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上官衡正在自己的套房内莳花弄草,心情很是美好,嘴里还哼着歪七扭八的小调子。
他听见门铃响,稍作疑惑,随即放下手中的花草,走去门边,扒着猫眼看看外面是谁。
他看到了上官煜的脸。
“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
上官煜的声音传了进来:“开门。”
“哟,这不是我堂哥吗,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上官衡不明白,但他很是得意地阴阳怪气,觉得上官煜主动上门来找他肯定是一种自己的胜利,“我不会开门。”
上官煜:“不会?”
“是啊,不会!怎么办呢......”上官衡的嘚瑟根本停不下来。
“砰——!”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竟然惊天一声巨响,外面的人直接一脚把门给踹开了,打的门内还贴着猫眼阴阳怪气的上官衡措不及防。
他几乎是立刻被门拍飞出去,鼻青脸肿夹在门与墙壁的中间。
上官煜双手插兜收腿:“帮你开了,不用谢。”
黎问音和时言澈一人一边,迅速地从上官煜身后挤了进来,跟土匪进村一样。
“人呢?”
黎问音还有些疑惑,拉了一下门把手,一个人就从夹缝中掉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行这么大礼。”
“上官煜老子砸死......”上官衡捂着鼻子恼羞成怒地就要站起来爆粗口挥拳,结果一抬头对上一个人的视线,整个人原地打了个激灵。
上官煜带了一堆人过来。
而这中间有个特别不能惹,他也惹不起的。
尉迟权余光冷漠地瞥了眼地上傻眼的上官衡,没搭理他,挥了挥手:“搜。”
一声令下,时言澈、纳兰风,还包括赶来支援的松颜桐,这三个对黑魔力感知很敏锐的至纯,立即散开到处搜索,对上官衡的东西毫不客气地翻找乱动,跟进村洗劫一样。
上官煜噙着意义不明的微笑:“砸死什么?”
“喂你们在干什么!”眼看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几个土匪对着他的东西一顿砸,上官衡着急地站了起来。
“接到密报,说你这里有黑魔法师踪迹,”尉迟权持着官方性客气的语调,解释道,“故来搜索,保证你的安全。”
即墨萱遇袭的事件还在保密中,逃掉的“一一六”失去实体,未必能够及时和盟友取得联系,所以先不可泄露消息打草惊蛇。
“什么密报啊?!我没有啊,”上官衡着急,“我这很安全!”
尉迟权:“我接到了密报。”
上官衡:“所以说是谁发的密报啊!搞错了吧!密报都说了啥啊,要这么闯入搜我的房间?!”
尉迟权似乎是懒得遍合适的理由了,看了他两秒,然后薄唇轻启:“我接到了密报。”
上官衡:“?”
他看明白了,上官煜纯粹带人找茬。
“你觊觎我位置那么多年,谁知道你要做什么,这不仅是保证你的安全,更是我的。”上官煜纯恶意发言。
“?”上官衡反驳,“我根本没有!”
黎问音忽然出声:“真的吗?你对着自己房间看看,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
一进门,黎问音就开始疯狂洗劫这里,她来的作用和那三位至纯差不多,虽然天赋体质上是正相反,但她对黑魔力感知也挺高。
然后黎问音就发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上官衡的套房里有个专门的书房,里面摆了几排书架,上面全都是这种书:
《穿越之我成为了家主》《一觉醒来我成为了家主》《家主的自我修养》《人人都能成为家主》《你的第一本家主成功学》《如何成为一个好家主》《家主应该做的108件事》
“......”
上官煜走了过来,若有所思地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讨四五十岁男人女人欢心的一百种方法》。
“我还只是随口一说呢,你还真有这个想法?实践情况如何,成功了吗?”
“你管我看什么书!”上官衡恼羞成怒地一把扯下上官煜手上的书。
他还真看了,刚才上官煜随手一翻,里面还有上官衡的读书笔记。
“我刚从他卧室过来,”黎问音走了过来,“他看得电视剧是《继任者们》,然后还放着......”
黎问音话还没说完,众人都能听到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歌词唱着:
“我有一个美丽滴愿望~长大以后能成为家主~”
“......”上官煜笑道,“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黎问音十分嫌弃地看了眼恼羞成怒的上官衡,深切怀疑上官衡每天早上对着镜子打招呼“嗨,上官家主早上好”。
“家门不幸,”时言澈一脸为难,对着上官煜,“哥,我真要同情你了。”
被弱智缠上是很辛苦的事的。
上官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
“我在他储物柜里发现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纳兰风拿着文件袋走了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黎问音转头:“大姐头!快来打开看看是什么。”
上官衡瞅见纳兰风手里的文件袋,突然一下子就应激了起来,扑腾着要去抢。
“不许看!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们不能看的!”
黎问音:“阿che,上!”
时言澈一个大迈步过去,冲过去就是一拳,把上官衡打倒在旁边。
时言澈等这一拳的机会等很久了,兴奋地甩了甩因为用力过度而发麻的手腕,还高兴地吹了声口哨。
上官衡本就被门拍飞而鼻青脸肿的脸上顿时雪上加霜,他恼怒地红着眼,抓起魔杖还施咒。
然后被尉迟权轻轻一个挥手,摁下他的魔力,让他咒都施不出来。
黎问音:“拆拆拆,看看里面是什么。”
一群人当着上官衡的面,围在一起就是开拆他的文件袋。
拆出来是......
十几年份的亲子鉴定,一年两次,每一次都要做一遍上官煜和他爹以及上官衡和上官煜他爹的亲子鉴定进行对比,用着极其强悍的毅力,明明每次鉴定结果都是纯父子和纯叔侄,上官衡还是不死心地将它持续了十几年,并且密封在高级文件袋里。
众人:“......”
黎问音:“怎么能够艺术成这样......”
“我受不了了,”时言澈转头去问祝允曦,“医生,揍了弱智一拳,不会传染给我吧?”
祝允曦摇头:“医学上没有这样的事,但你还是要尽量远离,小心规避这种可能哦。”
时言澈点头:“好的医生。”
——
“探查结果如何?”
纳兰风等三位至纯全部摇头,尉迟权刚好结束了用另外的魔法进行搜索,手放下来后轻轻摇头。
不管其他什么,那个黑魔法师目前不在上官衡这里。
也是能理解,毕竟上官衡蠢到令人发指,稍微有脑子一点的坏人都不会在虚弱的时候往这里跑,何况那个“一一六”极其狡诈。
黎问音问道:“现在去下一家吗?”
“还是喂点药?”尉迟权平淡地语出惊人。
当然他指的是喂点吐真剂什么的,就是这东西有弊端,万一他提前吃了解药之类的,吐真剂就会无效。
或者其实下点毒也行。
上官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上官衡,忽然开口:“你就这么想成为家主?”
上官衡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尉迟权,然后恶狠狠但又窝囊地瞪了眼上官煜。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有想要的东西,去争,去夺,有什么问题?”
“你也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仗着是家里独子肆无忌惮!而且还可恶的不知感恩,做出一副不在乎这个位置的姿态,恶心谁呢!”
“凭什么不是我!我珍惜,我努力,我对二老还比你好上一万倍,到底凭什么......”
“努力?”上官煜语带嘲讽,笑着重复了一下这个字眼。
上官衡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努力什么了?”上官煜问道,“魔法、医术、管理,天赋,能力,样样不如我,就努力在对家主之位的渴望和讨我父母欢心?”
“我那是......!”上官衡不知悔改地想要继续反驳。
“这样,”上官煜突然说了一句,“我不会有孩子。”
“什么意思?”时言澈没明白,问了一嘴旁边的黎问音。
黎问音摇头,她也不懂。
“切,活该!谁叫你要和魔器人搞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关......”
上官衡本想下意识地怒骂,但是转念一想,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猛地一亮,欣喜若狂地朝向上官煜。
“那我可以当你的孩子呀!”
“我比你小几岁,我们还有血缘关系,你很适合做我的爸爸的!我就是你的天选儿子呀!”
“我生父生母肯定同意把我过继给你的,我是你选儿子的最优选择啊!”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还有这种途径!还有这样的希望!还有机会!
上官衡说着说着,还大手一张,做出一个想要拥抱新爸爸的姿势。
“或者你不喜欢儿子的话,我也可以变性的,我可以当你的女儿!”
“............”
“???”
嗯。
众人沉默了一阵又一阵。
黎问音:“抽象。”
时言澈:“逆天。”
黎问音用看无药可救的脑残的眼神看着上官衡:“这家伙真的纯爱家主。”
不爱父母不爱男不爱女甚至不爱自己,纯粹地爱家主之位。
——
上官煜抬眉,接着说道:“我挑儿子很苛刻的,你前几年对我态度还不好。”
刚兴奋过头,如今又一盆冷水泼下来,上官衡死死地盯着他看:“那我要怎么做?我亲爱的爸爸。”
“......”上官煜忍着恶心,继续说,“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你吗?”
就这么直接问吗?黎问音有些疑惑,这么问,上官衡能说吗......
“有!有一个戴着兜帽不让我看清脸的人,和我聊了两句,说什么什么计划,”上官衡迫不及待地就脱口而出,“我没和他多说啊!聊两句他什么也没说清楚,后来就去找我生父生母了。”
撇清关系,“生父生母”......
黎问音发现她真是低估了上官衡对家主之位的爱。
他真的很爱。
“比起那种来历不明的人,我肯定是更相信您的!”上官衡着急地解释,“而且那人和我生父生母的商量从来不让我仔细听。”
再者,上官衡是真的打心底里认为上官煜说的他不会有孩子是真的。
谁不知道他痴恋祝允曦。
黎问音一听,寻思着那他爸妈和那个可疑人还有点脑子,知道告诉上官衡会坏事,虽然他结果还是坏事了。
“走。”尉迟权宣布。
宣布完,尉迟权挥动魔杖,一根带着魔力抑制效果的绳索就浮空飞了起来,如蛇一般迅速窜了过去,牢牢地捆住上官衡,将他吊了起来。
绳索捆的方法极其严实紧致,限制着上官衡的四肢都动不了,纳兰风配合着将一张魔力胶带贴在了上官衡嘴上。
这捆绑方法是虞见随友情提供给尉迟权,说是遇到失控的魔兽会这么捆,捆住后再猛的魔兽都动弹不得。
可是这方法又莫名地极其贴合人体。
希望他真的是对魔兽使用的......
——
他们几个来的极快,捜查极快,得到消息为非常快,一套流程下来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得到消息要去洗劫下一家了。
出门时,黎问音好奇问上官煜:“上官部长,真要给机会给他?”
“画饼而已,”上官煜双手插兜,“我和允曦不收这种逆子。”
“那我就放心了。”黎问音松了一口气。
时言澈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讨厌死了这个对松颜家忘恩负义的脑残,对着被捆绑吊起来的上官衡还辱骂了几句。
结果那上官衡最后还殷殷期盼地巴望着离开的上官煜,眼睛里都是对新爸爸的爱戴孝顺,充耳不闻时言澈的辱骂。
时言澈愤愤地跟了出来:“真是脑残,上官煜你是怎么忍他这么多年的啊?”
“我也没忍,”上官煜回答,“偶尔心情不好会对他下点药。”
“绑住了上官衡,他套房我也用结界全面禁封任何事物出入了,”尉迟权简单交代了一下,“走,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