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四小姐,妾身………。”
沈木绾见她欲言又止,笑了笑道:“五姨娘,我只是这么觉得,况且我是在跟你商量,若你不愿也无妨,等老夫人的事情过后,我便送你出府,一切都是你自己做主。”
五姨娘看着沈木绾过了许久,又看了一眼一直往她们这边张望的沈梦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妾身一切都听四小姐的。”
沈木绾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她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的确需要一个人来和叶漫她们周旋,让她们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所以她只能找一个人让叶漫她们觉得自己在府中有了危机感,而五姨娘正好是一个人选。
沈梦婉的院子里。
此时沈梦婉已经醒了,她趴在莫老夫人的怀里小声哭泣着。
莫乾和莫子玄这时从大堂回来,进了屋子。
莫乾看着还在哭的沈梦婉,他叹了口气道:“好了,梦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还要去大堂给你祖母守灵,如今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人抓到你们的把柄了。”
沈梦婉擦掉脸上的眼泪,眼眶通红道:“舅舅,如今母亲该怎么办啊,父亲已经不管她了,若是你们也不管她……。”
她话并没有说完,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莫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好孩子,你放心,只要莫家还在,你父亲不会不管你母亲的,如今他只是在气头上,等过些日子,他气消了,外祖母会让他亲自把你母亲接回来的。”
“外祖母。”沈梦婉叫了她一声,扑到莫老夫人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莫老夫人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这可是她的宝贝孙女啊。
而莫子玄和沈青冥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们都知道,莫老夫人说的那些只是安慰沈梦婉的话。
毕竟他母亲在杨大人面前亲口承认,是她毒害的老夫人和那些人,她这个罪名一定是逃不了的。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救她出来的话,就只能找一个死囚犯替她死了。
见沈梦婉已经好了许多,莫子玄这时才道:“好了。梦婉,你该和青冥去给老夫人戴孝了,现在那个叶漫和沈青端已经当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了。”
沈梦婉点了点头,擦掉脸上的泪,换上了一套素净的衣服,便与她们一起到了大堂中。
沈梦婉与沈青冥一起跪在老夫人的棺前哭泣,最后沈梦婉又哭晕了过去。
沈明堂见到沈青冥那双哭肿的眼睛时,他心里的怒气也消了许多,毕竟那些事情都是大夫人做的,与他们无关,他刚刚牵怒他们的确不对。
沈明堂把他给扶起来道:“青冥,刚刚是为父太生气了。”
沈明堂叹了口气,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只是他不想这么早就让位罢了。
沈青冥眼眶通红的叫了一声:“父亲!”
沈明堂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青冥,以后沈家就靠我们父子了。”
沈青冥点了点头,沈明堂又叹了口气,带着沈青冥去招呼客人了。
沈青端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他的手死死握成了拳。
只要有沈青冥的地方。父亲就看不到他的存在,即使他从小到大做的都很好,可是父亲的目光都不会落在他身上。
造成如此局面的,无非就是他不是嫡出罢了,既然父亲注意不到他,那他就让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就不相信,这样父亲还不会注意到他。
入夜。
客人也都陆陆续续回去了,只剩下了莫老夫人和莫子玄,而老夫人三天后才下葬。
沈青冥和沈梦婉非要替老夫人守灵,沈明堂也是答应了。
沈青端本来也是想一起守灵的,可是二姨娘却将他给拉走了。
而沈木绾也回了北院,风影落在她的面前道:“小姐,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沈木绾点了点头道:“风影,今夜你留下来守着院子,今夜应该不会有人来的,但是以防万一你留下来吧。”
风影点了点头,而绿竹这时已经从屋子里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斗篷走了出来。
她替沈木绾系上了斗蓬之后,搂着沈木绾的腰,就带着她出了丞相府。
两人一路往大理寺而去,而杨大人一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见她来了,叹了口气道:“四小姐,您想问什么就尽快吧,我也给不了你多少时间。”
沈木绾道了谢之后便带着绿竹走了进去,一直到中间牢房的位置。
而牢房里听到动静的大夫人,一脸欣喜的抬头,发现来人是沈木绾的时候,她的脸彻底冷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
沈木绾取下头上的斗蓬,她看着平常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大夫人,如今却是狼狈不堪,坐在那肮脏,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她突然笑了,她把玩儿着手腕上的手腕道:“母亲,你还习惯吗?”
大夫人咬牙切齿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你设计的,沈木绾,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得意了,我母亲和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木绾只是淡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母亲,你还真是天真啊,如今你毒害嫡母的事情已经传到皇帝耳边里了,你说他们谁还会护你呢?”
大夫人身子一僵,她现在恨不得生吃了沈木绾的肉。
沈木绾很满意她眼中的恨意道:“其实我们本该相安无事的,可惜你们偏偏不放过四姨娘和我,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放过你们呢。”
大夫人一听,眸子里的寒意更深了:“你果然是为了四姨娘那个贱人才对我们出手的,难怪你连老夫人都不放过,四姨娘她本就该死,身为一个洗脚丫鬟,居然还妄想勾引老爷,还生下你这么一个孽种,她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孽种。”沈木绾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随后她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是孽种,那你从莫家抱回来冒充自己生下的沈梦婉,算不算杂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