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范立成嘴里咬着童星牌ad钙奶的吸管说:“你意思是说,这地,你最终还是会开发,并不是完全的炒地皮?”
场面有点滑稽,至少刘海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一个堂堂副市长,一边喝钙奶一边和他讨论国家大事……
点了点头:“对,剩下的地皮,我会全部开发,另外,我们电子表现在的销路非常不错,也需要预留土地用来扩张生产规模。”
范立成想了想:“我比较痛恨炒作地皮,你怎么承诺那些土地你自己会开发?”
刘海说:“我向市政府承诺,三年之内我没有开发的话,市政府无条件收回!”
“那能签订协议?”范立成说。
“当然。”刘海斩钉截铁。
范立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那华墙北那边,你坐庄开发。”
“至于你捐的一百多万,我可以答应你,会全部用在华墙北那边的基础建设。”
“我希望那边的电子产业,能够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张名片。”
范立成和这年代一般的官员有很大的区别。
他出国过,也研究过国外的地方经济架构,一个地方想要快速,强劲的发展,必定需要核心产业!
也就是他口里的名片,能吸引全国各地的批发商过来进货,最后让全国各地的人一想到某个产品,就想起一个地方。
没有核心产业,谈其他的都是扯淡。
电子是他们市政府重点考虑的一张名片,因为华墙北那边虽然破破烂烂,但已经自发形成了产业规模。
至于那边的水货,倒爷等等。
他们暂时会睁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不这样做的话,那边形成的产业优势会被扼杀,这是完全没办法的事。
先做大做强再说。
刘海知道他口里坐庄的意思。
就是让他引领华墙北的开发。
就算他不说,也是刘海坐庄,因为华墙北那边最有价值的几块地,已经被刘海全部通过并购国营厂的方式给控制了。
点头说:“放心领导,一定不负所望。”
范立成吸了口ad钙奶:“话说回来,据我所知,那边你一共拿了当街的十块地,三年之内开发,你有这么多钱开发吗?”
这是范立成最后的顾虑,你电子厂的生意再好,也不可能能支撑起这么多项目开发吧。
刘海笑了笑:“领导,你很喜欢喝童星牌ad钙奶?”
范立成看了看手里的瓶子笑了下:“味道是挺不错的。”
“哦对了,你刚说你是江东人?”
“是的领导。”
“这童星牌钙奶就是你们江东的。”
“我知道。”
“你们厂的方建秋和我说,当时童星牌钙奶在深市参加展销会,还是他帮了一把,这事你在江东听说过?”
“确实是方主任拉了童星牌一把,不然当时这家厂就垮了,根本支撑不了十天时间。”
“我还以为这家伙是在我面前吹牛。”范立成笑了下:“行了,明天派个代表,到市里来把协议签了。”
“另外,提醒你一句,去港城注册个公司吧,方便你开发。”
这就是范立成,非常开明。
这座城市之所以在未来几十年里腾飞,少不了他们这群开明的决策者,敢想敢做,也敢打破陈规等等。
说完起身。
刘海赶紧跟在了后头。
在出门的一瞬间,隔壁包厢的大门很快打开,张敬德赶紧开口:“范副市长,我们这边……”
“哦,抱歉啊,还有点事需要忙,下次有机会再说。”范立成直接打断了他。
随后扭头问刘海:“小刘,你刚说,这个童星牌ad钙奶当初差点倒闭了?怎么回事?”
刘海边上赶紧解释。
就这样,两人一起走向了大门口。
张敬德懵在原地,脑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是说,刘海这小子肯定会被抓了吗。
范立成,这是被刘海给搞定了?
怎么不但没有红脸,反而双方还聊天笑哈哈?
一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感觉顿时滋生。
赶紧回了包厢和陈颂清协商。
刘海走到门口后就说还有点事,让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方建秋去送送。
方建秋在过去的一两个小时里满头大汗,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范立成上了车子后,突然笑了下:“老方,本来我还觉得你在我面前吹牛说是你拉了一把童星牌,这个品牌才活过来了,刚我问了小刘。”
“他说确实有这件事,很不错,你对得住以前在展销会那边的工作。”
“小刘和您讲了啊。”方建秋说。
范立成点头:“讲了,他是江东人,应该对童星牌特别了解吧……”
“了解?”方建秋一头雾水:“小刘没和您讲,童星牌就是他的品牌啊。”
那么一会儿,空气中突然一片死寂。
范立成脑子半天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方建秋。
“你说,童星牌是他的?”
“是啊,当初他和朋友一起背着货到我们展
销会,被人要求撤柜,我就是喝了他的奶后,觉得我们国产不比科口可乐差,所以就动了恻隐之心……”
“哈哈哈,这小子,让我很是惊喜啊!”范立成的内心无比震撼,突然又想起了,刚他担忧刘海没钱撑起这么多项目开发的事。
只是后来两人的话题偏了,所以忘记了问。
不骄不躁,干出了这么多品牌,一点都没在我面前吹牛的样子,这样的青年,闻所未闻。
猛然之间,范立成也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华墙北那边,我让你尽情的去做,看你能不能撑起这个庄!
随后笑了笑:“没事,你去忙吧。”
就这样,车子很快离开。
方建秋背后一头雾水。
刘海这边,这家伙刚刚和范立成聊事,范立成不停地在喝奶。
领导不动筷子,他也不好动筷子,所以一口饭都没吃。
这会肚子有点饿。
不过他却进了陈颂清他们包厢。
陈颂清这会死死盯着刘海,脸色很差,张敬德则感觉很是压抑,总感觉火药味很浓。
好一会儿后,陈颂清望着毫不客气吃饭的模样说:“刘老板,就这么不请自来,没经过主人同意,坐下就吃,你不觉得这样很无礼吗?很尴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