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盯着她的眼,很慢地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傅染端起咖啡浅浅地啜了一口,这才低语:“我不是你的妻子了,别再用那样的态度对我。”
他沉默,好一会儿才干涩一笑:“习惯没有改过来,抱歉。”
傅染看着他,很轻地说:“你在这里呆几天?”
唐尧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上,淡声开口:“两三天吧!”
傅染笑了一下,“是和李小姐一起来的吗?住哪间酒店?”
唐尧顿时,有种十分狼狈的感觉,而且无从解释。
他干干地说:“我住这,陪陪念琛和瑶瑶。”
傅染仍是微笑:“白天你可以过来,但是唐尧,你不适合在这里过夜了。”
他盯着她的眼:“傅染,你觉得我会趁人之危?”
她摇头:“不是,我是说我们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不是吗?”
她叹息:“离了婚的夫妻,还是不要走得太近。”
话说到这份上,他点头:‘“好,按你的意思,我住酒店。”
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半年前对他说其实她可以原谅,可以重来的那个傅染了。
半年,足以让她外表变得坚硬,他无法刺破。
她客客气气的,却是对他最大的残忍。
她用这些平常的话说给他听,其实就是告诉他,他们不可能了。
不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她已经不爱他了……
不爱了,才能说得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吧!
唐尧已经没有留下来的余地,他起身:“那我先去酒店安顿,中午有点事,晚上陪孩子们吃顿饭吧。”
傅染点头,十分客气地送他离开。
唐尧提着行李过来,又提着行李被赶走,总是有几分落魄的。
他其实不是非得去酒店不可,但是现在好像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留下来,也是招人烦而已。
他来法国,来巴黎,其实是想和她和孩子样一起过个农历年,他想了很多种重逢的方式,她或许会挺恨他的,他想过她各种面貌,可是没有想过她已经不需要他。
唐尧是自己开的车,他开车离开后,就没有能再回来。
去酒店的路上,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在法国住了两天院。
中途他有打过电话给傅染,傅染让家里的下人送了一次鸡汤过去,还有一篮水果。
唐尧喝着那鸡汤时,味道很熟悉,他仔细地想着,这才想起这是他以前给傅染做的汤,她最喜欢的味道。
唐尧垂了眸子轻声问:“她还说了什么?”
下人想了想:“没说什么,只说祝唐先生早日康复。”
唐尧手一抖,鸡汤翻掉了…烫了他的手。
矜持的超模都过来轻言慢语地哄着他,唐尧的脸黑黑的:“我没事。”
下人连忙淄走,他叫住她:“傅小姐她自己不来看我吗?”
下人如实说:“傅小姐要上课,今晚好像是形体课吧!”
唐尧垂眸:“今天是除夕,她还上课吗?”
“哦,先生忘了这是巴黎。”下人脱口而出。
不知道这话是触动了唐尧哪根神经,他横了一眼过去。
下人吓得立即就跑了。