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砰”的一声碰撞声响起。
白锋所在的车子猛然被撞的倒退出去。
在路面上转了两圈,才堪堪停下。
而相撞的那辆车看起来却是没什么问题。
也只是前面车头上的灯破了一个,车头凹进去一些。
这辆车是改装过的!
几乎在相撞的瞬间,白锋就已经有了判断。
马路两边,一边是山壁,一边是个巨大的花田。
花田周围用半人高的灌木圈围起来。
眼看车子再次撞了上来,白锋迅速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滚了出去。
在他滚出车门的下一秒,再次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原本就在路边的车子,被这么一撞,滚离了路面,半个车身都被撞的钻进了灌木里。
白锋也趁着这个机会,借着车子的隐蔽,打了个滚,滚进灌木丛里。
这种灌木是一种常青花树,修剪成方形。
看高度不是为了防人,只是圈起来,为了美观。
没有刺,但枝蔓碎小密集,这么直接闯进去,还是很容易划伤裸露在外的手脸皮肤。
白锋此时也顾不上了。
他不知道对方堵截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这时候肯定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两个堂弟中的其中一个。
或者是敌对家族的人。
但不管是谁,对他都不可能存有善意。
偏偏这段路上,没有路面监控。
距离白家,也还有一段距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对方必然是对白家,尤其是这段路十分熟悉的。
所以,他更倾向这些人是某个堂弟搞来的。
也有可能是给堂弟铺路的叔伯。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应该没那个胆子弄来枪械。
毕竟这里虽然离白家有一段距离,但如果开枪的话,白家人肯定能听到。
事实上,白锋猜对了。
但他忽略了一点。
灌木丛不够高。
而花海,在万物萧条的冬季,连叶子都没有几片。
他在灌木后面的动静,很容易就能被人掌握到。
五辆车里面,分别跳出四五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
每个人的衣服制式相同,没有任何特色。
羽绒服也并不臃肿,反而轻薄贴身,丝毫不会影响行动。
一群人看也没看冲进灌木丛的车。
迅速在灌木丛前守好,保证不会让白锋跑出来。
然后由三个人破开灌木丛跳进去,捉猪一样开始撵人。
暗骂一声,白锋猫着腰迅速朝没人守着的地方窜去。
但猫着腰根本跑不快,身后三人很快包抄过来。
拼着再次受伤,白锋拨开灌木丛要跳出去。
与其在松软的泥地里猫着腰,施展不开。
还不如在外面放开手脚的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自觉身手不错,还不至于逃不掉。
但就在他刚钻出灌木丛,面前猝不及防出现一张面瘫似的方脸。
瞳孔快速一缩,白锋猛地握紧拳头朝男人面门打去。
留了指甲的拇指从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露出一截,这一拳如果打下去,绝对有把握戳破对方一只眼球。
但男人眼底闪过轻蔑,只轻松侧了一下头,就躲开了他的袭击。
同时,两只手掌快速探出,抱住白锋臂膀,强行给他翻了个面。
不待白锋挣扎反抗,直觉身下一阵剧痛。
花海内,踩着松软泥土的三个人追了上来。
一脚,踹在他双腿之间。
眩晕的剧痛让白锋脸色一白,险些当场昏死过去。
他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用这样阴损的打法。
只一脚,就让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然而,这还没完。
按着他臂膀的男人顺势用力,把他整个人向下按去。
他整个身子卡在粗壮的灌木丛里,动弹不得。
而后面围过来的三人,一人一脚朝他剧痛的部位踩过去。
隐约间,白锋似乎听到了爆裂的细小声音。
疼痛从那里,传遍四肢百骸,传遍身上的每一条神经。
相比之下,卡在灌木丛中的疼,以及之前被灌木刺伤的手臂和脸颊,仿佛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终于,白锋嘴里发出一声含恨的悲鸣。
他终于知道,对方的目的或许不是要他的命。
而是他的命根子。
他开始想,自己最近招惹过什么不能招惹的女人。
但事实上,他找女人从来都是你情我愿。
哪怕是当初的时烟,他也用了足够的耐心。
以交易的名头,让那个女人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玩物,心甘情愿爬上他的床。
疼的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让他思维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是……
那家吗?
可他自认为做的十分隐蔽。
不可能……
不可能被发现的。
那家人,他是惹不起的。
所以,他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相信,尽管他们权势滔天,在帝都几乎可以横着走。
可他做的,不可能被查出来。
“你们,是谁派来的?”
强撑着一口气,几乎咬碎了满口的牙齿。
白锋开口。
嘴里,隐约尝到了淡淡的咸味。
牙龈似乎都咬破了,才能勉强忍住疼痛发声。
可这些人仍旧一言不发。
两个人牢牢按住他的身体,另外两人毫不留情的对着他双腿间一脚又一脚的踩下去。
终于,不堪剧痛的白锋,彻底昏死过去。
隐约中,似乎听到其中一人淡声说,“差不多了吧。老三,你去看一下怎么样,务必要让他那东西不能用……”
这话,让白锋更加肯定。
来折腾自己的人,必然是因为女人。
然后,他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
元旦如期而至。
原本,慕湛尘和关心是有打算在元旦这天,和胡家走动一下的。
但出了胡欣儿这种事,两人就不打算过去自讨没趣了。
“今天你们放假是吧?”
早上,慕湛尘敲开关心的房门,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
关心往被子里缩了缩,咕哝一声,“唔,昨天不是跟哥哥说过了吗。放三天假。”
“家里有暖气,裹那么严干什么?”
外面的光线打进来,并不十分刺眼。
回头见关心缩的像一只鹌鹑,慕湛尘好笑的迈开长腿走过去,扯开她身上的薄被。
“哥哥这么掀女孩子的被窝,合适吗?”
身上的被子被扯开,关心翻个白眼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