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剑锁定了淬剑池,带着我们破开浓雾而去。
上古时代,道教是非常注重淬剑池的,哪怕是现代,很多道观前也都有淬剑池,只是已经不会插剑了,反而莫名其妙变成了许愿池。
而现在,青城山复古,所有现代的建筑都不见了,全新的台阶、索道也消失了,整个山野散发着上古气息,这里可能是几千年前的青城山了。
那么,它的淬剑池必定是真正的淬剑池,是可以淬剑的,说不定还隐藏有神兵。
七星剑主动带路,说明淬剑池不凡。
我们一行人跟着七星剑疾驰,禅不言和任飞桦都惊奇打量七星剑,任飞桦更是道:“如此有灵智的神兵,就是上古时代都不多见,真是不可思议。”
他俩还不错,我就有心说一句:“但凡神兵,皆有灵智,多少的问题而已,自洪荒时代以来,不知道多少神兵遗落在了各个秘境,七星剑就在第七域中,是我找回来的。”
“难怪,原来是从九域中找回来的神兵。”任飞桦赞叹一声:“有它在,我心里有底了。”
一柄剑,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因为拥有灵智的神兵,可以自行斩杀罪孽。
我不再多言,內域人的胆子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了。
如此一路前行,也没用多久,七星剑慢了下来,然后从高空扎了下去,刺穿了下方厚重的浓雾。
我低头一看,重瞳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古老的广场。
这里是青城山的上山广场,在上古时代,山上建筑稀少,可能只有广场一带有比较大的建筑,其余山头都是原始的。
既然发现了广场,那么淬剑池也就近了。
“下去。”我挥手,迅速落下去。
众人都跟着,有点紧张了。
片刻,我们落在了广场上。
这广场其实就是山上的一片空地,地板都是开裂的,十分斑驳,可见历史有多悠久了。
四周全是浓雾,在广场的尽头,有一座巍峨残破的道观,跟个宫殿似的,而且通体呈现黑色,不知道是不是被侵蚀了。
七星剑环绕道观飞行,最后停在了正门口上方,不断发出颤音。
我的重瞳能看见它,而它的七星之光稍微映亮了道观,让大家都看见了。
但,此外一切场景,我们都看不见,依旧是睁瞎眼的。
“大音希声,还是有大音希声。”任飞桦冷汗连连,看了庞大漆黑的道观,又开始发毛了。
他这胆子也是绝了。
不过这里确实大音希声,更有一种地狱的既视感。
仿佛那道观是阎罗殿一样,里面住着阎王。
“小心点吧,慢慢走过去。”我稳住心态,大音希声已经无法唬住我了,除非是成年的夷来了。
我带头,其余人跟着,我们亦步亦趋,走向道观。
等走近了三十米左右,我终于看清楚正门口的情形了。
大门口竟有一个池子,呈圆形,散散垮垮,直径不过十丈左右,将整个大正门都拦住了。
池中有水,水乌黑恶臭,水面上插着一柄柄倾斜的古剑。
咋一看,这些古剑多而杂乱,但若仔细看能发现它们的排列方式是有规律的,每一柄都插在了安排好的位置上。
只是几乎全部生锈了,而且裂痕密布,看着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多少千年了啊,这些剑还能保持这个模样已经非常惊人了。
七星剑就在池子上空悬浮着,它也在打量淬剑池中的剑。
“这就是淬剑池吗?黑漆漆臭烘烘的,这么多剑全拉胯了,没一柄能用的。”麒麟子吐槽了一声,他是想来取一柄神剑的,毕竟当蹁跹公子哥需要配件。
王东不吭声,他不太舒服,就默默地数了起来,看看有多少柄剑。
我则凝视那通体漆黑的道观。
它实在太大了,而且布局很诡异,坐西向东,没有遵循坐北向南的规则,古人可是很讲究这个的。
而且它四四方方一梯形,头窄尾宽,从天上看下来,这分明是个坟墓模样。
我就吃了一惊,这莫非是一座阴宅?
这么大的道观,用来当阴宅,住着谁?
我再走近两步,看那正门屋檐,赫然看见上面挂着一面镜子,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乾坤镜!
它在这里,挂在了道观屋檐下!
敢情它从上古时代开始就一直在这里?
王东这时似有所感,也上前来,惊喜道:“小镜子!”
乾坤镜亮了一下,但并没有飞过来。
它似乎不能脱离道观。
“奇了怪了,这镜子挂这里作甚?镇邪啊。”麒麟子挠了挠头。
我心下又是一动,镇邪!
极有可能!
道观通体漆黑,象征不祥,而前窄后宽,坐西向东,乃阴宅布局。
乾坤镜挂在宅前,可不就是镇邪吗?
“这座道观是一座坟,里面埋葬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乾坤镜就是镇压它。”我迅速分析,“大门口的淬剑池,位置奇葩,将门口都拦住了,分明也是要阻拦那可怕存在出来。”
我又看向整座青城山,只见浓雾滚滚,白茫茫的雾气铺天盖地,宛如沙漠里的风暴。
“整座青城山都沦为了镇邪地,这是九州道教圣地,每一条地脉都是锁链,镇压着可怕的存在。”我语气凝重了起来,“青城山、乾坤镜、淬剑池是三合一的,镇邪数千年了。”
“后来乾坤镜流落凡间,但还有青城山和淬剑池拦着那可怕的存在,因此相安无事。而今九州大变,那邪物找到了机会现世,乾坤镜就赶紧回来镇压了。”
众人听了我的分析冷汗连连,不自觉往后退。
道观中,有可怕的邪物!
“道教起源地、淬剑池、乾坤镜,三合一镇压邪物,这特么不得是个终极大魔头?”麒麟子都吓尿了,哪里还敢靠近?
禅不言和任飞桦都有点发抖,他俩胆子最小,基因里都刻着恐惧。
哪里还敢直视道观?
“还是速速离去吧,明长道人说得对,此地神迹被玷污了,取走也无用,我们必须离开。”任飞桦又一次怂了,道心不稳。
刚才他难得鼓起勇气,但这会儿吓得又没了勇气。
我其实也很心惊,但我是不能退的。
不仅仅是因为王东的机缘,更因为九州。
那魔头要是出来,不得祸乱天下?
而今淬剑池都黑乎乎的显然被侵蚀了,它是拦不住多久了,青城山的浓雾也会让人中毒,说明上古气息也被侵蚀了。
唯一没被侵蚀的只有乾坤镜,可它独木难支。
该当如何?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