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带着十几个兄弟,开车直奔材料城,一路上他心中那叫一个郁闷。
按身份来说,他是最早跟着滕子生混的,并且他毕业之后,滕子生还在读初二呢,但这并不妨碍,他把滕子生当成大哥这一事实。
后来在老城区立棍,东讨西杀,可以说立下战功无数。
先不说三角眼这个小卡拉米,单说其他七个人,都没有他这一份耀眼的功绩。
材料城的一点屁事儿,滕子生竟然还让自己亲自去,这是奇了大怪,离了大谱。
但是,当着手下的兄弟们的面,他却没说什么牢骚话。
然而,有些时候,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黑脸的一个心腹小弟说道,“大哥,这腾老大几个意思呀,装饰材料城的杨三,就是个怂包,在那一带没人不欺负他。”
“杨三怎么会认识腾老大的呢,再者说了,腾老大可以随便派两个人过去看看嘛,何必劳您大驾呢。”
黑脸叹了口气,“我也纳闷,我黑脸帮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儿,最后还是这种待遇,真他吗让人费解。”
“新街口正处于群龙无首的状况,咱们不如……。”心腹小弟的话还没说完,黑脸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刚刚已经提了,滕子生没接茬。”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了。
八大金刚,全都盯着新街口这一块肥肉呢,再加上心腹小弟在一旁拱火,黑脸有点心急如焚的意思。
嘴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中却腹诽不已。
所以,关于杨三的事儿,也并没有多想。
等到了装饰材料城,来到杨三家里的时候,黑脸看着紧紧关闭的白色卷闸门,于是对旁边的一个小弟说道,“去,把门给我喊开。”
小弟答应一声,来到门前,啪啪啪一打门,那卷闸门发出划楞划楞的巨大响声。
“开门,快给我开门!”小弟嚷嚷道。
然而,等了五分钟,尽管二楼的灯是亮着的,却压根就没有人来开门。
“麻蛋的,这杨三究竟是几个意思。”黑脸眉头紧皱,随后又问旁边的小弟,“知道杨三的电话吗?”
那小弟立刻回了一句,“我打个电话,问问别人。”
小弟打了电话,很快就找到了杨三的电话,此时的杨三,正跟几个人一起打牌呢。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接听了电话以后,杨三疑惑地问道,“你谁呀?”
“我们黑脸大哥,在你的店门口呢,你在不在家呀?”小弟霸气侧漏地问道。
黑脸的大名,在老城区还是非常响亮的,杨三不敢怠慢,立刻站起身来,“原来是黑哥到了,我马上回去。”
随后,杨三抓起桌子上的钱,撒丫子往自己的店里跑。
等到了门口,他点头哈腰地跟黑脸打着招呼,而黑脸却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还是旁边的一个小弟提醒道,“你他妈不会先给黑哥开门吗,大街上是说话的地方吗?”
一句话,顿时让杨三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卷闸门。
一楼都是些商品橱柜之类的东西,黑脸带来的人多,所以就直接上了二楼。
“黑哥,咱楼下聊吧。”杨三的脸色,比吃屎都难看。
“你少废话。”心腹小弟眼睛一瞪,“我们大哥来帮你平事儿,是给你脸,别他妈不识好歹。”
黑脸蹬蹬蹬直接上了楼,来到二楼的客厅,黑脸一屁股坐下,其中一个小弟凑了过来,“大哥,杨三就是个垃圾货色,咱可不能空着手走呀。”
如果按照往常,黑脸绝对不会乱来的,毕竟这事儿是受滕子生所托。
但是今天,滕子生偏偏让他走这一遭,他心里不痛快。
一个狗几把杨三,也值得老子亲自跑这一趟,老子帮你摆平事儿,自然得拿点好处了,至于你怎么跟滕子生说,哼,跟老子没关系!
“找找看。”黑脸说道。
他的一句话出口,那十几个小弟,立刻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杨三站在楼梯口,心中震惊不已,他搞不明白,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爷。
“我草,大哥,有发现呀。”一个小弟的兴奋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黑脸一愣,立刻站起身来向卧室里走去,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了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见此时,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男的是老城区,一个不入流的混混名字叫做长河,黑脸是认识他的。
而女人,那还用说嘛,能躺在杨三家里床上的女人,还能有谁?
这尼玛杨三,真是怂到家了,自己跑出去打牌给长河腾地方,让他来睡自己的老婆,这事儿传出去,能把人的大牙笑掉喽。
被人捉奸在床,长河一丁点害臊的意思都没有,他呵呵一笑,“原来是黑哥呀,您找杨三吧?”
“我现在就走,绝对不打扰你们谈事儿。”
说着,他快速穿上衣服,打算离开。
然而,等到了门口黑脸的面前,黑脸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长河,你睡杨三的老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道不该给我个说法吗?”
长河以为,黑脸大半夜来杨三的家,要么是奔着杨三的钱来的,要么是奔着杨三那风韵犹存的老婆来的,所以他主动提出,自己先走,不打扰谈话。
可万万没有想到,黑脸竟然是奔着自己来的!
“黑哥,我跟杨三的老婆,那是郎情妾意,跟您有什么关系呀?”长河呵呵一笑,“您喜欢她,我让给您就是了。”
黑脸挥拳打在了长河的腮帮子上,“去你妈的,你骂谁呢!”
他睡腻了的女人,竟然往自己的怀里塞,这他妈是侮辱人呀!
长河打了个趔趄,险些没有摔倒,他抹了一把嘴角边的血,“黑脸,我跟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他妈凭什么打人!”
心腹小弟闻听此言,立刻在一旁叫嚣道,“就凭我们黑哥,是老城区的大哥!”
“兄弟们,给我干他!”
他的一声令下,后面的小弟们,立刻往上一扑。
长河见状,立刻拔出别在后腰上的匕首,“你们他妈的谁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