“这是何等的强大,但堵上波纳诺家族的荣耀,我要宰了你!”
他没有退缩的想法,脚一蹬,从鞋底弹出沾有剧毒的刀刃。
据商家所说,一滴就能让海王类陷入麻痹,数滴的话,直接致死。
这是他最厉害的武器,比枪炮都要凶猛。
他冲上前,右腿踢向沃利贝尔,似巨汉挥舞的铡刀,撕裂空气。
噼里啪啦
沃利贝尔将雷霆的力量灌入皮毛,以至于雪白的熊毛从柔软转为竖起。
本就壮硕的躯体在熊毛竖起时,几乎又是膨胀一圈,完全变成直立的球体。
砰!沾染剧毒的刀刃碎裂,噼里啪啦的电光游走,阿马迪踢上去的右腿以诡异姿态,反向垂落到腿的另一侧,软绵绵,骨头粉碎了。
“啊!”
阿马迪惨叫,熊掌直接捂住整张脸,堵住那个凄惨的叫声,漆黑的爪子握住后脑勺,稍微一用力,头盖骨和豆腐没太大的区别,啪叽爆裂在爪间。
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
还活着的黑手党连哀嚎都忘记发出,个个目瞪口呆。
沃利贝尔甩一甩手,转身走向猫眼甜品店。
玻璃墙后,黑发高挑的女人静静站在那里,底下的小妹两眼放光盯着他。
沃利贝尔从脖颈熊毛拿出两张千元贝利,放在桌面,算是赔偿玻璃杯和桌椅的损失。
他笑了笑,挥起熊掌向她们告别,顺便释放雷霆,将还没有死透的黑手党彻底烤焦。
沃利贝尔转身离开这条街。
克蕾娅呆呆看着,她无法理解,沃利贝尔是如何做到这样的事情?
抹杀上百条生命后,这位的表情和眼神没有一丝骇人杀气,浑身散发出的悠哉气质,似乎刚经历一场午后散步。
然而,满地的尸体证明先前的杀戮,也证明他的冷血和凶暴。
但桌上遗留的贝利和清澈如蓝天的笑容,又似乎再说,他是温柔善良的熊。
完全矛盾的品质出现在那头雪白的巨熊身上,克蕾娅由衷感到灵魂的震颤,不由喃喃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二姐,他是熊。”小妹提醒一句。
嘴角有痣的大姐轻声道:“真怀念啊,上次见到这样的人物,还是在二十多年前。
因为伙伴被侮辱的一句话,将国家的军队毁灭,如此狂妄的男人却能忍受小女孩在头顶撒野,哈哈大笑。”
“啊,又来了,每次都不说那人到底是谁。”
小妹克蕾雅抱怨一句,最讨厌说故事说一半的人。
“呵呵,都是往事了。”大姐一拍她的脑袋,道:“出去收钱,顺便替那些人收尸吧。”
……
南海,西西莉亚岛外数十海里。
一艘军舰正在航行。
船头的甲板是上身缠满绷带的男人,卷发几乎要遮住视线,他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和沃利贝尔的战斗造成浑身两百多块骨头,断了一百七八十块,其中粉碎性的骨折主要集中在脊骨和肋骨。
区区致命伤。
格鲁斯只要没断气的话,还是能熬过来。
桌上钩爪边的电话虫忽然响起,格鲁斯伸手拿起道:“喂,彭恩上校,你有什么发现吗?”
“是,我刚收到岛内的情报,不灭狂雷沃利贝尔出现在阿格里镇的西面,造成一百二十四人死亡。”
对面传来激动的声音,“其部下波妮暗杀波纳诺的教父,劫掠大量财产!”
“等等,T·彭恩!你不是他的对手,等我到达!”
格鲁斯听出对方语气不对,急忙阻止,电话虫已然挂断,“可恶,那家伙……在调任本部上校的关键时刻,居然还不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