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清早时分,纪墨凡还未完全醒来,就紧张的把手探到旁边,慌慌张张的抓了一把。
“啊……,纪墨凡你大早晨抽什么风,很疼的知不知道?”
纪墨凡听到枕边人的咆哮,一股脑便坐了起来,花了好一会儿才确信自己没有做梦。
“宣儿,真的是你啊?”此时的纪墨凡,再高兴不过了。
“废话。”苏白宣翻了个身,继续睡。
纪墨凡挠了挠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傻。刚才自己动作太大,把整个被子都掀了起来,这种情况反倒生出几分愧疚来,连忙把被子给她掖好。
“我还以为你跑了。”
苏白宣眼睛都没睁,听他这话就觉得他更白痴了。
“我倒是想跑,奈何纪总领点穴的功夫实在是到家,以至于后半夜我身上的穴道才自动解开,身子早麻了,再加上某个人把我搂的死紧,我掰都掰不开。”
纪墨凡脸蹭一下就红了。早就没有了昨晚嚣张的样子。
“那还不是因为为夫太想你了吗?”
“哼。”
纪墨凡也不恼,死皮赖脸的趴下来用脸去蹭苏白宣的,苏白宣几乎是一宿没睡,抬手就呼在他脸上。
“嘿嘿,宣儿你再睡会,我去给你买早膳。”
“不用,我该走了。”苏白宣语气生硬,一听就是还在生气。
这怎么还哄不好了呢,不是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嘛?
“哪你都去不了,你衣服都让我扔了。”说着就又悄摸摸的伸出手。
苏白宣听见动静,毫不犹豫的踹过去。
“你再点我穴试试?信不信我这辈子都让你看不见我。”
被看穿心思的某人只能默默伸回手,没办法,这招怕是已经不管用了。
当当当……“公子。”
这种没眼力见识的永远都是黑鹰。
“何事?”
“有客人拜访。”
纪墨凡此时哪有心情见外人,很不耐烦的回道:“不见。”
门外的黑鹰听了这话,一般情况下就去照做了,可这次却还站在门外,显得有些局促。
似乎有些犹豫的又开口说道:“公子您还是见一见吧。”
纪墨凡会意,怕是魏玉泽又来了。
把苏白宣踢乱的被子再一次给她掖好,实在放心不下,隔着被子抱着她嘱咐了再嘱咐:“宣儿,你听为夫的,别跑行吗?我去去就来。,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苏白宣舟马劳顿又几乎一宿没睡。这会儿这货还在她耳边唠唠叨叨。真是太烦人了。忍不住吼他。
“说够了没,赶紧滚,你那陛下还等着你呢。”
得,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你莫要生气,我真的去去就来。”
“不生气,你入宫给她当妃子我都不生气。”
纪墨凡啼笑皆非,这都哪跟哪呀。知道她肯定不会不辞而别,纪墨凡也就放下心来。
赤裸着上身,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纯白里衣,配一件青色长衫。不知道怎的。就觉得后背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回过头,看见苏白宣把眼睛闭的紧紧地。
哎……自家这小媳妇呦……让看的时候不看,你一转身,她倒是偷看。手头上的动作,忍不住更细致了些,连发带都配的同种颜色。
待他出了门,苏白宣也睡不着了。莫名的就很恼火。“见个男的你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
索性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一掀被子——没穿衣服。赶紧又把被子披在身上。
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果然就没见到她的衣服。但是她衣服里带的瓶瓶罐罐,纪墨凡倒是没敢扔。
想了想,不出去是不可能的,总不能以后都不离开这个床吧,自己没衣服——但是纪墨凡有啊。
打开纪墨凡的衣柜,里边果然都是成套的。苏白宣才不会委屈自己,找来找去找出一套最艳的来。好在纪墨凡良心未泯,没把她的鞋子一块扔了,要不然纪墨凡的鞋子,她还真穿不了。
话说苏白宣以苏白的名义行走江湖时,还是易容成男人更多一些。看着自己身上的男装,想到纪墨凡去会的人,她便又有了新想法。
把一堆瓶瓶罐罐抱到镜子旁边,就开始涂涂抹抹。不一会儿,一个偏偏少年郎便出现在了镜子里。苏白宣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后又想到什么,把本来英气的面貌改的又偏女性了些。
左照右照,确认没有一处不完美。苏白宣推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那两个人就在昨天那间屋子里。
在门口守着的黑鹰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年轻人,拔了剑就要拦住苏白宣。
苏白宣看都不看他,以异于常人的速度绕道他后边,手刀起,人就这么晕了。
可怜的黑鹰,一秒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进门前,苏白宣特意调整了了一下面部表情,将那小倌的姿态学了八分像。不对,应更说比他们更勾人。
根本就没想过要敲门,苏白宣就那样推门而入。
房间里魏玉泽正为了筹措军粮的事来找纪墨凡商量,却听到不知道什么人推开了门。恼怒不已的他正要训斥这人不懂规矩,甚至都想好了打他三十大板。
等看清来人的模样,魏玉泽都惊住了,这哪来的尤物啊?纪墨凡居然背着宣儿金屋藏娇,藏得还是个男人?
魏玉泽把训斥的话咽进嘴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苏白宣用媚眼虚看了魏玉泽一眼,即使没使出十分的功力,魏玉泽还是想落荒而逃。
摇曳生姿的走到纪墨凡身边,觉得刺激的还不够似的,转身又坐到了纪墨凡的腿上。
薄唇微启,呵气如兰。“纪郎,这位是谁呀?”
纪墨凡是知道苏白宣男装时的模样的,之前还是总领时,便是和这样的她打交道,可那时,她可不是这样的啊。
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主意,一声纪郎,他后背的神经都绷直了。
夫人要玩,他也只能陪着呀。
“夫……小白,这位是我朋友。”这称呼,纪墨凡都没想到他自己能这么随机应变。
“哦,事情刚办到一半,你就为了这人从奴家床上下来呀,我还以为是……”后边的话,苏白宣抿唇未说,可也足以引人遐想。
此时的魏玉泽,满脑子都是刚才话里的那个“床”字,这俩人刚刚从同一个床上爬起来?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呀?这个叫小白的小白脸是从哪冒出来的?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