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说得急切,我和王东都一愣。
写字楼被房东退租金了?
“她尼玛几个意思?之前不是谈好的吗?合同都签了,现在让我们滚?”王东火气上来了,“他奶奶的,这些房东就是坏,我特么装修都快装好了!”
小黄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房东不是赶我们走,她说最近她名下的11栋出租楼都出了很邪门的事,怕我们公司也撞邪,因此不出租了。”
“11栋出租楼?”王东抓错了重点,被房东的房产震惊了。
在寸土寸金的广府,坐拥11栋出租楼,那得多豪啊?
王东脸色都缓和了,润喉道:“小黄啊,你再说一下,出了什么事啊?善解人意的房东姐姐怎么啦?”
“她说,她名下的出租楼都出了邪门的事,她不敢出租了,不止我们公司,其余几家公司,以及几百个租客都被她请走了。”小黄详细说。
王东终于抓到了重点:“邪门的事?”
他看向我,我已经在思索了,片刻后道:“先回公司,我看看公司邪不邪门。”
如果公司有邪事,那我们请的工人估计全中邪了,我得去看看他们。
“好。”小黄当即请我们上车,一脚油门往公司开去。
公司位于天越区天子路,这里是商业区域,高楼大厦遍地都是,我们租的写字楼在一栋大楼的15层,已经装修好了四分之一了,办公室都有模有样的。
为了租这层写字楼,王东花了一百五十万,包括押金和一年的租金,可谓昂贵。
我们上去15楼,发现这里已经空荡了,工人们都走了,只剩下几个柳城桦派来帮忙的人,正茫然无措。
“房东让我们赶紧走,工人们先走了。”小黄解释道,有些不安。
我不说话,进去打量,发现布局挺不错,不是引邪之地,而且气流也很温顺,并无邪气。
“这里安全。”我开口道。
王东松了口气:“那可以继续租,咱们不走,不能浪费钱啊!”
“房东说必须走,否则死人了后果自负。”小黄苦笑道。
我挑眉:“她的出租楼里死过人了?”
“是啊,她说每一栋都死了人,怕轮到写字楼死人,她负不起责。”小黄仔细说。
我心想不妙,11栋写字楼全都死了人,这可不是巧合了,这是罕见的大邪之事。
“李哥,咋办?搬不搬?”王东也有点怂了。
“写字楼没事,是她的租房出事了,她的租房在哪里?”我问小黄。
“长宁街,离这里十分钟路程。”小黄回道。
“这么近,那去看看。”
三人再次出发,去了长宁街。
到了那边一看,一栋栋楼房耸立着,都是比较老式的楼房,但并不破旧,还能坚挺个几十年。
这一带都是居民区,也有小区,看样子都是本地人居住的地方。
进了长宁街后,小黄指着街道两边道:“这两边的楼房,都是七层高,1234578号楼,还有11、13、14、16号楼,都是房东的。”
“她有老公了吗?”王东问了一句,小黄一愣,“好像死了,有个女儿吧。”
“她女儿多大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吗?”王东追问。
“才十来岁吧。”
“哎,可惜。”王东摇摇头,撩了撩头发,“不过要是房东美丽女儿可爱,我也不介意她二婚。”
我给他脑壳一巴掌:“正经点!”
王东不敢皮了。
我则打量车窗外,看左右两边的七层高楼房。
正好是傍晚时分,夕阳从车头方向照射过来,令人目眩。一栋栋出租楼沐浴在夕阳之下,折射阳光,令得四周灵气蒸腾。
我有些吃惊,拍了拍天窗:“小黄,开天窗,我探头看看。”
小黄立刻开了天窗。
我探头出去,迎面而来就是晚风,风和阳光同一个方向而来,从街尾吹到街头,令人神清气爽。
这下我看得全面了,着重看房东拥有的楼房,它们有的挨着,有的间隔开,鳞次栉比,若是连接起来就宛如长龙一般。
我又看了一下太阳,再掐指算十二主星的方位,脸现惊色。
“厉害,中天主星,化气为贵,此乃位居三公之局,如果有人埋葬在长宁街,他后代必定身居高位,是辅佐大臣。”我赞叹道。
王东拉我:“李哥,你神神叨叨个啥?”
我坐了下来,指着长街两边:“长宁街是一条阳关大道,有太阳星高悬,而11栋楼占据了最好的风水节点,形成了阳龙吞吐之势。这里的租客容易好运缠身,只要不是沉迷黄赌毒或者太懒,必定能混一口好饭吃!”
王东听得有点懵,小黄却回头惊叹:“李总太神了,原来长宁街有这种风水讲究。我听本地人说,住在长宁街的人容易发达,这里的租房也是一抢而空的,听说一些穷困潦倒的外地人住进来后,很快就会时来运转,原来是真的。”
我一笑,原来本地早有传说了。
“既然这么叼,那为什么会有邪事?”王东开口。
我怔了征,对啊,怎么会有邪事呢?
吓得房东都让租客离开了。
这时车子停了,小黄一指街边的楼房:“16号房,第七层就是房东住的地方,她跟她女儿一起住。”
我点头,正打算上楼,结果一辆救护车来了。
小黄赶紧把自己的奔驰开走,让救护车靠近16号楼。
几个医生跑了下来,直奔楼上而去。
我们面面相觑,而很快,医生们抬着一个人下来了。
那是个黄头发的女人,长得挺漂亮,不过已经没气了。
她躺在担架上,脑袋向后昂着,双目圆睁,脖子上是一条勒痕,有些吓人。
我再看她的双手,双手成鸡爪状,显然用力拉扯过什么,怕是自缢身亡。
不及再看,医生们已经上车,将黄发女人的脸盖上了,然后呼啸而去。
倒是楼上不少还来不及搬走的客人下来张望,一个个脸色发白,十分不安。
“还看什么,叫你们赶紧搬走,非不听是吧!”一声暴喝突然传来,大嗓门传遍了半条街。
众租客赶紧回房收拾东西,利索搬走。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愕。
那个大嗓门的人蹬蹬蹬地下来了,估计又要去催别的房客赶紧搬。
结果她看到小黄,不由叫道:“你不是那谁……什么公司的……”
“是我,小黄。周三姨,发生什么事了?”小黄打招呼。
周三姨气急:“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公司搬了没有?”
“这位美女姐姐消气,我是公司老总,来跟你谈此事的。”王东上前一步,儒雅温和地伸出了手,一双眼睛深邃地看着周三姨。
周三姨很胖,人也高大,随便握了王东的手一下,催促道:“不用谈了,全部搬走,我的租房和写字楼都不租了,都死了十几个人了,造孽啊!”
“周三姨,刚才那个黄发姑娘是自缢身亡的?”我这时开口,直奔重点。
“是啊,全部人都是自缢身亡的,一个个拿着绳子把自己勒死了。”周三姨又害怕又恼火,“都不知道他们干什么要自杀,尤其是刚才那个小黄妹阿丽,前一秒还笑嘻嘻,结果回房就自杀了,还开着直播!”
“开着直播自杀?她故意的?影响太恶劣了吧。”王东惊道。
“应该不是故意的,她本来就是个女主播,以前没啥人气,搬来这里后就开始火了。她真是害死我了,自杀还开直播,我估计要被调查了。”周三姨拍了拍脑袋,然后摆手:“我跟你们说什么?赶紧走啊!”
她赶人,扭着大屁股去别的出租楼了。
王东和小黄无可奈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则看向了楼梯口,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偷偷看着我们,想下来又不敢。
她长得极其标志,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樱桃嘴,脸蛋有点圆,又扎着个马尾,跟只小精灵似的。
“龟龟,好漂亮的小妹妹,这么小就赶上彭小柒了!”王东也发现了那小姑娘,忍不住拍手,“小妹妹,要跟叔叔玩吗?”
“是周三姨的女儿。”小黄说道,而小姑娘直接缩了回去,半边脸都不露了,十分胆怯。
我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小女孩的眼睛有点怪,那似乎没有焦点,就一个空洞的瞳仁。
思索间,周三姨又远远跑了回来,边跑边叫:“周舒桐,你又跑出来了是不是?我一忘记锁门你就跑出来!”
小姑娘听到周三姨的话终于不那么怕了,大胆地探身出来。
周三姨跑上楼,一把将她抱起:“你跑出来干什么?”
“妈妈,好多不穿衣服的叔叔,把丽姐姐压在床上。”周舒桐昂着小脸,指了指楼上。
周三姨脸色一变:“瞎说什么?什么不穿衣服的叔叔?”
“好多,在丽姐姐的屋里,丽姐姐在哭。”周舒桐撅起了小嘴。
“她都死了,被医生抬走了,不要瞎说!”周三姨呵斥了一声,周舒桐嘴一抿,直接哭了起来。
她一哭,没有焦点的瞳孔更加明显了,里面竟涌动着一股黑气。
“阴阳眼,她能看见鬼!”我惊道,同时想到了她说的丽姐姐,暗道不好,那是鬼奸!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