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涅茧利便轰走了琉璃月,给她的说法是结果怎样明天会告诉她。这样的说法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也像是涅茧利能做出来的事。琉璃月心里明白,既然涅茧利说明天会告诉她一切,那等到明天就好了。
然而第二天琉璃月心中的疑惑就完全变成了惊异。因为他看见涅茧利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站在技术开发局的门前等着自己。最让琉璃月惊掉下巴的是,那个小女孩和多年前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表情过于冷淡。
「这是……」琉璃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原来涅茧利说的结果就是这个。
「只要她能挺过昨天,那就说明我的实验是成功的。」涅茧利笑得很是癫狂,「复制体需要二十四小时的排异期,只要过了她就可以活下去……」
琉璃月没有听涅茧利后面说的什么,那些专业的术语她也听不懂。此时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年少之时,对一切感到好奇且茫然。
「她和我好像……」琉璃月不禁看得出神了。
「哈?以你的血液细胞作为样本,当然和你长得像了。」涅茧利继续滔滔不绝的讲着,「用不了多少年岁,她也会变得和你别无二致。」
琉璃月痴痴的走上前,蹲下身轻抚着小女孩的脸,对方的眼神中依旧毫无色彩,也不知躲避。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她叫什么名字?」琉璃月的眼中慢慢泛起了泪花,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名字?实验体不需要名字。」涅茧利对琉璃月的问题不屑一顾,「她只有代号,眠七号。在她之前的六位实验体都失败了,只是缺少作为基因的血液……」
「你在想什么?」琉璃月喃喃的问出口,但更像是问自己。
「我没有思考。」小女孩的回应很是冷漠,「我只遵循茧利大人的命令,我的生命也是茧利大人给的,他是我的父亲。」稚嫩的童声伴随着冷漠的语调,从那张本该充满微笑的小嘴中流出。
琉璃月哪里听得了这个,一把抱住了小女孩。「喂,茧利。她是以我的血液作为基础制造的,那我算作她的母亲也没什么问题吧。」
涅茧利只是怔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反应过来,把头别向一边,「随便你。」
「那我可以给她起个名字吧,」琉璃月没有松开女孩,她感觉抱着的是曾经的自己,那个脆弱且无知的自己。
涅茧利这回没有吱声,他只是松开了握着小女孩的手,任凭琉璃月将其搂在怀里。
「音梦,」琉璃月的双眼满是泪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姓氏,铭一郎大哥说以后会有的。」
「你怎么还在记着那种事情,」涅茧利的脸色变了变,显得有些不耐烦,「铭一郎都已经死了,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姓氏。既然你执意称呼眠七号叫做「音梦」,那她就叫做涅音梦。」
「是,茧利大人。」涅音梦答应了下来。
「呐,茧利。」琉璃月放开了涅音梦,「你那里的技术开发局对这样的孩子没什么办法吧,不如交给我,我带她在二番队。」
「咳,」涅茧利显然没料到琉璃月会这么说,「你说什么?你要给她带到二番队?她就是一个实验体而已。技术开发局就是她的家,她就是从这里出生的……」
琉璃月拉起涅音梦的小手,对方也没有什么抵触任凭琉璃月的牵引。「音梦她不是实验体,她有思想,会说话,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你和我的孩子。」
涅茧利张大了嘴,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琉璃月的话。虽然听上去很有歧义,可事实确实如此。
「把感情牵扯的太多,人也就会止步于此。」涅茧利说出了一句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你要是想带着她也没问题,隔一天将眠七号带回技
术开发局……」
「叫音梦!」琉璃月对此很是在意。
「每隔一天将涅音梦带回技术开发局,我会给她做检查。」涅茧利有些无奈,但还是改了口,「音梦,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我知道。」涅音梦的回应很是干脆。
「不要给音梦灌输一些奇怪的思想,」琉璃月将涅音梦护在身后,俨然已经带入了母亲的角色,或许是涅音梦让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要总听茧利的话,要知道自己明辨是非。」琉璃月回身牵起了涅音梦,真的像是母亲一样教着她道理,两人牵着手缓缓地远去。
涅茧利望着远去的背影,淡淡的叹息一声,转过身却看见了那个让自己憎恶到反胃的笑脸。
「为了让月走出阴霾,涅三席很努力嘛。」浦原喜助侧着头望着牵着涅音梦的琉璃月,脸上的笑容中透着一丝释怀。
「你是白痴吗?」涅茧利迅速的换上了满脸鄙夷,「那只是我的实验体而已。月是二番队的副队长,音梦放在她手里,这是最好的结果。」
「真的?」浦原喜助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跟涅茧利打趣,「你真是这么想的?」
「你说呢白痴。」涅茧利对自己的队长毫无尊敬,双手拢在胸前走回了技术开发局中。
浦原喜助耸了耸肩膀,这件事到底怎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也不知道涅茧利为什么要维持着自己的那份冷漠不松口。
「我只是问了一句你们的关系……」手冢终于听完了这个故事,他弱弱的吐槽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确实蛮感人的,尤其是那个像是疯子一样的十二番队的队长,竟然也有这样的柔情一面。
「抱歉抱歉,」琉璃月牵着涅音梦的手,「哎呀,看到音梦都这么大了,不免的有些感慨嘛。当初在二番队跟我学习瞬步的时候还历历在目呢,现在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多亏了琉璃月大人的教导,」似乎因为手冢的关系,涅音梦有点放不开。
「说什么呢,这么长时间没见变得这么见外了。」琉璃月大笑着,「说起二番队,我回来也想去看看的,音梦要不要跟我一起?」
涅音梦只是摇了摇头,「对不起琉璃月大人,我不太习惯那里的氛围。可以的话,我自己回到技术开发局就好。」涅音梦听出来了琉璃月还有自己的事情,她很识时务的没有应下琉璃月的话。
「也好,夕四郎估计都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了,难得你和他还是玩伴。」琉璃月轻拍着涅音梦的肩膀,「我去去就回,告诉茧利晚上的夜宵要多加一双碗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