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欢庆,热闹非凡。
大金自己啃羊头也无人发现,我则惨了,被敬了不知道多少酒,喝得肚皮都鼓了。
但无法拒绝,上界的这些人,无论以前是朋友还是敌人,现在都是自己人了。
喝!
一直到夜半,晚宴才散场。
穹中海直接让小雪扶我去洗漱休息,小雪脸红红地点头,扶我回白宛居去。
途中,小竹小双也来了,三人一起扶我,又走了一套流程,把我洗白白了。
小雪这次倒是乖巧了,没有进木桶里面去捣乱,让我多少有点失望。
结果我洗白白躺床上了,小雪就轻手轻脚地来了,跟做贼似的。
“你干啥?”我问她。
她把门窗锁了,把烛火吹灭了,摸上床来:“李哥哥,我哄你睡觉,给你唱歌。”
就这?
我由着她,结果她唱着唱着,唱被窝里来了,再然后……不用说了,懂的都懂,不懂的多看看带颜色的书也就懂了。
日至三竿,小雪跑了,跑起来不太利索,但头也不回,估计不好意思看我。
我揉揉脑壳,哎,造孽啊。
一跃下床,我去找穹中海,他也起来了,正在清点昨晚上界朋友送的礼物,见我来了立刻兴冲冲道:“十一啊,你一回来,上界各派老大方了,全都送了厚礼,点得我都眼花了。”
他一个族长,非要清点礼物,眼花能怪谁?
我笑了一声,道:“族长,我还要回下界,就不多留了。我看小雪是个好胚子,多给她资源,让她成为第二个族女。”
“行,你都发话了,我能不同意吗?”穹中海哈哈一笑,答应了。
我就不多留了,问了一下傲夫子的情况—傲夫子不喜欢露面,昨天见了我一面又走了,我还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傲夫子服用了你的延寿丹后,已经焕然新生了。更重要的是,你给了他希望,他以前活着不知道为啥而活,现在你算是他半个徒弟,他想看你登天路,因此心态好了,都已经重新开始修炼了。”穹中海兴致勃勃道。
我内心一热,傲夫子想看我登天路,我是他的寄托。
我定然不能让他失望!
又说了一阵,我收拾东西走人。
本想跟小雪道别的,结果她躲着,还让白浪来送我。
我只好走了,被白浪送到了上界入口,径直出去了。
我琢磨着麒麟子应该也已经出去了,他肯定迫不及待要回九鬼门,要跟流苏天尊证明自己。
心下笑笑,我掠过秦岭天顶,飞向长安。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可太舒服了。
下界的灵气稀薄、浑浊,跟内界比起来简直是臭水沟。
但我就爱这味儿。
哪怕是汽车尾气的味道,都让我欢喜了一下,更别提长安城上空飘荡着的美食味道。
烧烤,我来了!
没入长安城,我立刻去恰烧烤,恰得肚皮滚滚,打了好几个饱嗝。
大金也钻了出来,用俩爪子抓着羊肉串撸,第三只爪子还撑着腰,可把它牛逼坏了。
一人一龙,吃了个爽。
然后我背着行李,直接南下。
现在坐不了飞机了,去了一趟内界,身份证手机啥的全莫得了。
不过我是大能,速度何等之快,比飞机快多了。
也就一小时,我到了广府了。
王东在这里安家,我先停留一下,跃上一座百米建筑,俯瞰半个广府。
巫皇眼之下,万物踪迹尽收眼底,就连行人的一根头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巷子里的野战也让我看得津津有味。
很快,我发现了王东。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顶层办公室里,翻看着公司文件,大肚腩凸出,一张胖脸更加肥了。
这家伙结了婚发福了,估计得有两百多斤了。
我看得想笑,又见办公室门打开,一个穿着黑丝的大长腿秘书进来,递上了新的文件,还故意把腰弯得特别低,相当的有料。
王东眼睛一斜,瞄了一眼,然后假装没看见,正经地接过文件翻看起来。
秘书见状,娇滴滴道:“王总,我最近血糖有点低……哎呀……”
她作势就倒下。
王东单手扶住她,皱眉道:“血糖低就请假吧,三天后再来上班。”
“王总,你真好。但我一个人独居,又要看病又要做饭,请假更加凄凉,不如在公司吃饭,喝瓶葡萄糖就行了,我可以的。”秘书坚强地站起来,故意挺胸抬头,表示自己可以。
但她太有料了,这动作也太过线了。
王东又瞄了一眼,继续正经:“行,下去吧。”
秘书一尬,挽耳边秀发:“王总,其实我是想请假的,只是没有人照顾我,您今天下班后不是要休假了吗?能否去我的公寓照顾一下我,最近老有人半夜敲门,我好怕。”
“这种情况,建议你找个风水师驱驱邪。你的公寓是公司安排的,属于高层,一梯一户,上电梯需要门禁卡,而且是指定楼层的,除了鬼,谁也敲不了你的门。”王东严肃得很,“你去东江找吧,东江自古出风水师。”
秘书哑巴了,然后哦了一声,踏着高跟鞋走了,垂头丧气。
我看迷糊了,王东竟然不好色了?
难道是他老婆管得太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好男人啊,值得表扬。
我闪身去了他的公司,从一个窗户闪身而入,再去推开他的门,走入了办公室。
王东抬眼一扫,瞬间呆住了。
我打趣:“你现在信佛了?怎么连色都戒了?”
王东还是有点愣,然后一蹦而起,脑袋撞在了天花板上—他还是个修士,反应太大跳老高。
我赶忙去接住他,他鬼哭狼嚎一样叫:“卧槽,李哥!”
“是我是我,别嚷嚷啊,小心你公司的人以为杀猪呢。”我把他放椅子上,他又跳起来,拉着我左看右看,嘴上嚷嚷不停:“李哥啊,你咋这么帅了?太有气质了,人间谪仙啊!那句诗怎么说来着?手握日月摘星辰,世上无我这般人!”
“行了行了,你才是谪仙啊,都不近女色了,我刚才看了你好一会儿。”我调侃道。
王东发懵,看看左右:“你在哪儿看我?”
“十里之外。”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王东大吃一惊,然后卧槽一声,扒拉我眼睛看:“牛啊李哥,你这什么眼啊?千里眼?”
我解释不清,总之就是很厉害了。
他勉强平静下来,然后嘿嘿怪笑起来,解释道:“李哥,我不是不近女色了,而是放长线钓大鱼。”
“怎么说?”
“你想想啊,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又是广府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岂能出轨?我的秘书老想勾搭我,我不能出轨,但我又想占她便宜。所以我就一直正经,让她自己来勾引我,这样我就能天天占便宜啦。”
王东得意洋洋:“这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你以后就懂了,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第五层。”
牛啊东哥。
这犊子是真的骚,归根结底还是个色胚,我们都一样。
“不扯这个了,走,恰烧烤,你请客。”我拍拍手,这一路南下,又馋了。
“冲冲冲,李哥跟我说说你在修行界的事,我老好奇了。”王东带我下楼,坐上他新买的宾利出发。
他也好这口,对广府的烧烤很熟悉,领着我去了一个江边烧烤摊—在广府,这样的烧烤摊可不好找了。
正好夜幕降临了,两人喝酒撸串,谈天说地。
我说了不少修行的事,听得王东眼热:“李哥,修行还是惹人馋啊,奈何我不是那块料……对了,乾坤镜你还记得吗?我还是给你吧,你都去什么内界了,保准用得上。”
他老惦记着乾坤镜。
我摆手:“我说了,这是你自己的机缘,虽然现在还没什么用,但以后就说不准了。乾坤镜按照上界的标准来看,妥妥的神兵,还是能变大变小的神兵,万中无一,又认定了你,大机缘啊!”
这可不是我忽悠的,我对神兵了解越多,就越感觉乾坤镜的深不可测。
这样一面宝镜,认可了王东,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往后,王东定有一场大机缘。
王东就不强求了,继续跟我说话,聊着公司的妹妹什么的。
忽地,我感觉空气一冷,不由看向了江边。
江边河提很宽阔,有人行道。
此刻,那人行道的尽头,一个接一个的鬼影出现了,一只只亡魂愁眉苦脸、哭哭啼啼地朝着东边走去。
这是百鬼夜行,但百鬼夜行哪有哭哭啼啼的,跟奔丧似的?
“李哥,咋了?”王东看不见,不过摸了一下手臂,他起了鸡皮疙瘩,感应到了一丝寒气。
“百鬼夜行,奇怪。”我搞不懂,这里全是人,阳气那么重,而且有江水有寒风,属于流动的区域,不适合亡魂。
鬼走这条路不对劲。
“你吃着,我去看看。”我起身,王东点头,埋头吃烧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迎面走向那群鬼,它们足足上百头,都飘着,基本都是有点实力的大鬼,甚至还有一些鬼王。
我大步过去,最前面的就是个鬼王,长得五大三粗,七窍冒血,眉毛横飞,鼻子塌陷,一双吊眼很是吓人。
见我靠近,这鬼王似乎有意拿我出气,直接朝我一吼,鬼气轰我脸上来。
普通人被这么一吼,绝对会立刻中邪,耳窍损伤,难以治愈。
我则安然无恙,手掌一捏将这鬼王给提了起来,捏得它脸都青了。
后方众鬼大惊失色,吓得纷纷停下。
“说,你们在干啥?”我又将鬼王丢下,它已经吓尿了,跪地磕头:“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你们在干啥?我不想问第三次。”我冷着脸道。
鬼王一哆嗦,连忙道:“我们在迁移,要去城北的郊区山里等死了,丧天良啊!”
“为何去等死?”
“城里来了两个女魔头,一个自称东江小魔女,一个自称罪孽夭公主,她们还有个狗腿子,叫恶霸大希希。”旁边的鬼插话,“太可恨了,她们要将我们赶走,还杀了我们好多兄弟!”
“就是,她们太可恨了。我们都是善良的鬼,也就偶尔吓死几个人,吃几顿活肉罢了,她们呢?横扫广府,占地为王,罪大恶极!”鬼王昂起头大叫。
结果嘭地一声,一根骨棒飞来,把它头都砸歪了。
众鬼惊叫,瑟瑟发抖。
我看向后方,那里,一个瘦小的红猴子弯腰驼背地走过来,一脸扭曲的凶煞样,身上红毛乱飞。
希宝!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