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府。
陈奉义伸了个懒腰。
不得不说。
带薪摸鱼是真的爽。
连睡觉都感觉是在赚钱。
接过美婢递来的洗漱用品。
又吃完早饭。
精神抖擞得拉着甘宁直奔后院。
说起来后院播种的那批杂交水稻有段时间没浇水了吧?
这可是前几次签到获得的好东西啊。
亩产一千三百公斤懂不懂啊?
虽然这东西很吸土地的肥力。
在没有化肥的情况下只能连续种植三到五年就会将土壤中的肥力吸干。
可论年收成也比普通的稻米强多了。
而且这个年代的土地还没怎么开垦。
可不像后世那么贫瘠。
再说南唐沃野千里。
真有哪片土松了,打一枪换一炮就是了。
还能有耕坏的地?
如今江南地域的水稻最多不过亩产二百公斤。
还是那种口感不好的粗米。
他签到获得的可是顶级丝苗米。
哪怕是如今皇室专用的贡米口感也远比不上自己这种。
陈奉义来到后院。
巡视领地。
以国公府的占地。
这处后院比两三个篮球场还要大。
此刻。
黑黝黝的土地上满是金黄。
稻穗串串。
稻粒饱满。
压得枝头都弯了。
风吹稻浪。
那种朴实成熟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奉义敢保证。
要是被人看到这一幕。
绝对会惊讶地瞪掉眼球。
这上面随便一串稻穗产出的稻粒都吊打普通水稻十几串才有的数量。
而且!
稻粒颗颗饱满。
品质绝对顶级。
那些劣质水稻根本无法比拟。
陈奉义细心得浇水。
心中畅想。
等到这些优选稻米都产出成功。
他就再也不用忍受这个时代的劣质水稻了。
说起来穿书几个月。
好久没尝到粳稻的滋味。
正思绪间。
管家前来回报。
内侍统领菊卫登门。
诶?
青衣姐姐怎么来了?
他刚要去前厅。
表情忽得一愣。
不行!
身上这些泥土可不能让菊卫看见。
万一被她看见肯定会疑惑,到时候再被发现这些杂交水稻的踪迹,那还不得发了疯一样冲过来求自己当人形播种机啊?
自己的躺平计划岂不是又得泡汤?
不行不行!
必须得保密!
他来到水缸前。
水舀舀水。
仔仔细细将手上每一处泥土都洗干净。
一盏茶后。
他踱步来到前厅。
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正背对自己。
“青衣姐姐,你怎么有空来了?也不早点和我说声,弟弟也好招待啊,说起来...”
陈奉义怎么浮夸怎么来。
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
虽然白纱遮脸。
可陈奉义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竟然是大周后?
陈奉义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至极。
我超!
这下玩大了!
调戏青衣姐姐调戏到大周后头上?
属于是秦始皇吃辣椒!
赢麻了!
他轻咳两声,缓解尴尬。
周娥皇面色清冷道:“我找你有要事,先屏退无关人等吧。”
陈奉义挥手示意下人离开。
又低声问:“还以为是青衣姐姐前来,没想到是皇后殿下,臣草率了,闹了个大误会。”
菊卫来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周娥皇表情似有深意地看向陈奉义。
【我超!怎么是大周后?说好的青衣姐姐呢?谁想看你!】
【不对!她怎么有闲情逸致上门?难道是馋我的身子,千里送人头?咳咳!浮夸了,左右不过是七八里路罢了!只不过这一大早就登门拜访,还带着面纱,这是摆明不让别人知道啊?】
【昨晚才两杆,今天要不要全垒打?可是等会还要睡觉,我好烦啊。】
周娥皇听着陈奉义心中腹诽。
薄纱后面色彻底冷下来。
这个混蛋!
还真敢想啊?
刚因为两件事情被证实。
她心里对陈奉义的印象有所改观。
就又开始拉仇恨了是吧?
她压下心头怒火,面沉如水道:“我是微服出宫,不能暴露身份,才要你屏退下人,你莫要多想。”
陈奉义:“???”
诶?
你怎么知道我多想了?
陈奉义:“殿下,大驾光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周娥皇道:“让你担任神都卫统领,你倒好,三天不进府衙,你知不知道,镇海军董其浩、联同你的下属南门统领燕昌等人现在就在德政殿外等候,要弹劾你!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陈奉义愣住了:“臣惶恐啊!”
【投诉得好哇!多投诉投诉,我这是不是就不用担任劳什子的统领了?】
【话说这几天虽然没去府衙,可动不动就有人上门问政,搞得我觉都没睡好,懂不懂日上三竿的含金量啊?】
【还有大周后!不是你要我能免则免的吗?我这不是深刻践行你的懿旨?现在又来怪我?】
【懂了!这帮家伙不敢非议周后,就只会弹劾我,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可你们怕是不知道,老子根本不想干这个统领啊,都是周后硬塞给我的,快来弹劾我!让我痛痛快快做一个摸鱼人吧!】
周娥皇:“???”
她听着陈奉义的心声。
愣住了。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肚子话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本来想趁机敲打一波。
然后再给对方解围。
收获一波忠心。
结果听陈奉义这意思,是巴不得辞职回家?
那自己还怎么批评?
周娥皇只觉得这几年垂帘吃过的瘪都没这次多。
愣了好一会儿。
她不动声色问:“哦?你真的惶恐?可本宫怎么听说,你不想干这个劳什子的统领呢?”
【诶?这皇后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她是我肚里的蛔虫?】
【可猜到归猜到,这种事情打死不能承认啊,这要是承认了我岂不是在作死?毕竟人家是皇后!看来下次得注意点了,就算注定要当一条咸鱼,偶尔也得翻个身啊。】
陈奉义装作垂头丧气的模样,叹息道:“回禀殿下,微臣绝无此心!可他们说的的确都是事实啊,殿下,臣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让这件事情影响到殿下,这就辞去大统领的职务!”
【这波看来是可以辞职了。】
【也好!那亩产一千三百公斤的丝苗水稻马上就要收获,不得耗费点精力吗?比起劳什子的统领,种田摸鱼它不香吗?摸鱼爽,一直摸鱼一直爽啊。】
来了来了!
这家伙果然要借坡下驴。
幸亏自己刚才一句重话没说。
不然还下不来台了。
周娥皇心里腹诽。
可紧接着。
她的脸色却猛地一变。
什么?
亩产一千三百公斤的丝苗水稻?
确定不是多打了个一千?
周娥皇瞬间愣住了。
不是她大惊小怪。
一千三百公斤啊!
那是现在亩产的七八倍。
说数字可能不太直观。
换句话说。
只要整个南唐的土地全部种植上这种丝苗水稻,那南唐可以养活的人口将多出六七倍。
剩下的余粮还能再供应至少三五十万大军。
哪怕不如强宋。
也不逞多让了!
周娥皇瞬间心动了。
目光在陈奉义的白衫上来回审视。
片刻后。
果然在袖口处发现一些黑泥的痕迹。
身上还有湿湿的痕迹。
难道刚才是去锄地了?
周娥皇心思一动。
顿了顿,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柔和起来,如黄莺出谷,钩得人心里一荡一荡的:
“陈爱卿不用担心,本宫这次前来,就是要替你出这口恶气,你可是本宫的人,本宫怎么会任凭别人欺负你呢?那不是在打本宫的脸吗?”
“等会上了朝堂,你不用担心,本宫自会替你做主!”
似乎怕陈奉义不信,又补充说:
“陈爱卿忠义贤良,本宫自然是清楚的,必不会让奸佞小人中伤!”
陈奉义:“???”
他茫然得看向周娥皇。
有点不会了。
【诶?什么鬼?居然要替我出头?我能拒绝吗?】
【只是这爱卿喊得这么顺溜!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我可是混子啊,你不应该大声地斥责我鞭挞我吗?最猛烈的那种!现在这是闹哪样?】
周娥皇:“...”
短暂的沉默。
周娥皇干脆不解释了。
她大手一抄,将陈奉义揽入怀中,紧接着身形化为一道流光,直奔皇城而去。
陈奉义只感觉到耳畔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在快速倒退,那张脸更是被刮得生疼,下意识就往周娥皇怀里靠去。
【诶?这是什么东西?】
【好舒服啊。】
陈奉义一脸陶醉。
啪!
一双手打在自己的咸猪手上。
下一刻。
陈奉义直直摔在地上。
手上。
还残留着淡淡的体香。
至于不远处。
周娥皇脸色通红。
凤目隐隐有火焰喷出。
陈奉义:“???”
他茫然地抬头看了眼德政殿的牌匾,恍惚道:“皇后殿下,不是说等着急了吗?那咱们现在就进殿?”
【诶!点背不能赖社会啊,你这抱得那么突然,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抓点东西有错吗?没有吧没有吧?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手感还真是绝绝子啊,啧啧!】
周娥皇本来都已经打算揭过这茬。
可听见陈奉义传来的心声。
再看到对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
脚步一滞。
这个家伙!
绝对是故意的!
自己堂堂国后。
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亲密接触过。
即便是唐帝!
也从来没碰过自己的身子。
这个混蛋倒好!
捷足先登不说,还责怪自己点背?
周娥皇凤目简直要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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