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虔诚祭拜人皇,最后盘腿坐好,手捧青铜皿,注视着里面的金色液体。
我有股冲动,想一口喝了,不过还是没敢托大。
凡人之躯万民之心也不能乱来,因为我本身有太清血脉,会跟大禹精血冲突。
要是一口闷了,两股血脉在体内打架,我不得哦豁了?
所以,慢慢来。
我以手指沾染了一滴,送入了口中。
瞬间,我全身颤栗,痛得眼角溢血,差点没晕死过去。
因为刹那间,太清血脉就沸腾了起来,宛如开水烧开了一样。
两股血脉势均力敌,狭路相逢,在我体内成了战场!
太清血脉想吞噬人皇血脉,人皇血脉也想吞噬太清血脉。
短短几秒,我已经痛得扭曲了,而那一滴大禹精血可算是被太清血脉给吞噬掉了。
太清血脉熠熠生辉,引得先天圣体紫光外溢。
我实力大增,半只脚跨入了天婴境界!
而且,太清血脉隐约有三重觉醒的趋势!
这简直不可思议,一滴大禹精血被我吞噬,竟产生了如此惊人的变化。
我实力大增,血脉即将三重觉醒!
但是,我也怂了,刚才真的差点崩溃了,血脉的崩溃!
太清血脉很强,但人皇血脉也不弱,这样的吞噬简单粗暴,容易被反噬。
幸好我只是先实验了一滴,但凡多一滴,恐怕我就被反噬了。
我的太清血脉毕竟才觉醒了二重,而大禹精血可是人皇精华,这一小皿的精华,足以吊打我二重觉醒的太清血脉了。
说白了,我的血脉还不够强!
吞噬一滴已经是极限了,第二滴必定遭反噬,第三滴,我当场暴毙。
而这一皿至少几十滴,谁敢吞噬?
或许上古遗脉有秘法,可以安全吞噬其余血脉,但我没有秘法。
我只能硬撑。
第一滴就差点没撑住。
我赶忙合上了盖子,不敢再尝试了,内心不由失落。
我对大禹精血寄予了厚望,它是我逃出生天的底气所在—而今上古遗脉追杀我,我躲在这里无力反抗,若能吞噬大禹精血,来个前所未有的大突破,我可以杀出去。
哪怕让我血脉三重觉醒,境界突破到天婴,我都满足了,可惜并没有。
就差一滴,而我不敢再吞噬了。
我尝试再运转人皇定海术,这下可以了,因为我的太清血脉中有了大禹精血,人皇定海术不那么排斥了。
但效果极差,远不如姒丹子施展的。
它在我体内相当于废了。
问题还是在于大禹精血,不敢吞噬,我就无法变强,无法发挥人皇定海的效果、无法逃出生天。
这可怎么办?
正思索着,鼎外有气息波动声袭来,轰在了豫州鼎上。
我目光一冷,上古遗脉追进来了,他们也是大胆。
豫州鼎已经被发现了,他们正在轰击。
我并不出去,而是一气化三清,李十二和李十三冲了出去。
一出去,我就看见灰蒙蒙的生命禁区中影影绰绰。
四面八方,出现了几十道人影,正在快速围拢过来。
还有个人大喝:“贱民必定在这里,给我轰烂鼎!”
“李十一,受死,我要为姜公子报仇!”姜飞的声音也传来。
姒族和姜家一起行动了?
也只有他们这么疯狂了,敢大张旗鼓进来围攻我,其余人必定在暗中围观。
我冷笑一声,这两家一起行动又如何?各怀鬼胎罢了。
姜家口上说是给姜公子报仇,实际上想趁机夺走大禹精血给姜芊荨呢。
姒族则是气傻了,他们是真的想报仇,因此出手最猛烈。
我一声不吭,元神一分为二,操控李十二和李十三,杀!
太清阴阳循环,道气冲天,十二和十三有人婴实力,在这里还是很猛的。
灰蒙蒙中,大战爆发,姒族姜家人的精锐不少,但天婴以上的底蕴未出,并不能一巴掌拍死十二十三。
我也不是傻子,杀了一阵就逃。
十二十三分头跑,遁向生命禁区的深处。
“那是假身,不要追,给我轰破鼎!”姜飞大叫。
我哼了一声,神念一动,豫州鼎载着我飞了起来,冲向了生命禁区的更深处。
深处是很诡异危险的,但此刻无法了,连姒族姜家都找到我了,更别提其余更强的上古遗脉了。
这一带肯定都是顶级高手,我只能遁向更深处。
看他们敢不敢来!
“给我追,不要怕,生命禁区平静了千年,没有危险!”姒族人喊道,杀红了眼,绝对不准我逃离。
几十道人影追了过来。
其中不凡地婴圣尊。
他们的速度很快,但我更快。
我远离战场就跃出豫州鼎,随后收鼎以行字诀前进,快若闪电。
“哪里跑?”一道浩大的声音响起,震得灰蒙蒙的气流都爆裂了。
这声音我熟悉,是那个姒老祖!
他可是神婴圣尊!
我心头一沉,姒族的底蕴现身了,必定会追上我。
我正要又躲回豫州鼎,不料气流忽地诡异的波动了起来,就仿佛平静的海面忽地翻涌了,有巨兽翻出了海面,引发了海啸!
我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姒老祖出手轰杀我了,但他也惊得停下,在后方扫视四周。
气流波动越来越明显,而且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无法形容!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头凉到脚,心脏砰砰直跳。
这种感觉,就是当初在神龙架都没有过。
我不敢有一丝迟疑,迅速跳入了豫州鼎中,封闭了鼎口,一动不动。
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了了,姒老祖、姒族人、姜家人仿佛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们至少几十个精锐,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凝视鼎口,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鼎中,血宝手指动了动,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舒服,她还翻了个身,将我的外套踢开了。
“血宝,起来。”我是真怂了,赶紧推血宝,让她起来做个伴也好。
她好歹是可以吃掉未成年夷的,比姒老祖都要猛多了。
然而血宝不醒,她一直休眠,只是有点本能的反应。
我也不敢再动了,总感觉此刻极度危险,以致于惊悚得当起了木头人。
千万别出声。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