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夏说道:“好了,我意已决,立即整军追击。李中郎你若不敢出击,那就留下吧,但是要将虎贲营的指挥权交出来,我令其他人带领就是了。”
李安生气地说道:“谁说我不敢了!追就追,我虎贲营从来都不怕打仗!”
康夏心中暗笑,到底还是年轻啊,经不起别人的激将之法。
这时,于绍乐又说道:“对了,大帅,属下倒是想起一件事。当初李中郎曾经说过,如果大帅愿率兵出击的话,李中郎愿率虎贲营为前锋,不知这话还算不算数呢?”
李安沉默不说话,康夏一派的人很明显地看出来,他想赖皮。
高鹏说道:“于主簿这话说的,李中郎乃是李家子弟,是定国公之子,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呢?”
这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你李安要是说话不算话,不敢率虎贲营去当前锋,那就是在丢你李家的脸,丢你老爹定国公的脸。
以后你还怎么在定远军中混?怎么在西北混?
因此李安只好无奈地站起来说道:“我李家之人说话自然是算话的,但是如果敌军真的有埋伏,我们也不能不管不顾!”
高鹏心中暗笑,有埋伏是肯定有埋伏,但等你发现的时候就晚了!
于是,康夏开始下令:“虎贲营主将李安!”
李安起身应道:“末将在!”
“令你率虎贲营为前锋,追击敌军,可自由接战,如有情况,速速回报!”
“末将领命。”
康夏又下令道:“奋武将军田虎率两万人为左军,兴元府守备高鹏率两万人为右军,与我中军保持五里的距离,不得冒进。”
田虎和高鹏一同站起来领命:“末将领命!”
“牛守备留守平安关,没有本帅命令,不得打开关门。”
牛守备也站起来领命:“末将领命!”
康夏又接着说道:“李中郎毕竟年轻易冲动,陈军师你就随李中郎一起吧,路上也好提醒一下他。”
陈抱甲看了康夏一眼,这是想顺便把我也干掉呀,姓康的你也忒狠了,随即装作无奈的样子,回应道:“遵命!”
随后,大军开始集结,出关追击敌军。
李安作为前锋,率领虎贲营率先出关,随后是田虎的左军,康夏的中军,高鹏的右军。
亲眼看着康夏率兵出关,李安终于放下心来,从一开始就给康夏挖坑,现在终于把他给骗出来了。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功达成目标,李安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也是在借刀杀人。既然是借别人的刀,那就得看别人的心情,但世上有几件事是有十足把握的呢?
李安已经没有选择了,这次不尝试一下,以后或许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甘州军中,大罗甘州节度使完颜昌正在中军行进,有斥候疾驰而来,向完颜昌汇报道:“报节帅,大罗平安关守军出动了,共分四军,前军打着‘李’字将旗和‘虎贲’营旗,人数约有一万;中军打着‘康’字帅旗,人数约三万;左军打着‘田’字将旗,人数约两万;右军打着‘高’字将旗,人数约两万。”
完颜昌问道:“各军之间相距多远?”
“敌军出关后,中军与左右军之间相距约五里,行进较慢,前军行进较快,现已与中军相距二十里。”
完颜昌挥手道:“再探!”
“是!”斥候行礼离开。
完颜昌对身边的将领笑道:“看来那姓康的没有骗咱们啊!”
完颜昌身边一个军师模样的人说道:“看旗号,左军打着‘田’字将旗的应该是平安关的守将,定远军奋武将军田虎。
根据情报,此人原本是大应定国公李成的心腹爱将,但自李宁死后,此人却转投康夏门下。右军打着‘高’字将旗的应该是兴元府守备高鹏,此人原本就是康夏的心腹亲信。
康夏、田虎和高鹏三人都是五境的高手,而前军虎贲营主将李安只有四境的修为,据探李家的两个五境高手,一个杨墨在定远城,另一个李勇已经被康夏派回去押运粮草了。
中军行进缓慢,刻意与前军拉开距离,看来这姓康的是真打算把李安和虎贲营卖给咱们了!”
张猛说道:“听说那李安今年才刚二十一岁,能晋升到第四境也不算差,且此人从未在军中待过,据说虎贲营那伙骄兵悍将却对其心悦诚服,李家子弟还真没有简单的。”qqxδnew
完颜昌说道:“李家雄霸西北二百多年,自然不可等闲视之,可惜了!!传令各部,依计行事!”
“遵令!”诸将纷纷领命道。
随后,甘州军各部突然开始转向,大将张猛率一万骑兵先行,他要先切断虎贲营的后退之路。
另一个大将完颜昂率一万骑兵监视康夏的左中右三军,以防有诈。
完颜昂是完颜昌的族弟,有五境的修为。
还有一个大将率三万步兵紧随在张猛之后,这是用来包围虎贲营的,完颜昌率其余军队护着粮草走在最后。
一路行军的虎贲营中,李安骑在马上,笑着说道:“军师,咱们的康大帅腿脚不好,走的有些慢呀!”
陈抱甲虽然是个书生,但在军中待了二十多年,也曾多次亲临前线,骑马射箭都还行,况且大应王朝的书生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一般都会练些武艺强身健体,陈抱甲虽然修为不高,但也有三境的修为。
陈抱甲也穿上了一身盔甲,以防被流失所中,笑道:“也许是因为觉得大功告成,便提前喝酒庆祝,喝多了吧?”
李安望着前方,缓缓说道:“喝吧,喝一顿少一顿了。军师,大罗人肯定已经做好准备埋伏咱们,是成是败,李家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举了。康夏毕竟是个五境的高手,身边还有三万军队,万一……”
“没有万一,既然出来了,那就不要再回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二公子,当年我科举不第,幸遇大帅,才得以施展所学,才有如今的一切。
这么多年来,我在军中看惯了生死,多少年轻的士兵们,有的还未成家就战死沙场,所以这人呐,有时候是需要长久考虑,但有时候也不需要顾虑太多,干就完事了!
我们这些人受李家大恩,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必须为了李家豁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