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辰背着刘良火速奔离。
这赵泰身后三花,俨然是个内门弟子,修为当是明气境御灵境界,已绝非黄辰所能抵挡,此次能侥幸从其手上救下刘良,完全靠的是出其不意,所以黄辰一击即走,绝不恋战。
“黄师弟,你背着我注定跑不远,你还是自己一人快些走吧。”
刘良从昏迷中渐渐苏醒,喃喃道。
“刘师兄,放心,我们还有些时间,刚才趁着烟气,我故意将血迹方向引向金沙国,想必赵泰应该是往金沙国方向追去了,我们还有一些时间,不过你要速速召唤白鹤前来,不然你我都绝无可能活着走出这片烽火沙漠。”
黄辰脚不停步,继续向着金沙国的反方向跑去。
“好好好,师弟你匆忙中还能留下后手实属不易,我这就召唤白鹤前来。”
刘良听此,亦不再迟疑,忙取出玉笛,吹奏起来。
笛声低沉,飘向远方。
每一只白鹤都有对应的一只玉笛,说是玉笛实则为骨笛。
白鹤幼时一旦认主,便会在成年时载其主人寻觅一处高地,在其主人面前收拢双持,自觉而落,断其腿骨让其主从腿骨中取出一截用以作笛。
故此每一只玉笛都是独一无二,又因玉笛与白鹤骨脉相连,故而玉笛一旦吹奏,方圆数十里白鹤皆可听闻,火速前来,这便是苍天白鹤能立足太虚门的根本原因。
“有意思!看来门中又出了个雏鹰。”
此时赵泰已经察觉,抛出火焚剑,踏剑而行,朝着反方向直追黄辰而来。
而就在此刻,金沙国内却是一片兵荒马乱,就在黄辰出城不久后,便有一路驼队进入了金沙国中。
城门守卫疏忽依旧,并未仔细检查,哪知这次的玩忽职守却让金沙国遭遇了灭顶之祸,这驼队运的尽是粘火就着的火油。
驼队一进入城中便四散开来,有组织的大肆放火焚烧金沙国建筑,护卫想阻止却被这伙贼人全部轻易斩杀。
众护卫见贼人实力蛮横纷纷逃散,护卫本就是被重金招募而来,即是为了利,自是不值得为此丧了性命。
一时之间,百姓商人护卫乱哄哄纷纷涌向城外,竟无人停下扑灭大火,这使得原本汹涌的火势更显猖獗,加之金沙国气候干燥,杂物一点即着,不过数个时辰,整个金沙国便成一片火海。
“穆统领,快去救人!”
城主大殿内亦是乱哄哄,鄯善心呼唤半天见无人回应,方才想起穆言早已出城,手中已无人可用,转头在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祸乱一时面如死灰,她不曾想快速繁荣起来的金沙国会在一瞬间崩塌。
“鄯善心,这就是在你统领下的金沙国?真是一塌糊涂!”
此时鄯善举带领着大队人马将鄯善心团团包围住,而身后的四五人却不似护卫,皆身穿金色褂袍,来历不明,静静站在鄯善举的身后。
“都护你有祸乱不去镇压,反倒是带兵前来包围我这大殿,你这是想干什么?”
“哼?想干什么?你说呢?我看今日祸乱根源不在外而在内,在你鄯善心的身上,只要你一日在金沙国主的位置上,这金沙国便永无宁日,我看是时候让我拯救国民于水火之中了。”
鄯善举摸了摸胡须,手中拿着弯刀步步紧逼,冰冷的月光让刀上的寒芒尽显,继续冷言道:“鄯善心,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告诉我金沙国历代国主宝藏藏在了哪里,或许我会顾念血脉之情放你一马,否则我怕你身骄肉贵,吃不了皮肉之苦。”
“宝藏!什么宝藏?你身为一国都护,莫非不知我金沙国的钱财尽在国库之中。”
鄯善心针锋相对,立时反问道。
“呵呵,国库?就国库那点钱财怎能和流传千万年的金沙国宝藏相提并论,鄯善心你就别装蒜了,你我同样贵为王族,虽然我非嫡系,但亦知道每任国主濒死之时都会将金沙国之秘口口相传给后继者,那是只有国主才能知晓的秘密,你说这不是金沙国囤积的宝藏又能是什么?只要我有了这笔宝藏,我就能在造一个金沙国,开启属于我鄯善举的元年!一个繁荣兴盛的王朝,不再是表面兴盛,背地里却要看别人脸色的小小邦国。届时我的壮举将会被刻在火魄石上,流芳百世。”
鄯善举脸色癫狂,看来是垂涎宝藏已久。
“那你估计要失望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
鄯善心冷冷说道,此时她才知道这个叔父多年来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什么,没有?哼,鄯善心,事到如今,可不是你想说有就有,想说没有就没有的。既然好言相劝你不听,那你尝下皮肉之苦吧。来人,将鄯善心拿下!”
一声令下,众多士兵便立时上前欲要擒拿鄯善心。
可就在这时宋阳满脸苍白从密室中突然冲出,一击击溃上前的士兵,护在鄯善心身前。
“宋阳,原来你还没有死,来的正好,我早就对你不耐烦了,现在你身受重伤,看你还怎么翻身!诸位,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将其拿下!届时王权富贵少不了各位的。”
鄯善举见到宋阳出现,先是一惊,但想起马贼早已告知宋阳就算不死也重伤无疑,登时对着身后几人恭敬的讲道。
身后几人毫不啰嗦,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瞬间上前迎战宋阳。
这几人修为竟然不弱,皆有武道五重的实力,此时将宋阳包围,攻守化一,明显是接受过训练。
宋阳以一敌众,牢牢守在鄯善心身前,久久斗力下,面色愈加难看,终是为了守护鄯善心连中几掌,喷出大口血液。
不过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宋阳还是找到了机会,摆脱了众人,带着鄯善心退守密室之中。
机关触动,沉重的石门落下,将里外隔绝。
“各位,快去追啊,只要杀了宋阳,抓住鄯善心,那这金沙国就彻底落入我的手中了。”
鄯善举见这几人纹丝未动,反倒守在了密室门前,阻挡护卫进入,不禁犯了嘀咕。
“好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也没有留你必要了。”
为首的金袍人话完,竟然一刀将鄯善举击杀,而在场的所有守卫亦是没有一人逃脱,全都被击杀在密室之外。
“怎么会!”
可怜的鄯善举到死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棋子,棋子用完了,当然得丢弃。”
原来这一切都已然只是在演戏,这些金袍人乃是赵泰的手下,配合着宋阳演这最后一出亡国好戏。
处理掉在场的其他人后,金袍人四散,持刀立在密室门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而此时密室内,宋阳的脸色更显苍白,行走全靠鄯善心扶持。
“善心,这石门想来是当不了多久了,看来我们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了,不过能与你死在一起,我宋阳死而无憾,咳咳……”
宋阳虚弱地道,不时咳出几口鲜血。
“宋大哥!”
鄯善心见宋阳已多次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伤,如今见宋阳变得这副模样,更是心有不忍,暗暗下定决心说道:“宋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的,这密室之中其实还有密室。”
“还有密室!”
宋阳表面惊讶,实则内心狂喜:“这个小贱人终于肯松口了!”
“宋大哥,你随我来。”
只见鄯善心走到密室中那块巨大的火魄前,将手腕割破,鲜血滴在了火魄上,竟将炽热的火魄渐渐融化,再次露出了一扇巨大的门户。
宋阳看着渐渐显露的门户,感受着其中堪比海量的火元之气,脸上的惊讶之情渐渐化为了一抹邪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