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在天边水在瓶

琅琊世界。

皇宫。

“你们是否也觉得,皇帝当到这种程度,值了!”

梁帝面无表情,看着殿下诸大臣。

“景宣,你向往这样的皇帝吗?”梁帝又再次考校自己的太子。

“禀父皇,儿臣不向往!”

“哦?为何?”

“大明皇帝虽然飘逸洒脱,但儿臣以为其并非一个好皇帝。整天修道,妄想长生,古往今来,所成者又有几人。”

“相反,搞得国家民不聊生,若是他朝我为……”太子说着起劲,差点顺着把心中念想也说了出来。

最后只能草草结束。

“身为君者,应以苍生为重!”

“行了,也不为难你了。”

梁帝抬头看了眼天幕,继续说道。

“你们看见的只是表面……”

“这个大明,以太监巩固皇权,然后又利用内阁,压制太监,让太监和内阁互相对立,这就使得君权空前集中。”

“据天幕所言,这样的朝代至少存在了二百年之久,甚至不止。”

“应是有上千年的积累才是。以前也许不叫大明呢。”

梁帝感慨道。

下首誉王瞪直双眼盯着天幕,内心不断起伏。

一直以来,自己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办事能力,在没有外部干扰的情况下是会成为太子的人选。

然而,尽管自己努力争取,最终却发现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无法登上太子之位。

这种努力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以及对自己命运的无力和不甘,这才生了心思想去寻麒麟才子。

但是现在突然发现,这个大明世界的人,这样的权谋心术,这样的深不可测。

这才是辅佐本王的最佳人选啊。

可惜,一切只是天幕所现。

必须仔细观看,以此为参考,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必能看懂这个大明其中的玄机。

如此,那个位置,有希望……

另一边。

江左盟。

“黎纲,天幕展现大明之初,为何处死那个叫周云逸的,你知道吗?”

梅长苏对正在加碳的黎纲问道。

“少帅,这天幕不是说了吗。”

“这个周云逸之所以被杖毙,原因有二。”

“其一,周云逸,诽谤天子,把天象归于明帝荒于朝政,其二,直言朝廷贪腐。”

黎纲虽然外表粗狂,但内心细腻,要不然也不可能是他一直在照顾梅长苏的起居了。

“对,也不对。”梅长苏侧了侧身子,说道。

“皇帝又叫天子,周云逸说上天预警,这番言论其实是从根本上否定了这个嘉靖皇帝的合法性。”

“同时,由天幕大明刚开始的对话,以及刚刚的大明财务会上,那个严世蕃的话语,不难推出,周云逸其实是裕王的人。”

“这个嘉靖帝要杖杀周云逸也是为了给裕王警醒:不要结党。”

“我是粗人,还是少帅看得深刻。”黎纲拍了拍手上的碳灰。

“说了多少遍,别叫少帅,进京后……”

还能进京吗,天幕所现已经公布了赤焰真相,梁帝会怎么做呢?

一切,就等天象过后。

天幕的突然出现,究竟是为何原因。

是提点我谋略不足?

假若我所面对的是天幕大明那样的皇帝,我能运筹帷幄,重启赤焰旧案吗?

不过若是大明这样的皇帝,会做出赤焰的事吗?

帝王心思,难以猜测。

那个位置,也许,无论是谁,时间久了,都会面目全非。

那样的皇帝,那帮子老臣,为了那点钱,个个机关算尽,深不可测。

若遇见了,我的这一切谋划,真有用吗。

天幕继续。

【为了今后政局稳定,居于幕后继续安心修道,踏实稳坐江山。嘉靖帝赶在言辞不可收拾之前,登临了殿门。】

【尚未落座,便叫住了端方跪坐的严嵩。】

【“严阁老,严世蕃说诽谤朝廷的那个周云逸有后台,而且后台就在你内阁里。”】

【“你说谁是周云逸的后台?”】

【严嵩洞察皇帝心思,应对得宜。】

【“回皇上,这里没有周云逸的后台。”】

【顺着夸奖,就将一句句辩解送了出去,“……朝廷无私账,都是明发上谕拨的银子。”】

【“宫里修殿宇的费用,他怎么也知道?”嘉靖帝继续问道。】

【“这说明工部走的都是明账。”】

【严嵩三言两语就将两方摘得一干二净。】

【嘉靖帝当即舒心。】

【“起来,都起来吧。”】

【嘉靖帝饱含深意地道,“朕刚才念的是唐朝李翱的问道诗。”】

【“云在青天水在瓶……”】

【“你们这些人有些是云,有些是水,所做的事情不同而已,都是忠臣。”】

琅琊世界。

皇宫。

梁帝内心复杂,好权谋!

好一句“云在天边水在瓶”。

好一句安抚人心的话语。

有人是云,有人是水。

可要是有人不想做云或是水呢。

那就不是忠臣!

祁王不是!

林燮不是!

赤焰不冤!

江左盟。

“云在青天水在瓶……”梅长苏喃喃自语。

云在青天,从风变灭,卷舒自如。

水在瓶中,恬静安详,清光可鉴。

可一切,一句“拥兵自重”,便让云从风而灭。

七万英魂,也不在瓶中了。

清光被抹灭了。

这是告诉我,“把握现境,活在当下”吗。

这大明皇帝是真能把控人心啊!

可惜。

哪有当下?

赤焰必须翻案!

有些瓶,是可以摔的!

天幕继续。

【瑞雪得降,嘉靖帝也顺理成章改了情绪。】

【“朕现在一想起来,也还是觉得很惋惜。”场面话到位。】

【“他也没有私念,只是他的话有扰朝政。”】

【“朕也就叫人打他二十廷杖,可没想到他就……”】

【朝臣面容复杂的听着这声惋惜,道了惜总得有人认错。】

【“吕芳,东厂的人你也该好好管管了,查一下,腊月二十九,打死周云逸,是谁掌的刑。”】

【司礼监无人抬首,不免升起一副兔死狐悲的哀伤来。】

琅琊世界。

看着天幕,高湛内心也不由悲凉。

宫廷吹的风,哪里都一样。

这冯宝应该不是头回给皇帝办事了。

其应已早早就衡量了圣意,故此二十廷杖给了那个周云逸死刑。

可未曾想,皇帝一朝反悔……

这份未及言明的“衡量”,就成了一份不知深浅的自作主张。

作为行刑之人,他自然成了唯一的顶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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