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马车外大雪逐渐停止,地上堆满积雪,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余莲姬一手扶着马车窗沿,看向远方。只见天地间尽是茫茫白雪,一望无际,许安七坐在她身边默默着打量着比他大几岁的余莲姬,他的眼神充满着对陌生人特有的防备和警惕,但是当他发觉余莲姬也在看着他时,他的表情却又缓和了一些。
余莲姬收回视线,转头问道:“你看什么呢?”
“没有,姐姐你以后当上蛊师之后要做什么。”许安七说着话,眼睛一直盯着余莲姬,似乎想从余莲姬脸上寻找到答案。余莲姬笑了笑,摸了摸许安七的头,说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呗。”
许安七闻言,一脸羡慕,羡慕她以后能当蛊师能做自己的事情,他回应道:“以后我当上蛊师,我当你的狗腿子!”许安七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余莲姬愣住,接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她觉着这个小男孩可以利用,所以她决定把他留在身边。许安七见余莲姬高兴的样子,也跟着高兴。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聊着各自的童年痛苦与
快乐。
马车停了,许安七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余莲姬随后跟上。jiqu.org 楼兰小说网
余莲姬和许安七刚下马车,一阵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簌簌地落下来,像极了天女散花。余莲姬伸手接住了落到指尖的一片冰凉,放在鼻尖闻了闻,她抬起头来对着面正在给马儿喂干草的马夫说道:“大叔不远处有一座城池,那个我们能否去那里休息一翻。”她伸出手指向那两公里开外的由石头砌成的一个城墙。
“行,反正我们也要去那边买一些生活用品,小姑娘瞧你这谈吐不凡,想必也是读过书的吧,应该是哪个寒门子弟吧?”马夫听完余莲姬的话,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询问。
“看过几本书...也不是什么寒门子弟出生,唉若是如此也不至漂泊在外,受尽寒冷与饥饿,奈何自己不过窑女出生。”余莲姬感慨了一番,然后低下头来不再看马夫。
许安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皱眉:“窑女?姐姐你怎么会被卖到妓院?”
“这个嘛......说来话长啊,不过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作甚。“余莲姬转移了话题,她并不想对外人说出自己的真实经历,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有漏洞,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了身份。她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只能够暂且藏匿起来,等待时机。
许安七听完,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二十分钟之后,她们一行人便到了那座由石块垒成的城墙前。
这座城池看起来非常古朴没有人清理的模样,人却很多,城池虽然有看守的,进城不需要什么文碟,凡人随意进出,余莲姬牵着许安七的手走进城里,马夫在后面。
通过墙上刻着名字,这坐城叫望天城。望天城里面有一条商业街,街道两旁摆着各式各样的货物,商贩络绎不绝,有卖衣服的,有卖首饰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的卖蛊材料,有的卖蛊虫的……
进入城中,余莲姬先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望天城的建筑非常普通,只是有几栋楼房比较气派而已,并不显得奢华。余莲姬等人走过街道,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脚步。
城里四处房子上贴着通缉犯的告示,当然其中就有“余莲姬以前的画像底下写着洪家悬赏两千元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告示牌。
“你有什么想要的,小安七我这里还有些元石。”
此时的余莲姬穿着旧棉衣,这件衣服是马车夫妻子的旧衣服,因为寒冷,脸色略带苍白,她伸出手摸了摸许安七的脑袋,缓缓说道。
“没有...我也不知道想买什么,我不想让姐姐你破费了。”许安七坐在木椅子上,对面是马车夫,身旁便是余莲姬,他听到余莲姬说的这句话之后,连忙说道,天色虽冷,但他的脸颊依旧红成一片。
“我们今晚就住这儿了,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了,小丫头你还要跟着吗?”马车夫先是看着许安七,然后再看着余莲姬端起桌子上的热茶说。
“大叔这是要赶我走了吗?”余莲姬听了这话后,一副失落的表情,她垂下头,语气哀怨地说。马车夫看着余莲姬,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这里离南疆不远了,你不是要去仙鹤门参加新弟子选拔吗?”
“可我没有元石,离不开大叔您。”余莲姬一脸楚楚可人的神情,让马车夫随之动容,他叹了气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二块元石放到余莲姬的手中。余莲姬收下了钱,然后看着马车夫笑了。
马车夫看见余莲姬收下了钱,心中的担忧总算是放下了,于是他开始和余莲姬说起了这次去仙鹤门的情况,怕她没有背景寸步难行,受人欺负。
“大叔你真是一个好人!”余莲姬收下钱后,冲着马车夫说道,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马车夫笑了,笑声爽朗。
“好人吗?不至于,我只是在为以前的自己自我赎罪罢了。”马车夫说到这里一脸沧桑,仿佛回忆到了以前,他的妻子面容,他叹了口气。余莲姬听着马夫的话,没有在多说,毕竟没有多少人做好事没有理由的。
当天晚上余莲姬、许安七和马车夫三人睡同一间屋子,她们三个挤在同一张床上一夜无话,第二天许安七醒来的时候,余莲姬已经起床离开客栈了,她来到大街上,四处闲逛,她到了买衣服的店里买了一件白衣,随后在去买鞋胭脂水粉给自己画上了一个妆容掩盖自己原本的样貌,走到集市。
集市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一转三转的蛊师,还有一些掩盖自己身份的,不知道转数的,一路走去,她并无什么想买的。
“这里还有斗蛊场?”
余莲姬看着面前人群挤满一堆围绕成一个圈,她心里略有所思,于是她走进了这个地方。
突然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从远处飞的过来,滚在她的脚下,死前狰狞的面容令人触目惊心,她看低头看了看,也没有太多惊讶,将他踹到一旁。
腥风血雨的斗蛊场很简陋,就只有几根线绕着几根木桩成一个大圈,台上的几具无头尸体和地上残肢断臂让普通人忍不住想呕吐一番,台上获胜的人手拿元石一脸兴奋,但与选手相比那些看客更加为之振奋,集体护喊着“杀了他”“切下他大脑”杀的好!”有的人还开启了赌注,此地充斥着暴虐与血腥,仿佛死亡不在是恐惧,而在于刺激,人命在此时早已不在重要要,说是同类相残,更像野兽之间斗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那些客人心里的需求。
“都是亡命之徒吗?死亡也可以如此美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