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昌这些人的猜测呢,不能说错,也不能说对,只能算是半对吧。
因为一直到目前为止,李安的所作所为一直都符合完颜昌等人所猜测的,但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可就有些不同了。
李安看出了完颜昌的意图,但是他毫不担心,因为他有后手,他不但要牢牢地守在这里,还要逼着完颜昌不得不去打康夏。
康夏自从收到虎贲营已经遭遇大罗军的情报后,就停止了前进,同时下令左军田虎部和右军高鹏部全都停止前进,原地扎营,一副看戏的样子。
确认虎贲营已经被甘州军团团围住后,在康夏等人看来,这次李安应该是难逃一劫了。虎贲营再能打,一万人也不可能是八万人的对手,尤其在这广阔的平原上,对面还有三万精锐的骑兵。
别的不说,甘州军只要将他们围住,不久之后饿也能将虎贲营饿死,如果虎贲营粮食吃光了打算突围,则正中甘州军下怀。
康夏当然不打算去支援李安,也不打算给他送粮食,何况为了防止意外,完颜昌还专门派了一万骑兵看着康夏的大军,康夏就是有心支援李安,也派不出人,因为他手里没有骑兵,除非他全军出动与完颜昌打决战。
至于完颜昌消灭了李安和虎贲营之后,会不会趁机来打他,康夏倒是不担心,他这边还有七万大军呢,左中右三军成“品”字型扎营,互相呼应,一方受到攻击,另外两方可以迅速支援。
而且据康夏估算,完颜昌如果不想损失太多士兵,必然会采取围困的方法,那等他消灭虎贲营至少得一个月之后了,到时候天寒地冻,根本就不适合大军作战,战马都不一定能跑得起来。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这个世界与李安原来那个世界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比如有太阳有月亮,有四季变化,而且越往北越冷,越往南越热。
大应北方的冬季来得要比南方早,尤其是西北这个苦寒之地,八月飞雪那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已到九月中旬,康夏率大军出关已过十天,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留守平安关的牛守备正在温暖的大厅内,跟几个心腹手下喝酒取乐。
牛守备名叫牛健,是西北六府之一上源府的守备,他虽然只有四境的修为,但他是康夏一手提拔起来的绝对心腹,所以被康夏留下来看守平安关。
牛守备等人正喝得痛快,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随后大门被人撞开,老牛正要发怒询问,忽然看见大厅内呼啦啦涌进来一大批身穿盔甲,手执长刀的士兵,尤其是看见为首那人之后,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牛守备真是好雅兴,看来是李某打扰了。”来人竟是定远军的奋威将军李勇,他看着对面的一众人,冷冷说道。
牛健这时也缓过神来,怒道:“李勇,大帅令你押运粮草,你却私自返回平安关,难道你不怕大帅治罪吗?”
算算时间,这李勇怎么也不可能回来得这么快,肯定是他违抗军令私自回来的。
李勇说道:“说来也巧,我刚动身没多久,正好遇上提前运粮过来的杨城主,还有协助押运粮草的司马将军,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定远城的城主杨墨,这位是御林军昭武将军司马破。”
牛健倒吸一口凉气,他当然知道杨墨和司马破是谁,这俩可都是五境的高手呀,加上李勇这就是三个五境高手,而自己只不过是四境修为。
“你到底要干什么?”牛健也不是傻子,他一下子就看出李勇这是要搞事,要搞大事,否则不可能有三个五境的高手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来陪牛守备喝一杯,这天寒地冻的,还是留在屋里喝酒最舒服了。这样吧,我让杨城主陪你们喝酒,这守关的劳累活呢,就交给我吧,牛守备你看怎么样?
“李勇,你要造反吗!!”看着走过来的李勇,牛健并未抵抗,对面可是三个五境的高手,根本就打不过。
李勇走到牛健身边,说道:“老牛啊,你要是主动配合呢,或许还能等到你的康大帅回来为你主持公道,你要是不配合呢,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牛健知道对方既然这么做,那就是要撕破脸了,等康帅回来之后,这姓李的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不介意先杀了自己,因此牛健只能乖乖配合,幻想着等自己的老板回来后再进行报复。
在牛健的配合下,李勇留杨墨看着牛健一伙人,自己亲自出面,很顺利地接手了平安关的防务,毕竟平安关一直都是由定远军镇守的。
原来,当初李勇接受康夏的命令后,为打消康夏等人的疑虑,亲自带兵往定远城赶去,却悄悄留下李义和五百士兵,在田虎麾下一个都尉的帮助下,隐藏了起来。
李勇出发没多久就与提前收到消息赶来的杨墨和司马破汇合,然后又率军悄悄返回。牛健留守平安关一开始还四处巡查一下,几天后觉得也没有什么危险,天气又冷,于是就放松了警惕。
李义得到消息后,当晚率五百士兵夺了城门,放李勇进关,随后控制了平安关。
在李安的这个计划中,李安和李勇是分开行动的,两边同时进行,每一边都不能出差错,否则就会导致失败。
控制平安关之后,李勇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他留下中郎将李义守关,同时留下了五千精锐士兵和五千后勤辎重兵,然后带着其他士兵出关,与杨墨、司马破一起直奔田虎的营寨而去。
还是在天黑之后,李勇和杨墨、司马破先带着三千人,推着大车,拿着牛健的印信,以运送粮草为由骗开了田虎营寨的大门,然后直接冲向田虎所在的帐篷,三个五境高手冲在前面,无人能挡。
田虎在睡梦中惊醒,刚披上外套,拿起自己的兵器,就发现自己被三个人包围了,三个既熟悉又按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