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纪墨凡走到厨房,就听到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纪墨凡转头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镇南王吗?
夫妻很有默契的都没有上前去迎镇南王。
对于纪墨凡的新身份,理应是从没见过镇南王此等大人物的,苏白宣呢,压根就当此人不存在,并且还很心疼自家的门。
“阁下是哪位,怎的私闯我们家呢。”苏白宣叉着腰,一副生气的样子。
镇南王循着声音看过去,在看到苏白宣的脸后,也顾不得什么王爷的架子,那速度比个年轻的男子还快了不少。
等到了苏白宣跟前,嘴唇哆嗦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像,真是像。想不到我魏修筠竟然还有找到女儿的一天。”
“大叔,您是不是走错门认错人了?”
苏白宣不屑,这是上门白领闺女来了?
仔细打量着这镇南王,这皇室贵胄之家,人品暂且不提,人倒是都生了一副好相貌。魏玉泽便生的不错,身姿挺拔,棱角分明。即便是这样,怕是也比不上镇南王年轻时三分的容貌。
镇南王长得如何呢,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剑眉星目,一双眼睛深邃明亮,如夜晚的星辰般。明明是一身素袍,却尽显贵气。
也是,若不是长得这么好看,又怎么能骗回她的生母,又把她生成这样呢。传闻这镇南王的大女儿便是京城第一的美人——魏如韫。
纪墨凡见了来人,眼睛都要红了,全然没有了平时的风度。
“这位仁兄怕是走错门了吧,这里是纪宅,我们夫妻二人并不认识您。”
老泪纵横的镇南王这时才想起,自己只忙着激动,还没有顾得上自报家门。
“咳咳,本王是镇南王。”
夫妻二人依着规矩给镇南王行了礼。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镇南王,里边请,夫人去备茶。”说这套客气话的时候,特意将夫人二字,强调的很清楚,生怕他没听到一样。
镇南王目送着苏白宣离开,那眼神就像是要把眼珠子粘在她身上一样。
转头才想起纪墨凡说的话,自己十几年没找到的心肝,竟然被这家伙拐跑了?
老丈人看新女婿,有几个看的顺眼的。
“你就是那个姓纪的?”这人长得也还算说得过去,温润的样子,就是太瘦了没有福相,不知道武功怎么样,北梁崇武,,武功不好可是大毛病。
于是在纪墨凡转身之际,伸手就要去擒他。纪墨凡也不是等闲之辈,察觉到异样,果断接招。
镇南王年轻时便冲锋陷阵,是北梁的开国功臣,后过了两年太平日子,莘瑶公主去世,他去了边关,练就了一身的本事。
纪墨凡但也不差,十几年如一日在宫中的尔虞我诈,多少次血泊里的摸爬滚打,再加上先天聪慧,武功也算是上上成。
高手过招,飞沙走石,当然也有一定的破坏性。
苏白宣摆在明处的绿植,是世存无几的名种,两人没注意,镇南王的袖子便拂到了花盆,那花盆摆的也不是很稳,只听得啪的一声便掉到了地上……碎了。
这下了急坏了纪墨凡。一会儿让宣儿看见还不扒了他的皮?
有心结束比试赶紧去看看那盆花还能不能拯救,可镇南王招招紧逼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很快,一支飞镖从一旁射过来分开了两人。
苏白宣面带愠怒的看着他们。这两人赶紧收手。看看四周围知道自己闯祸不小,把花园糟蹋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土。
低着头,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白宣一手端着茶壶茶杯,一手叉着腰。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呀?多大的人了,比个武还搞破坏,不知道找个空旷的地方吗?”
镇南王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训过。看着那张与莘瑶相似的脸却也不敢生气发火。
“那个,宣儿,为父找人来给你打扫干净,坏的东西都赔给你行不行?”
“赔?王爷,您虽然是皇亲,有的是权力和钱,可这盆不起眼的花,是我亲自去西域搬回来的,稀少得很,你以为想要就能有呢?”
镇南王搓着双手。
“宣儿你别生气呀。为父这就叫人去西域寻同样的,啊不,更好的给你,你就不要恼为父了。”
“别为父为父的,王爷我们不熟。”
这下镇南王可不干了,魏雨泽那小子可是告诉他宣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这明摆着就是不想认自己呀。
不管怎样,这骄傲的王爷做出了人生中第一次赖着不走的事。
苏白宣气冲冲的回了正厅,重重的将白瓷茶具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纪墨凡朝着清叶使了个眼神,那丫头机灵,手脚麻利的给三人倒茶。
受人招待,镇南王总算是找回了自己原本的架子。端着茶细品,这茶倒是他没喝过的品类,却也能喝的出不是凡品,炒制发酵都是下了功夫的,里边还掺杂着一丝花香,很是特别。
“这茶……”
“我制的,乡野村茶,怕是不合王爷的口味。”
原来是女儿亲手所制,怪不得是这样好喝。
“好喝,一会儿给为父带回去一包吧。那丫头,再给本王把茶杯注满。”
“包茶叶可以,只是王爷一路奔波,是不是该回家休息了。您家里的一堆老婆孩子怕是都等着您盼着您呢。”
“让他们且等等,你我父女二人十六年未见一面,为父还想多看看你。”
苏白宣整理了一下发髻上的簪子,冷漠的看不出表情。
“我与王爷不熟,您怎么就能确定我是您的……女儿?”
“你与我妻莘瑶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容颜,为父怎么会认错?”
纪墨凡放下茶杯,见缝插针的说上了一句:“王爷,世上容貌相似的人有很多,不一定都有血缘的。”
“纪将军这话,是说本王在信口胡说吗?”这女婿敢顶撞自己,哼。
“即便我是莘瑶公主的女儿,也不一定就是王爷您的呀?”不知道为何,苏白宣就是想和她抬杠。
“宣儿你怎可这样说自己的亲生母亲,她不会对不起我的。”
苏白宣用无比凉薄的眼神与他对视,“那王爷您就对得起她吗?你尚且多妻多子,到头来只有她一人赔上性命。”
“本王……”镇南王全身发抖,全然不知道怎样回答气场如此之大的女儿。
颓然的坐回椅子里,苏白宣的话一针见血,他自认为和莘瑶是两心相许,却从未思考过苏白宣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