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两个人都没有吃进多少。苏白宣吃的更少,一碗粥都未喝下去。
纪墨凡看她胃口不是很好,把一筷子青菜放进她碗里。
“怎么,没胃口?”
苏白宣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没有,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处理,你……”
“我到处走走看看,你忙你的就好。”
苏白宣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方红湘本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能跟纪墨凡一桌,可真是新鲜事,在银针山庄吃,就更新鲜了。
后来见苏白宣要走,可是她记得山庄没什么要处理的呀。自己还是跟上去吧,单独和姐夫一块吃,太别扭了。
纪墨凡看着苏白宣离去的方向,眼神里几乎要渗出冰渣子来。好一会才恢复如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苏白宣着急的走出门来,在快到的时候越走越慢,一抬头的时间,刑堂便到了,苏白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刑堂的门。
胥宇和景阳被关在同一间又脏又乱的牢房里。胥宇绝望的扑在地上,眼里没有一点生机。景阳则靠在墙根处,不停地叹息。
苏白宣走到跟前,还是景阳先看到的,不顾一切的爬过去,跪到苏白宣面前。
“庄主,景阳知道错了,求您看在往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跪下认错的人,苏白宣没有任何的同情感。
冷声道:“你是直接拐卖的我儿的人,本庄主怎么会放过你。”一枚柳叶飞镖从她手中射出,景阳顷刻间便升天了。
“景阳?”胥宇大惊。这景阳好歹是伺候在他身边的人,这样轻易就被杀了,他以后如何在银针山庄生存?
“苏庄主,你当真就这样绝情?”若他没有毁容,这般悲戚的模样多少有些我见犹怜,可现在他容颜尽毁,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如鬼魅般可怕。
“胥宇,你不应该现在才知道。”
胥宇这时才想起,这个人本就是无情的。即使是对他的宽容,目光里也从不曾有过柔情。不对,他骤然想起,今天的那个男人,庄主看他的眼神是不同的,难道,那是………传闻中与他成亲的那个?
有了新欢,他便输了吧……
“我出局了了,对吗?”
“什么?”苏白宣有些不明白,他突然来的这句的意思。
“苏白宣你对他动情了,我出局了。”
苏白宣蹲下身,冷冷的眼光打在他身上,比之前抽在身上的鞭子还痛。随后化为一声嘲笑。
“胥宇,你从不在局中。”
胥宇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他不相信自己从来都是一厢情愿吗?
“不可能,你对我从来都是和别人不同的。”
苏白宣回想起来这两年的种种,自己是对他有纵容,也听见过自己和他的谣言,但她懒得辟谣,竟给了所有人这种错觉吗?
所以,纪墨凡今日的眼神……是误会了吗?
胥宇等着她的回话,不想她却自己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终于薄唇微启;“因为,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救了我啊。”
就这样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胥宇颓丧的坐回地上,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这样他痛苦地表情就不会被被人看到了。
苏白宣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这个她人生中的过客。
“胥宇,你于我本有救命之恩,只要你不犯大错,银针本可以护你一辈子,可你想害我儿,这便是另一笔账。若冉儿安然无恙,我念在昔日之恩,还愿意就放你下山,给你一条出路。若他有任何差池,你也要陪葬。”
苏白宣转身向着刑堂外走去,不曾回头看过。
胥宇抬起头注视着她的身影,这一别,怕是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吧。
“原是我,错把感恩当感情吗?”
那是怎样一副表情啊,眼里含泪,心中有情,可到头来才发现,那女人心里没他。
纪墨凡独自在用银针山庄逛着,以前他以为皇宫便是这世间最奢侈之处,想不到银针山庄,才是最金碧辉煌的所在。
这山庄虽然没有皇宫那么大,却胜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大大小小也不知道有多少院子,他所到之处真是无一处不精致。
处处皆是雕龙画凤,即使是在晚上,各处不是有灯便是有夜明珠点缀,这样的地方,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他的身份便传遍了。银针山庄的人皆是油嘴滑舌的高手,这种拼眼力见的时候,自然是要与庄主的夫君打好关系了,一路上,真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打招呼。
“纪公子好,您这是要到哪去?”
纪墨凡抿唇,“随便走走。”
又有两个侍女经过,看到他出尘的相貌皆是羞红了脸。连忙走过去行了一礼。
“公子,是要回庄主的倾君院吗?我们可以带您回去的。”另一人也连忙点点头,全当他是迷了路。
纪墨凡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必,本公子自己认识路。”
两人听了此话,倒也没纠缠,识趣的离开了 。
笑话,庄主的男人谁敢纠缠呀,怕不是嫌命长。
一处极为热闹的所在,一群没有任务的杀手喜欢闲暇之余聚在一起玩两把。
角落里有投壶的,宽敞之处有比飞镖的,最闹腾的,当属那一处玩色子的。
“哎,你们知道不庄主回来了。”
“知道知道,还是我去给庄主开的门呢。”那人一边把钱压到“大”,一边耍着嘴皮子。
“你们的消息太慢了,那胥宇不是把小公子弄走了吗,庄主一回来便大发雷霆,把他关到刑堂了,那地方咱们大伙都知道,哪有好模样出来的。”
“我早就看那个叫胥宇的不顺眼了,整天把自己大给银针山庄的男主人看,咱们这些人,哪个没受过他的气。”
“活该。”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见到英雄所见略同,禁不住哈哈大笑一番。
听他们再说这事,一个练飞镖的连忙凑了过来。
“要我说,你们这消息都够慢的。那胥宇是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可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打的。”
“谁?还能有谁,除了咱们那红衣罗刹,还能有别人不成?”
那人扬起下巴。“说了你们肯定不信,是咱们庄主的正牌夫君。听说是两寸长的钢钉直接插进了脊骨旁,要多疼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